第98章 周江野,我疼。
晚上九點半,鹿苑接到了周江野的電話。
“還在夜夜笙歌?”紅綠燈路口,周江野單手搭着方向盤,另一只手手持電話。
“嗯,你忙完了嗎?”鹿苑坐在休息室,拿着鏡子看着自己的臉,沒有剛開始那麽腫了。
“忙完了,我現在過去接你。”
兩個人又聊了兩句,鹿苑就催促他挂了電話,周江野在開車,打着電話容易分心。
挂了電話。
鹿苑此刻覺得自己太像電燈泡了。
南絮細心的給齊浩手上擦藥。
就說他會收不住,打人把自己的手都給打的受了傷,呆的很:“不知道拿點趁手的東西啊,徒手教訓他們,傻不傻?”
齊浩笑了一下,他盯着南絮擔心的臉低聲開口:“你在擔心我嗎?”
南絮擡眸,伸手在他腦門狠狠敲了一下:“廢話,你是我弟,我把你當好朋友,能不擔心嗎。”
齊浩苦笑了一下,一時間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鹿苑抿着唇,将齊浩所有的情緒盡收眼底,真可謂是旁觀者清啊。
慕尚恒,還沒走,他拿着兩杯溫開水進來,遞給了鹿苑了一杯,另一杯遞給了南絮,齊浩接的。
“謝謝。”鹿苑說了聲謝謝,接過一次性紙杯,将杯子裏的水一口氣給喝光了。
“還要嗎?”慕尚恒看着她喝的這麽快,不由低笑了一聲。
“不了,謝謝你。”
慕尚恒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但是男女之間該有的距離,他的都懂。
“一杯水而已,你說了兩句謝謝。”慕尚恒看了一眼她還微微紅腫的右臉又繼續開口:“非要攀個親戚,你還得叫我一聲表哥,但是你既還沒和江野訂婚,那以後的事也還說不準,我們就當交個朋友了,以後不用對我這麽客氣。”
鹿苑抿了抿唇,剛要開口說話,南絮搶先了一步:“什麽叫以後還說不準,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盼着人家分手似的。”
慕尚恒恍然意識到自己話中的不足,急忙開口解釋:“抱歉,你們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目前我們就當交個朋友,我沒有其他意思。”
南絮看着慕尚恒慌忙解釋的樣子,滑稽又可笑,她和鹿苑對視一眼,兩個女孩子同時笑了。
“南絮心直口快的你別往心裏去。”鹿苑語氣很輕。
“沒有沒有,我倒是羨慕你們之間的友誼。”慕尚恒朋友不多,大多數接近他不過也是為了他和江家這點親戚關系。
知心朋友,沒幾個。
“那……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和你們交朋友?”慕尚恒眸中隐匿着期待。
南絮無所謂,無非就是多了個酒肉朋友。
主要看鹿苑。
“朋友這個東西,也需要時間和考量,能不能玩到一起,能不能無話不談,能不能相處的來最重要,我現在無法直接答應你,我這人不太容易把心交出去,擔心真心被付諸東流,且試試看吧。”鹿苑委婉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慕尚恒點了點頭,他也挺贊同鹿苑說的:“那是必然,若真心被騙,白白付出,确實是令人傷心。”
話音一落,鹿苑的手機再次響起,是周江野,鹿苑告訴了他,他們在休息室,周江野過來時,就看到休息室裏的幾個人,其中看到慕尚恒時他眸色沉了幾分。
目光落在鹿苑臉上時,眸光倏然閃過一抹寒光,他半蹲在鹿苑面前,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撫了一下她的臉頰,擰眉開口:“臉怎麽回事?”
鹿苑撇了撇嘴,杏眼頃刻間濕漉漉的看着他:“周江野,我疼~”
南絮眼尾不自覺上挑,嘴角一抽,好吧,她收回斥責鹿苑想瞞着周江野她被欺負的事。
感情不是想瞞着,是想當面說,哦不對,是想當面可憐兮兮撒着嬌告訴他。
說實在的,高啊。
這不得激起男人那心底的保護欲,視覺沖擊最為重要,隔着手機能看到啥啊,還得是現場來的更刺激。
果然啊,姥姥周江野猩紅着眼要吃人的表情,真是被她家鹿鹿寶貝拿捏的死死的啊!
學到了!
南絮表示學到了!
慕尚恒看着眼中只有彼此的兩個人,在無人注意的情況下,自行離開了。
南絮回過神,開口道:“兩個廢物,被齊浩修理過了,你看看我家齊浩弟弟,為了給鹿鹿出氣,手都傷成這樣。”
齊浩嘴角抽了抽,南絮甚至拉着他的手遞到周江野面前給他看。
周江野分出了幾秒目光給她,但是這眼神如同看傻逼,他冷聲開口:“再不送去醫院,傷口就要愈合了。”
南絮:“……”
齊浩,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他确實沒傷多重,就是手背骨節上破了點皮,流了點血,那是因為南絮在,他才裝的疼,於是乎就有了南絮擔憂的給他擦藥的環節。
鹿苑抿着唇悶聲笑,結果也被訓了。
男人剜了她一眼,沉聲道:“還笑得出來。”說完周江野看向齊浩,又開口:“那兩個人現在在哪?”
“打暈了,不出意外,還在衛生間裏。”
“嗯,我知道了,謝了。”
齊浩點了一下頭,算是回複了周江野的話。
“南絮,把衛生間的門鎖了,讓他們在裏面好好睡上一覺,明天我來解決,我先帶鹿苑回去了。”
南絮擺了擺手:“走吧走吧,好好照顧我家鹿鹿。”
“這還用你說?”周江野冷眸不屑。
周江野抱起鹿苑離開。
坐在吧臺的慕尚恒,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手中的酒杯送到嘴邊,一飲而盡。
“這不是你剛才救的美女嗎,怎麽還落進別人懷裏了,慕大少爺這是給別人做了嫁衣?”
慕尚恒沒什麽情緒,表情溫和,他打幾下酒杯,不緊不慢開口:“朋友而已,別胡說八道,女孩子的名聲最為重要。”
“啧啧啧,還是咱們慕少心善啊,要是我,我可做不到讓別人鑽了空子,哪怕不喜歡,我也得再搶過來玩玩。”
慕尚恒笑了一下,沒有開口,只是擡眸眸光炙熱的盯着他們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