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4 章 長長教訓

“其他的我現在管不了那麽多,她從昨天下午就失去聯系了,我現在必須要找到她!”

陸逸白急切的說着。

倪子衿總能感覺到陸逸白若有似無的視線掃過自己。

聽了這麽久,她也算是聽明白了。

陸逸白覺得童顏失蹤是葉家那邊幹的,而導致葉家做出這個舉動是因為她去葉家那邊煽風點火了。

說實話,被人冤枉的感覺并不好,雖然陸逸白沒有明着說。

“童顏失蹤的事和我無關,既然你這麽想要找到她,那不如直接去問葉家。”

倪子衿冷冷的說,逐客的意思很明顯了。

陸逸白站在那兒,神情凝重,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不甘心的又問了一遍:“哥,你真的不知道顏顏的去向?”

這次,陸逸深一個字沒有說,連眼神都懶得給陸逸白了,重新拿起調羹,喝粥。

被陸逸白這麽一鬧,這本就淡然無味的白粥,更是難以下咽。

陸逸白離開關上門,陸逸深也放下了調羹,顯然是不想吃了。

倪子衿也有點不想吃了,昨天陸逸白便來這裏找過童顏,但那會兒她沒将這事當回事,覺得并不是失蹤,或許就是手機沒電聯系不上了。

但是一整個晚上都失去了聯系,那就不得不相信是失蹤了。

她擡眸看陸逸深,只見他神思擰緊,眉宇間藏着一抹愁緒。

想來,讓他産生這種情緒的人是陸逸白。

如今陸逸白做些違背道德甚至是法律的事情,終有一天是會要受到懲罰的。

他大概不想陸逸白有那麽一天,畢竟陸逸白是他從小愛護到大的弟弟。

倪子衿無聲的嘆了一生氣,問陸逸深:“童顏失蹤真的和葉子戚有關?”

“我并不知情。”陸逸深握着倪子衿的手,說:“他們的事情,我們就不要多管了,種了什麽樣的因,就得承受什麽樣的果。”

這話,是說給倪子衿聽的,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陸逸白已經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了,他想做什麽,不是他一句不能做他便不會去做。

勸說他的話他已經說了,至于聽不聽,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倪子衿點頭,他們自己事都還沒解決掉,別人的事,真的操心不來。

……

陸逸白坐電梯下去的時候,好巧不巧,遇上了葉子戚。

兩個人一個在電梯裏面,一個在電梯外面,門打開時,見到對方,都頓了那麽一秒鐘。

葉子戚手裏拎着車鑰匙,擡步走進電梯,看了一眼右邊那一排數字鍵,沒有按樓層,那就說明,陸逸白是打算在這一層下。

文茵的病房就在這一層。

他按了一下負1樓,電梯門緩緩關上了,站在裏面的陸逸白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葉子戚擡眸,從電梯的光面中發現,陸逸白正看着他。

那眼神,像是把他當成仇人看待似的,一點也沒有掩藏。

葉子戚要笑不笑的,問陸逸白:“來找我的?”

陸逸白咬了下牙,腮幫子動了動,看着葉子戚時,眼神愈發的陰沉。

倒是沒有拐彎抹角,頗為咬牙切齒的問葉子戚:“你把顏顏弄哪兒去了?”

說這話的時間,電梯已經停在了負1層。

兩扇門緩緩打開發出一點聲響,緊接着,是葉子戚不屑的笑聲,他看着陸逸白,說道:“你喜歡的女人不見了,來問我把她弄哪兒去了,不太合适吧?我是有家室的人。”

說完,他便擡腳往外面走。

陸逸白跟上去,徒然拔高了音調:“葉子戚你別給我裝!”

兩人走出電梯,葉子戚聽到這話停下了腳步,一只手插兜,緩慢的轉過身面對着陸逸白。

閑适從容的樣子,再加上他唇角邊挂着的那抹似笑非笑,給人一種流氓地痞的感覺。

他打量了陸逸白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說他有先天性心髒病的原因,總覺得他弱不禁風。

真怕他和他起一下沖突,他就會死在這裏。

葉子戚不想在這裏和他争論什麽,于是只輕笑着說了一句:“為什麽童顏不見了你會想到是我做的?難不成童顏做了什麽事,讓我對她心生恨意?”

陸逸白被這話說的一陣語塞,心裏憋着一股氣,發洩不出來。

明明都已經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卻都不肯明着說出來,葉子戚是不想說,陸逸白是不能說。

陸逸白就這樣看着葉子戚上了車,離開了地下車庫。

剛剛空出來的位置又有車子停了進來,陸逸白心煩意亂,手機正好在這個時候響起。

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是童顏的母親打過來的電話。

心裏的煩亂已經快要達到了頂峰,在接起電話前,他硬是壓下所有不好的情緒,禮貌又恭敬喊了聲:“阿姨。”

童母卻沒有心情跟他寒暄,語氣算不上友好,一開口便是質問:“你現在到底有沒有顏顏的消息?”

“目前還沒有。”

陸逸白實話實說。

童母急了,人一急就容易失去理智,口不擇言,“你說你,一個病秧子,為什麽要來招惹我家顏顏?!和你走得近了之後她就出這事出那事兒!是不是都是你給她出的鬼主意?”

“病秧子”這三個字深深的刺着陸逸白,他咬緊了牙根,捏着手機的手指用力,泛着白。

童母的聲音還在不斷的傳進耳朵裏,“顏顏這次要是平平安安的還好,要是她出了什麽事,我跟你沒完!別人我對付不了,你個病秧子我還對付不了嗎!”

陸逸白忍的手都發顫。

他一直在童顏的背後默默的付出,甚至還為了她傷了人性命,現在卻被她母親一口一個病秧子罵。

從小到大,他都一直為自己患有天先性心髒病而自卑。

這是他不能觸碰的傷疤,童母這行為,無疑是給他的傷疤上面撒鹽!

陸逸白隐忍的呼吸都變得粗重,過了片刻,他一字一頓的說道:“阿姨您放心,我一定會找到顏顏的。”

說完,他徑自掐斷了通話。

真怕從童母口中再聽到一個病秧子,他會忍不住爆發。

不過一提起童顏,他心裏又開始擔心起來。

童顏是被葉子戚帶走無疑了。

剛剛葉子戚說出的那話,讓他沒法去質問葉子戚把童顏帶去了哪裏。

去質問了,無疑變相的承認了文茵那事是童顏幹的。

陸逸白頹然的站在那兒,一時間,陷入了死胡同。

……

葉子戚開着車離開醫院,确定後面沒有車跟着過來,他才将車子拐進了一條小道。

開了大概半個小時,進入了一片爛尾樓區。

顧胤捷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自然不能在市中心到處都是監控的地方進行。

可能江城所有的廢棄的,鮮少有人踏足的地方,都是他的一個窩點。

其中一棟樓前停了兩輛黑色的不太起眼的舊轎車,葉子戚在那兩輛轎車的後面将車子停下。

大概是聽見了車聲,二樓望風的人探出腦袋看了一眼,見到是葉子戚後,對他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人在樓上。

葉子戚無聲的颔了颔首,四處打量了一眼,确定四周無人,這才往裏面走。

從昨天下午童顏被綁來以後,這是他第一次出面。

像童顏那種從小被寵大的人,突然遇上這種事,膽子都怕是被吓破了。

人膽子越小,心裏就越藏不住事。

将她折磨到心理防線崩塌了,到時候再一逼問,就什麽事都問出來了。

如此大費周章,不過是因為他不想擔上人命。

雖然顧胤捷那人答應了出了人命他的人來擔着,但是……像他們那種人,又有幾句話能信?

要是童顏的命真的沒了,于他來說,不過是多了一個把柄在顧胤捷手上罷了。

葉子戚上了二樓。

廢棄的樓中,水泥,磚頭到處都是。

中間擺了一張桌子,上面有些吃的喝的,還有一臺電腦。

有四個人圍着桌子坐,在他來之前,大概是在打牌。

葉子戚看了一圈,并沒有見到童顏,便問:“人呢?”

“衛生間裏鎖着呢!”其中一人嘻嘻哈哈的說着,指了指其中一間房:“葉少您不是要讓她長長教訓嗎,都按您吩咐的辦着呢!而且她也不知道是您吩咐的綁她!”

另外一人給葉子戚讓出一張凳子,将電腦屏幕轉向葉子戚。

葉子戚走近,坐在那人讓出的凳子上,視線落在屏幕上。

誠如剛才那人所說,童顏被鎖在衛生間裏。

那衛生間不大,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戶透着點光進去,導致裏面光線不足,看起來陰森森的。

再加上童顏被綁在椅子上,嘴上貼上了膠帶,頭發淩亂,頭發也是亂糟糟的,這會兒正睜着眼睛誠惶誠恐的看着四周,真是一副鬼片的既視感。

葉子戚勾了勾唇,對看到的還算滿意。

耳邊突然傳來叫聲,屏幕中,童顏在奮力的掙紮,她的眼睛驚恐的睜着,似乎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葉子戚正想問她怎麽了,其中一人邀功似的先開口了——

“葉少,您不是想讓她長長教訓嗎?我們把綁着鎖在衛生間裏,在她身上抹了不少牛肉罐頭,又扔了二十幾只老鼠在衛生間裏,這會兒可能是老鼠在她身上啃呢,夠讓她長教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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