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代替我哥

這個發現,讓倪子衿猛的打了一個寒顫。

她生來膽小,這個時間來墓地,倪子衿覺得周生都被一股陰森的涼意所籠罩。

沈漢卿從駕駛座下來,繞過車頭,打開副駕的車門,将那束粉藍相間的滿天星抱在臂彎中。

倪子衿看着沈漢卿,問了一句:“來這做什麽?”

話音落下,倪子衿感覺到有細細的雨絲飄落在臉上。

身旁是路燈,倪子衿擡眸看了一眼,光線下,細細的雨絲尤其明顯,像是細針一樣,一根一根的往下落。

倪子衿不由得攏了攏外套,縮了縮脖子,身處這樣的遠郊,氣溫很低!

沈漢卿關上副駕的車門,并未回答倪子衿的話。

倪子衿注意到,從沈漢卿買了這束滿天星回到車上以後,他就變得格外的沉默。

沈漢卿走到雷克薩斯後面,打開後備箱,從裏面拿出一把黑色的大傘,遞給倪子衿。

而他自己,走在雨中,沿着水泥小道,往墓園中走去。

倪子衿不得不跟上去。

少了市中心閃爍的霓虹,這塊地方,好像被黑夜吞噬了。

路燈孤零零的,發出淡淡的幽黃的光線。

不知道走了多久,沈漢卿終于在一處墓碑前停了下來。

許是有一段時間沒有人來過這裏,墓碑上面落了不少落葉。

倪子衿撐着傘站在沈漢卿身後,沈漢卿突然轉身,示意倪子衿抱着他懷裏的滿天星。

倪子衿抿着唇,擡眸瞥了一眼面色緊繃的男人,這才伸手接過。

然後,倪子衿看到沈漢卿從口袋中拿出一塊方巾,蹲在墓碑前,拂開上面的落葉,又用方巾細細的擦拭墓碑上的灰塵。

他擦的那樣仔細,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微小的地方。

這是倪子衿今天第二次看到沈漢卿流露出來的溫柔的一面。

視線不由得看向墓碑上的照片,一個穿着藍色民國服裝的女生,紮着兩個小辮子,笑起來的時候,臉頰上面有兩個小小的梨渦。

視線稍轉,落在照片旁邊的刻字上,倪子衿的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猛的拍打了一下。

這個叫做舒雅的女孩子,在十年前就去世了,年僅17歲。

年輕的生命流逝,總會讓人覺得惋惜。

待到覺得墓碑擦幹淨了,沈漢卿才起身,從倪子衿手裏接過滿天星,然後擺在墓碑前。

倪子衿冷得有點發抖,但目光卻一瞬不瞬的落在半蹲在墓碑前的沈漢卿身上。

她幾乎可以确定,這個叫做舒雅的女孩子,曾經是沈漢卿的心上人,或許,現在依舊是。

所以,沈漢卿才會穿的這麽正式,而且幾次流露出難得的溫柔。

只是,倪子衿想不通,沈漢卿帶她來這裏做什麽?

這個疑問,在沈漢卿再一次起身時,倪子衿問了出來。

沈漢卿拿過倪子衿手裏的傘,兩人肩并肩站着,沈漢卿單手插兜,又恢複了以往的邪魅痞氣。

“讓她看看你。”

像是漫不經心,又像是認真的在說。

身處在這樣的地方,又聽到這樣的話,倪子衿背脊發涼,冷不丁地想起,在地下停車場沈漢卿撕開她的衣服看到她胸口的痕跡時說的那句話——你和陸逸深做愛的時候,會不會覺得有人在暗處看着你們?

沈漢卿說的“有人”,難道就是這個女生麽?

“她到底是誰?”

倪子衿擰着眉頭問道。

總覺得,這個叫做舒雅的女生,不會那麽簡單。

可是沈漢卿卻不回答她的問題了,只是朝墓碑那邊擡了擡下巴,淡淡的說道:“上面不是寫了她的名字麽?”

“……”倪子衿緊緊的盯着沈漢卿,思緒在飛快的運轉。

過了幾秒,倪子衿問道:“她的離開,是不是和陸逸深有關?”

十年前,倪子衿還不認識陸逸深。

但是認識陸逸深了之後,她偶爾會聽到其他人提起,曾經沈漢卿和陸逸深是很要好的兄弟。

為什麽兄弟會反目?

舒雅的存在似乎能解釋這個問題。

“沒有。”沈漢卿挑着眉頭,不管是表情,還是語氣,都帶着顯然易見的嘲諷,“陸逸深那個大好人,怎麽會和小雅的離開有關呢,你說是吧?”

說着,他又将傘塞回了倪子衿的手裏,邁開步子,和倪子衿擦肩而過,再一次走進了雨幕中。

倪子衿站在原地,偏頭最後再看了一眼這個叫做舒雅的女生的照片。

眼眸不自覺的微眯,似乎想要從這張靜态的照片中窺探一些什麽。

不同于來時,回去的時候沈漢卿的步子很快,倪子衿根本就追不上她。

等她好不容易走出了墓園,沈漢卿已經倚在雷克薩斯的車身上抽起了煙。

細雨飄搖,煙霧缭繞。

倪子衿氣喘籲籲的在沈漢卿的面前停下,問他:“現在可以讓我回去了吧?”

沈漢卿從擡手将唇角的煙取下,故意朝着倪子衿的臉頰吐出一口煙霧。

突如其來的尼古丁的氣味刺進鼻息,倪子衿反感的咳起嗽來。

沈漢卿卻在倪子衿的咳嗽聲中低低的輕笑着。

看着倪子衿的臉,沈漢卿說道:“你是不是很怕我?”

倪子衿捂着口鼻,不悅的瞪着沈漢卿,語氣很不好:“與其說怕,不如說是厭惡!”

沈漢卿聞言,毫不在意的輕笑着,擡起手将煙擱在唇邊,吸了一口,煙頭的火星瞬間變亮。

青白的煙霧從男人的鼻中溢出,沈漢卿看向倪子衿的眸光漆黑複雜。

他說:“你要提防的人,從來不是我。”

倪子衿的心一沉,“這話是什麽意思?”

倪子衿覺得沈漢卿今天很反常,行為很反常,說的話也很反常!

“點到為止,不過我也不是什麽好人。”

扔了手指間夾着的還剩一半的煙,沈漢卿一腳踩滅,然後很紳士的為倪子衿打開了車門。

……

倪子衿在市中心下了沈漢卿的車,手機是飛行模式,網絡上現在肯定一片腥風血雨,她很珍惜這份難得的清淨,等回了家……不知道五年前那樣的畫面會不會再一次重演。

畢竟,她和沈漢卿“車震”了啊。

看着沈漢卿的車子離開,倪子衿轉而攔了一輛計程車回檀宮。

家裏只有張嫂在,一片清淨。

見倪子衿回來,張嫂連忙迎上來問倪子衿想吃什麽,她去做。

倪子衿搖了搖頭,沒有胃口,在玄關處換了鞋,便上樓回了主卧。

一天沒和陸逸深通過電話,倪子衿不知道陸逸深現在在幹什麽,也不想知道。

縮在主卧的沙發上,抱着抱枕,将手機的飛行模式關掉,手機頓時響起提示音伴随着震動。

全是短信。

有各路人的來電提醒,但倪子衿直接點開了周可可發來的短信,定睛看了好幾眼,才确定自己沒有看錯。

周可可說艾瑞克那邊突然主動打電話來說答應了見面。

她如今的名聲真的不能再差了,艾瑞克是看中了她的名聲差才同意和她見面的麽?

倪子衿不由得笑了笑,不管艾瑞克出于什麽目的,總之,她不用費腦細胞去想怎麽讓艾瑞克答應和她見面了。

……

倪子衿在主卧呆了很久,都覺得身子沒有暖意。

依照往常的經驗,她這大半是要感冒了。

不敢再耽誤,倪子衿立即起身去浴室,在浴缸裏放了熱水,然後脫了衣服躺進去。

泡完澡在大床上躺着,倪子衿睡着了,不過後來被陸逸深進來的動靜吵醒了。

陸逸深進來的時候沒有開燈,就連腳步聲都很輕。

倪子衿想,大概是陸逸深知道她在睡覺,怕吵到她,奈何她本來就睡得淺,幾乎是門把手轉動的時候,她就睜開了眼睛。

倪子衿覺得有點在意料之外,她沒去微博圍觀今天下午她和沈漢卿“車震”的事,不知道事情發展成什麽樣子了。

但是不管“車震”一事發展成什麽樣子了,她都覺得陸逸深不會這麽平靜。

她覺得陸逸深應該一把掀開她的被子厲聲的質問她為什麽要和沈漢卿茍且啊。

可是陸逸深并沒有。

很快,衛浴間就傳來沙沙的水聲。

磨砂的玻璃門暈染出衛浴間內的光線。

倪子衿手臂彎曲,墊在腦袋下面,黑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片光線。

大概過了十分鐘,那片光線被熄滅,然後是男人故意放輕的腳步聲,緊接着,一具溫熱的男性身軀在身邊躺下。

盡管倪子衿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陸逸深還是知道她醒了。

躺下的時候,他道:“睡吧。”

嗓音帶着可見的疲憊。

在黑暗中,倪子衿眨了眨眼睛,突然就一個翻身,覆在了陸逸深的身體上面。

從被窩中伸出一只手,将床頭的燈打開了。

幽幽的光線亮起,兩人對視着,她的眼睛中有他,他的眼睛中有她。

兩人挨的很近,氣息在彼此的臉頰上拂動着。

“你什麽都不打算問我?”

“不累嗎?”

幾乎是同時出聲。

倪子衿用行動回答了陸逸深累不累這個問題。

粉嫩的唇湊向陸逸深的薄唇,雙臂出于本能的圈住男人的脖頸,伸出舌尖,在男人的唇上掃過。

倪子衿将自己的身體壓向陸逸深,若有似無的輕磨着他。

很快就感覺到了他的反應,身下被熱燙的東西抵住。

倪子衿閉着眼睛,唇角彎出淡淡的弧度,企圖用舌尖撬開陸逸深的唇。

然而,不管她怎麽動作,陸逸深似乎都沒有要迎合她的意思。

倪子衿不得不睜開眼睛,陸逸深身下的反應越來越強烈,可是他的神情确是無動于衷。

倪子衿的眉頭沉了沉,想起領證那日,她被沈漢卿吻了,陸逸深把她按在花灑下面,用水沖她的身體,說她髒。

所以,現在不回應她,還是覺得她髒嗎?

倪子衿微微垂眸,入目的是自己胸口處一片片斑駁的痕跡。

有昨天陸逸深留下的,還有今天沈漢卿留下的。

“我們今天不做,嗯?”

低沉的聲線傳進耳朵,倪子衿擡眸,卻看到陸逸深的視線,正落在她的胸口。

倪子衿愣了一下,她似乎不應該帶着別人留下的痕跡又來跟他親密接觸,就像她很反感陸逸深和童顏相處過之後,轉身又來和她親熱。

這樣想着,倪子衿翻身從陸逸深的身上下來了。

兩人身體分開的那一刻,身體內的空虛突然膨脹。

明明就是為了誘惑陸逸深,結果他的槍都昂揚起來了,卻一派淡定,她倒是陷進去了。

倪子衿閉着眼睛仰躺着,深深的呼吸,強壓住身體裏的不耐。

身邊的床鋪突然往下陷下去又彈起,倪子衿當即睜開眼睛,看到陸逸深下了床,徑直往衛浴間那邊走。

很快,衛浴間裏面又傳來水聲。

這是……寧願洗冷水澡也不願意跟她做?

倪子衿感到一陣挫敗,不過,相比于上次陸逸深撞見她和沈漢卿糾纏,這次,陸逸深表現的是不是太過平靜了?

剛剛他跟她說不做,從話語中,倪子衿聽到的是征詢意見,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的怒意在裏面。

倪子衿了無睡意,她覺得,今天發生的所有的事情,她得好好的跟陸逸深開誠布公的談談。

倪子衿從床上坐了起來,陸逸深沒多久就從衛浴間出來了。

倪子衿看到他在茶幾上拿起煙和打火機,然後徑直去了陽臺。

陽臺的門沒有關,不久,就有陣陣的香煙的氣味被風吹進來。

倪子衿擰着眉,下床,去衣帽間拿了一件厚實一點的睡袍套在身上,也去了陽臺上面,站在陸逸深的旁邊。

陸逸深身形挺拔的立在那兒,右手的手指間夾着煙,兩只手撐在陽臺的欄杆上,眸底情緒複雜,視線落在遠方。

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着。

倪子衿身上套着厚實的睡袍,可還是覺得冷飕飕的,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

大概是這個動作被陸逸深察覺到了,他側頭看着倪子衿,嗓音沒有什麽起伏的說道:“冷的話,就進去。”

“我覺得我們得好好的談談。”

因為身高差,倪子衿不得不微仰着頭跟陸逸深說話。

“談什麽?”

“今天發生的事情。”

陸逸深深邃的眸子緊緊的凝着倪子衿的臉,擡手将煙擱在嘴邊抽了一口,吐出煙霧時,他說了一句跟今天發生的事情完全沒有關聯的話,“你覺得逸白是個什麽樣的人?”

“嗯?”

倪子衿不明白陸逸深為什麽突然問她這個問題。

眨了眨眼睛,倪子衿道:“他是你弟弟,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他啊。”

“可是我今天發現,我一點都不了解他。”

男人說着,轉回了頭,眸底一片暗淡。

陸逸白今天讓他答應童顏的要求跟她做一次已經很讓陸逸深驚愕,後來還發生了一件事情,讓陸逸深不由得在心底問自己:這個人,真的是他的弟弟麽?

陸逸深下午回了公司,去攝影棚找倪子衿的時候,卻被告知倪子衿提前下班了。

打倪子衿的電話,關機。

童顏現在這般尋死覓活的,陸逸深不得不多分點心在童顏那邊,畢竟是一條命。

從公司出去後,陸逸深又去了童顏現在下榻的酒店。

此時,套房的客廳已經沒有人。

童顏的父母不知道去了哪裏。

陸逸深徑直往童顏的房間走去,擰動門把手,剛把房門推開一個小小的弧度,頓時一聲又一聲呻吟聲傳進耳朵。

陸逸深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是着急,下意識的以為童顏被陌生人怎麽樣了。

走進房間,陸逸深很快找到了聲音的來源——陽臺那邊。

可是接下來看到的一幕,讓陸逸深硬生生的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童顏坐在陽臺的吊椅上,忘我的自摸,嘴裏不斷的叫着他的名字,“逸深哥……你狠狠的要我……求你……”

而陽臺上除了童顏,還站在一個人,陸逸白。

或許是童顏太過忘我,以至于陸逸白站在了身邊都沒有察覺。

直到陸逸白出聲:“顏顏。”

童顏受了驚的睜開眼睛,眼睛中閃過慌亂的同時,還殘留着濃厚的欲望。

做這種事被一個男人撞見,童顏覺得難堪,更怕陸逸白把這事說出去,一下子,低低的哭了出來,從吊椅上起身,走到陸逸白面前,兩只手緊緊的抓着陸逸白的手,滿是祈求的看着陸逸白,說道:“逸白哥,我愛逸深哥,快要愛瘋了,可是我得不到他,我只能這樣來撫慰一下我自己,你不要把這事說出去好不好?我不想逸深哥看低我……”

陸逸白反握住了童顏的手,一步一步的逼近她,童顏被逼得步步後退,又坐回了吊椅上。

誰也沒有料到,陸逸白會突然握住童顏的腿,把她折疊成了一個M的形狀。

童顏被陸逸白這樣的舉動吓得尖叫,可到底是欲念纏身,尖叫聲聽起來像是嬌嗔。

陸逸白蹲在吊椅的面前,撈起童顏身上的長裙,“天,顏顏,你竟然什麽都沒有穿。”

“逸白哥……”

童顏低低的哭着,掙紮的樣子更像欲拒還迎。

陸逸白伸手撥開童顏的芳草,小心翼翼的在上面流連。

在童顏的低喘聲中,陸逸白撤開了手,轉而将手指揚起在童顏面前,道:“顏顏,你沒有子宮,竟然可以流這麽多水,小嘴巴是不是餓得太厲害了?”

“逸白哥……我求你。”童顏一把握住陸逸白伸到她面前的手。

“求我什麽,嗯?”

“求你不要說出去。”

“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不僅不會說出去,我還可以幫你。”

陸逸白緊緊的盯着童顏的,僅僅是被這樣盯着,童顏的反應都越來越大。

被欲望吞噬的女人完全沒有思考能力,尤其是陸逸白将手探了進去之後,童顏說話都變得艱難,“你……怎麽……幫我?”

“我和我哥留着同樣的血,你閉着眼睛,把我想象成是我哥,我來狠狠的要你好不好?”

陸逸深站在房間門口,聽着陸逸白說出的這一句句話,還有童顏的那一聲聲低泣,只覺得周身發寒。

在所有人眼中,陸逸白內向話不多,但他通曉情理,該看的會看,不該看的他會回避。

倪子衿以前說陸逸白是暖男,說陸逸白是冰山。

可是今天……

“逸白這樣的行為,算不算是引誘強奸?”

陸逸深幽幽的說道。

倪子衿現在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甚至,有些隐隐的惡心。

陸逸白這樣的行為是不是引誘強奸她不知道。

倪子衿關心的是別的問題。

“陸逸深,你剛剛不想做,是不是因為看到了這些?”

倪子衿朝陸逸深問道,如果是她看到了,估計也沒有心思做了。

陸逸深轉頭看向倪子衿,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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