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能幫上你的忙?”
衡顏有點疑惑地看着胖同。
胖同很直接地問:“你還記得岸芷吧?想來你不會這麽快忘記你同學岸芷是怎麽死的吧?”
“岸芷……”衡顏的眼睛裏升起一陣水霧:“到現在,還是連一點線索也沒有。”
“警方認為可行的線索當然沒有。但妹紙你應該知道,這世上有很多警方沒有辦法解釋的事情。不合理,但不代表不存在!”
“你是指……”
“比如,妖!”
差點忘記了他的老本行!衡顏笑了:“我受過高等教育,唯物主義,你說這世上有妖,抓一只來我看看?”
“我會的。但我請你先靜下心來想一想:監控攝像顯示:和岸芷一同進房的是一個黑衣男子。之後男子離開,再也沒有人進過那個房間,那為什麽岸芷的傷是由狼造成的?”
“……”
其實關于這一點,衡顏也一直沒有想明白。
見她不再反駁,胖同趁熱打鐵:“設想一下:那個男人就是妖,進到房間,他變成了狼……”
衡顏順着他的思路假想,越想越覺得恐怖。這也太匪夷所思,想象着狼妖傷人的場面,她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別怕,現在我的出現就是為了收拾這只殺了你朋友的狼妖。但有點小事我需要你幫忙。”
“我能幫上你什麽?你倒是說說看。”
衡顏盡力将情緒穩定了下來,如果真能給岸芷報仇,她當然樂于幫忙。
“林潇厲家裏有一張驅陣靈符,可以驅動降妖的法陣……”
見衡顏聽得一頭霧水,他改口了:“簡單的說林蕭厲家裏的東南方有一張可以收拾狼妖的靈符。但那是他家裏的傳家寶,不但不會外借,他很有可能根本不會承認有這個東西。我想請你幫我借那個靈符一用。”
知道這丫頭長得就善茬,不像會偷東西的人,他将偷改成了借。而且補充了一句:“我用過之後還交給你,讓你親自還回去。”
“可是,不問自取,不就是偷?”
衡顏瞪着眼睛,一臉無辜。
“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是不是寫滿了真誠?!”
衡顏看了他一眼:“你眼睛布滿血絲,眼角有眼屎,上火了?”
“最近是有一些事讓人着急上火……不是!你管我上沒上火?!談正事!”
“我畢竟是個醫者,得提醒一下:事情多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但你是個獸醫!我卻不是獸:“好了,心意我領了,那我求你的事……”
“既然是林家的傳家寶,我覺得你還是應該找厲少試試!”
“試什麽試?他如果想管這事,應該早把東西拿出來了。”
似乎有點道理!衡顏朝他揮了揮手:“你先回去吧,這事容我想想。”
胖同本想繼續努力說服她,她突然朝胖同使了個眼色。
回頭一看,肖琳正往這邊走來。
“哎喲!到底是胖人胃口好,還真不挑食,什麽東西都吃得下啊!”
胖同看了一下四周,也沒人在吃東西啊!挺不明白肖琳怎麽會冒出這句話。
“我今天接診了一只小土狗,吃了太多翔,感染了蛔蟲,再吃也不長肉啊!”
衡顏講得很認真,跟真有這事一樣。
“哎呀,那種狗,表面看着沒什麽,肚子裏全是蟲!聽說狗太瘦下不了崽,而且啊,它以後都會習慣性的吃翔!”
胖同接話,純屬口快。
“噗!”衡顏沒忍住笑。
肖琳“哼”了一聲,狠狠地看了胖同一眼,不知道在心裏挖了這死胖子的祖墳多少次。她氣鼓鼓地跑回自己的財務辦工室,“呯!”重重的關上門。
果然!長得漂亮的女人脾氣不好!胖同都不知道她怎麽就又吃了火藥。
再看衡顏就發現她長得挺順眼,雖然胖,但是那五官可比剛剛那個吃火藥的還要漂亮。
“你長得這麽漂亮,心靈也應該很美,幫幫忙吧……”
“別,帽子太高了頭大,你還是容我想想。”
……
。
下班以後,衡顏剛一回到家就發現家裏來客了。
一個衡顏從來沒有見過的四十多歲的女人坐在他們家客廳裏抹着眼淚,而衡媽媽見女兒回來馬上投以求助的眼神。
什麽狀況?電視劇裏的狗血劇情:比如什麽小三上門,甚至正室逼宮……通通冒了出來……
見女兒傻了,衡媽媽朝她招招手:“衡顏,快過來,這是岸芷媽媽,李阿姨……”
岸芷媽媽?衡顏大概明白她來這的目的了,和警方一樣,問她十萬次岸芷臨死那晚的事情。她要是真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那也真是好事,可她和郎傑離開後,岸芷發生了什麽,她确實不知道啊!
況且,一提這事,衡顏就會很難過,岸芷是個好姑娘,她們的感情一直很不錯。
“李阿姨……”衡顏剛剛叫了岸芷媽媽一聲,喉嚨就好像被什麽卡住了似的,發不出聲了,而眼淚竟毫無征兆地傾瀉而下。
“好顏顏……”李阿姨起身一把抱住她,像抱自己孩子似的。
“李阿姨……”
“阿姨想岸芷了,就想來看看你。因為你和她一般大,看到你,阿姨就像看到了岸芷一樣……”
“李阿姨,您別太傷心了……”
後面的話,衡顏沒有說出來。
勸人的話那麽多,但真正起作用的又有多少?李阿姨中年失獨,個中凄涼,又豈是三言兩語就能溫暖得了的?
“哇……”在她們身後暴發出嚎哭的衡媽媽已經哭得妝都花了。衡顏的母上大人,完全不在一個中年媽媽的線上:喜怒于形,愛哭愛笑愛鬧騰,玻璃心。
“那個什麽天殺的怪物,你吃什麽不好,吃人?有想過人家媽媽的處境嗎?”
“……”
衡顏得去安慰她媽媽了,母親的眼淚是給兒女最柔弱的武器。而且,該武器的震懾力之大,從來都不容小觑。
“媽,你別哭了,你這樣李阿姨會更難過的。”
“嗚……”衡媽媽強忍着将嚎哭變成了嗚咽。不能怪她,她已經盡力了。同為母親更懂得失去孩子的痛。
衡顏坐在兩個流淚的媽媽中間,她想起了胖同今天的話,咬了咬牙,她作了什麽重大決定似的。
“遭瘟的狼!勞資要你的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