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葵天香的笑聲,水易不知道為什麽心裏一陣發麻。
甚至開始懷疑氣自己來。
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謹遵夫人聖令!”
一個長老磕頭道,之後陸陸續續的,很多長老都開始屈服了。
“謹遵夫人聖令!”
“謹遵夫人聖令!”
“謹遵夫人聖令!”
……………………
能活到這個年紀的,能有得這種修為的,無不是聰明人。
輕重權衡之下,他們選擇了屈辱。
腐根毒,乃攻心之毒。
與人以無窮的快樂,又讓人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皮膚,自己的骨頭腐爛。
一手糖,一手棒。
山洞中磕頭的聲音,以及那句“謹遵夫人聖令”,久久不息。
葵天香命水易賜下解藥。
待得他們修為恢複,竟有兩三人蓄意謀害,趁葵天香一時不注意攻了過來。
“住手!”
那三人動手的同時,他們周圍的長老也出手了。
硬是将這三人擋了下來。
“轟隆隆!”
山洞裏傳來一陣陣刺人耳朵的聲音。
“你待如何?”
葵天香面對那“叛變”的三人,冷聲說道。
誰知那三個長老卻是說了水易絕對想不到的話。
“你不配當這家主!”
義憤填膺的咆哮聲從他們蒼老的喉嚨裏吼了出來。
“配當家主的,應該是葵易!”
他們想着,反正必死無疑,倒不如死前讓這兩個賤人産生隔閡,借刀殺人。
本來葵天香怎麽會想不到他們的“良苦用心”,只是其他的長老們一時間竟然有些沉默,就讓葵天香昏頭了。
而其他長老為什麽沉默?
因為解藥是葵易給的,能掌握自己性命的,是葵易而不是葵天香。
再說葵易年紀輕輕便如此“陰險狡詐”,不能肯定葵易沒有取葵天香而代之的心。
但是觀之前水易殺了那幾個“自己的擁護者”可以看出,他至少目前是不準備與葵天香撕破臉皮的。
但是他們更不願意親手解決這三人。
按理說,葵易解決,最為合适。
日後也不怕葵易來找自己的麻煩。
所以沒有一個人出手殺了他們的,都只是把他們困住。
葵天香深深地看了水易一眼,眼裏很複雜。
水易正轉頭看向葵天香,卻發現葵天香盯着那三人。
看來夫人與我想的一樣,這三人明顯就是挑撥離間。
“莫要挑撥離間!我對夫人,忠心耿耿!”水易再次把之前的話重新搬了出來。
“哈哈哈,再過幾年,你絕對不會這麽想!”
有一個長老笑了起來。
誰知葵天香這個時候說了一句:“葵易,便是下一任家主。”
全場震驚!
倒不是說因為是葵易而震驚,而是因為“立太子”而震驚。
自古以來,“立太子”都是讓人震驚的一件事情。
特別是葵天香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明白人都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就是安撫葵易,讓其繼續為自己賣命。
到真不是因為葵易适合當下一任家主。
這算是一種妥協。
所以水易沒有動手,那三人很快就被其他人殺死了。
這一任以及下一任家主都在這裏,有什麽理由不把自己的“作用”顯露出來呢?
“謝夫人。”水易恭恭敬敬地說。
葵天香摸了摸水易的頭,笑着說:“好好幹,讓我們一起把天香府變得更強大吧!”
“是。”水易回答。
“謹遵夫人聖令!”
“謹遵夫人聖令!”
一時間,那些長老異口同聲喊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葵天香的笑聲響徹了整個山洞。
她開始清點人數,剛才死的那幾人裏面,有幾個是魔族的爪牙。
葵天香高喊:“你們以前的罪,我既往不咎,現在,該是大家輔佐我讓天香府變的更強的時候了。”
“那些與魔族走的近的,沒有關系,因為從現在起需要你欺騙魔族,告訴他們我們天香府還是魔族的傀儡,讓他們對我們少些戒備之心。剩下的長老們,我們要一起準備起來,挾持魔君,以令魔族!”
“挾持魔君,以令魔族!”
“挾持魔君,以令魔族!”
長老們喊了起來。
水易大吃一驚,他一直以為葵天香會就此斷了與魔族的瓜葛,沒想到她的自強之策卻是俘虜魔君,號令魔族。
號令魔族幹什麽?
屠殺人類嗎!
水易這個時候才真正的感覺到自己做錯了,自己的眼睛,看錯了人。
是啊,天香府原本就依靠魔族而強,在他們的觀念中,只要能夠控制了魔族,那麽自己就會所向披靡。
可是那時候成為了衆矢之的,必敗無疑啊。
而且,魔族作為主攻,他們在面對人類子民的時候,絕不會有一點點的憐憫之心,所到之處,片草不生。
對于人類世界,也是有害無益。
所以,水易确信了自己做錯了,他本不該住葵天香如此。
只是當下不好開口。
他最後還抱着一點希望,他想要說服葵天香走自己自強的道路,走清清白白的道路。
依靠魔族來一統天下,是絕對不可取的。
事後,水易回到了葵天香的宅邸。
因為水易身份的特殊性,還是不便讓魔族的人知道他回來了。
而且水易要時常在葵天香身邊候令,不能離得太遠,所以,葵天香在自己宅邸裏修了一間小屋,讓水易住了下來。
葵天香提議要把春夏接回來,水易卻是先拒絕了。
因為他要先勸葵天香自立自強,如果成了,就把春夏接回來,若是不成,那自己就得離開這裏了,春夏自然不能留在這裏。
今夜涼如水。
水易披上了秋衣,來敲葵天香的門。
“夫人?”
“進來。”裏面傳來一絲略微疲憊的聲音。
葵天香這幾日累了。
水易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發現葵天香伏在桌案上,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小易?什麽事?”
她看了看水易,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下來。
這是水易的“特權”,所有來找她的人,不是站着,就是跪着。
只有水易例外,他是坐着的。
“夫人,我認為,我們如今的對策――挾持魔君,以令魔族。可能并不是很好的辦法。”
葵天香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看着水易,不知道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