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易知道會惹來葵天香的不快,但沒有辦法還是說下去。
“依靠敵人的力量,來打擊自己的同胞們。這做法,我實在是不能茍同。”
“現在當務之急,乃是跟魔族斷絕一切關系。之後再慢慢憑着自身的實力來變大變強。”
“夫人,我們比別人都要有錢啊。相信只要能再等幾年,我們就可以有一大批精英。”
“而且魔族脾性古怪,若是控制不當,極有可能玩火自焚。但是靠自己就不一樣了,進退自如,來去随意。”
“我們做拍賣行的,錢比別人多,信譽自然也比別人好,消息的來源也比別人多,雖然我們是新興的家族,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們能夠慢慢做下去,就一定會……”
水易正說着,葵天香搖了搖頭,道:“別說了。”
水易詫異道:“夫人?”
“你以為,我們是如何能夠成為人類世界第一拍賣行的嗎?”
“是的,從那個時候起,我們就一直與魔族有合作。憑借魔族的幫助,我們才會在一切方面碾壓別的拍賣行。”
“也正是如此,我們天香府才積累了雄厚的資本。”
“但是,你也知道,我們是新興的家族。所以底蘊很薄。年輕一代稍微有點實力的,除了你,就沒有人了。而戰争,起決定作用的不是幾個人,而是幾萬個人,幾十萬個人。”
“其次,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們沒有時間了。我們已經浪費了兩年的時間。這是因為誰你可知道?【水易聽了這話很是慚愧,低下了頭。】”
“一場大戰即将觸發,如果在那之前沒有控制魔族,那麽天香府就會變為魔族的馬前卒。如果在那之前脫離了魔族,那就是炮灰。”
“馬前卒和炮灰,你要做哪個?”
水易看了看葵天香,他自認為,如果自己選的話,與其做魔族的馬前卒,倒不如做人類的炮灰。
可是他知道葵天香不可能這麽選。
他現在才知道,天香府從一開始,就走錯了道路,現在回頭,已經是不可能了。
但是,自己答應葵曉楠的呢?自己答應春夏的呢?
葵天香揮了揮手,道:“你先退下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水易點了點頭,退下。
也正是自此開始,葵天香在也不信任水易了。
在其他方面有分歧沒什麽,但是在政見上,在方向上有分歧,絕對是大忌!
一個家族,一個時期,只能有一種方向。如果在兩方游離不定,定會受到沉重的代價!
所以,葵天香的眼睛流露出了一絲殺意。
水易出了門之後,他很快的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個時候,他漸漸明白了天極殿的任務。
會不會是天極殿早已經調查清楚了呢?
但是不管怎麽說,水易和天極殿的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阻止天香府同魔族進一步的結合。
那時不管是誰控制誰,對于人類世界都是一個大的災難。
不知道另一個暗樁有沒有知道這件事情。不管怎麽說,還是盡快把消息傳出去吧。
想到這裏,水易正要出門,卻被一個長老攔住了。
“葵渡長老?你怎麽會在這裏?”
水易問道。
他的面前是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家,白發蒼蒼,身子佝偻。
他說道:“夫人傳信,少爺身體不好,還是多在家休息。”
“沒有啊,我身體……”正說着,水易像是發現了什麽,原來,自己無聲無息之間,被夫人軟禁了!
“恩?”
葵渡應了一聲。
水易笑了笑,道:“沒什麽,我确實身體不好,多謝夫人,多謝渡長老費心了。”說完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回屋之前瞧了瞧葵天香的屋子,心裏十分複雜。
之後的幾天,葵天香命令水易煉制解藥,水易沒有辦法,在這接下來的幾天,足足煉制了長老們一年份的解藥。
煉着煉着,水易無意之中發現自己的修為,竟然有了進步!
他對于神識的掌控力度,可以說是出神入化,如此,他便想起來了之前自己沒有學的神識控制之法。
想來如果說自己要在這幾個朝聖境的強者之間逃出去,倒不如用神識控制幾個侍女,讓她們把話帶出去。
這裏的侍女,都是對葵天香無條件服從的。
所以葵天香很相信她們,不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還叫她們服侍自己和葵易了。
水易打定了主意,便開始修煉神識技裏面的一招。
催眠術!
催眠之術,乃是讓人回到蒙昧無知之時,在那時,施法者對其下的指令,都會在其恢複正常之時起作用。
因為那是下在靈魂深處的指令,不得不從。
而此法,必須精巧控制,否則輕則致人癡傻,重則令人死亡。
以水易如今的神識控制力,也不敢說已經達到了這上面所說的要求。
那上面所說的要求便是:
取一盆水,以神識分出每一滴水珠,各個大小均同,排成正方形列,各個距離相等。
且,完全靜止。
接下來的幾天,春夏被押了回來,與水易同住。
另外水易一家被完全監視,踏出房門一步,便會有八雙眼睛盯着,便是進了房屋,也沒有少掉絲毫的緊張感。
估計是挾持魔君的計劃,越來越臨近了。
也因此更加懼怕水易這個時候會生亂。
所以說,這個時候還沒有殺掉水易,是她依舊人性未泯的标志。
她很快就會後悔了。
天寒地凍。
水易終于在兩個月之後,将這正方形列的一模一樣大小的水珠完全靜止在他們應該在的點上,分毫不差。
“成功了!”水易抱着春夏,激動的說道。
這幾個月來,春夏的肚子也漸漸地大了起來。
春夏懷胎已經三月了。
已經可以感覺到她的肚子隆起了。
水易看了春夏,心裏的決心更加的堅定。
于是,這個時候剛進來的侍女,就成了水易催眠的對象。
水易把這幾個月來耳朵聽到的所有東西,全部一字不落的輸入到了她的腦海中。
命令她去後林,在看到一顆樹木上面有“極”這個字,便扯下樹皮來,在裸露的樹幹上把自己告訴她的全部寫下來,再用樹皮封上。
施法完畢。
侍女道:“請公子小姐洗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