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天神君

而此時的江進未與藍舟墨腦海裏一片混沌,僵硬停在原地,在他們心中,樂靈玑就是那個時刻需要保護,身體羸弱的女子,難到她的身體裏還住着一個強者,只是并未覺醒?

在五彩光芒的展現,天龍鬼玉無法再封鎖空間,紅色長劍悍然斬落,五彩光芒瞬間爆發,兩大強者站到了一處。

而就在此時天龍鬼玉在五彩光芒照射下,使出的技能突然消失了,強大的靈力戛然而止如同虛設,失去所有殺傷力,周圍的暗紅色也就在此時一一出現藍白色裂痕,正在一點一點的碎裂消失。

而樂靈玑右手握着的歸來劍已經刺入他的心髒,紅發男子眉心亮着的暗紅花紋正在漸漸暗淡無光,嵌入他心髒的歸來劍被染上鮮紅色血跡,他垂眸看了一下,依舊帶着和煦的微笑,“我終究不是真正的天龍鬼玉。到你手裏,連他的技能招式都失去了意義,你………”

借天龍鬼玉封印神識幻化的火妖陡然又冷笑一聲,道:“你,究竟對他來說有多重要?天神君!”

“……天…….神君?”樂靈玑機械性的重複念着,心口突然一陣湧動,猛然失去神識。她雙手無力松開,紫毫筆黯然失色随之墜落。

“靈兒!”

“靈玑!”

緊跟着藍舟墨奔出身影撲過去。樂靈玑念着“天神君”便失去了意識仰身墜落,宛如飄在夜間的一抹白雲。緊跟着一雙手牢牢的接住了那團墜落的白影。

江進未也在藍舟墨落地的同時落在一旁。他看着藍舟墨懷裏的樂靈玑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他忍不住低沉喚道:“靈兒……”

江進未無意撞上藍舟墨雙眸,四目對視,藍舟墨對江進未緩聲說道:“靈玑她……只是消耗過大暫時暈過去了。”

他們的雙眸望向半空中的紅發男子,就在前一刻,他在眨眼間就可以毀天滅地的第一強者,而此時他的身體正在碎裂成一塊一塊化為齑粉,成為這片空間的塵埃。

縱觀六界從來都是強者為尊,往往變強只是為了讓自身不被視為弱者而被斬殺,然後存活下來。

“你們別得意,你們等着!等着!”

紅發男子已經碎裂到頭部,最後發出一句,但是聲音并未在空中響起,而是如普通人一般聲若蚊吟。

江進未側身,悶在胸口的淤血在“唔”聲中終于吐了出來。

“你受傷了?”

藍舟墨看着江進未收了身上破損的戰甲,他快速地從腰間掏出一個綠色小瓶,倒出一粒黑色藥丸送入口中,就地打坐運氣調息。

其實藍舟墨他自己也受了傷,只是此時他還在極力隐忍。但是,江進未不同,他做到了一人抵擋,護他們周全,受傷不僅是自然,而且藍舟墨看得出傷勢還不輕,否則他不會一個字也未回。

紅發男子消失後,周圍的暗紅色也緊跟着消失不見,但是遺留下來的戰場全然一片狼藉,讓他們對先前的生死一線還歷歷在目,又恍如大夢一場。

那柄被樂靈玑喚作歸來的劍在脫離紅發男子後,落在了藍舟墨與樂靈玑身旁,瞬間又幻化成了天問琴,琴弦上遺留下來紅發男子凝固的血漬,令人心生膽寒。藍舟墨來不及擦拭,揮手将天問琴收入自己的儲物袋。

藍舟墨看着懷裏虛弱的人,就地給樂靈玑輸入靈力,這樣能緩解她的難受,希望可以早點蘇醒過來。

原本以為就此安全了,就在三人調息時,江進未與藍舟墨同時感受到有數十人的氣息正往這個方向奔來。

藍舟墨把樂靈玑輕緩地放在江進未身旁,他輕聲對着江進未說了一句:“這些簍摟就由我來,安心調息。”

藍舟墨走到他們先前從地洞的出口處,周圍的林子因為戰後變得枯萎,他高挑的身形混合在昏暗裏,卻依然清晰可見。

藍舟墨用手帕擦拭着邪神劍,想着它先前還救了自己一命,他第一次如此真情實意的愛撫着這柄帶着邪氣的劍。邪神劍在從未有過的安撫下,好似精神大震,以劍身為中央發出興奮地嗡鳴聲。

也在此時數名帶着鬥篷帽的黑衣人團團将他圍住,昏暗裏他們一時并沒有發現江進未。

當見識過高級戰鬥以後,其餘的戰場都顯得那般微不足道,就在今夜以前藍舟墨一直以為自己算是經歷過無數戰場的人。

然而,今日那位自稱天龍的紅發男子讓他從頭到尾都改變了想法,更讓他見識到了真正的強者戰鬥是什麽景象,不僅如此,靈玑的突發強盛讓他隐隐感覺到他們的前路更加艱難。

再次與黑衣人交手,盡管自己帶有內傷,與先前強大實力相比之下,藍舟墨都覺得如魚得水。只是在黑影交錯纏鬥中,藍舟墨驟然清晰的發現這些黑衣人雖然容貌體型大不一樣,但他們的一招一式與在洞中滅掉的黑衣人如出一轍,靠近時就能嗅到他們身上一絲淡淡香氣。

好生奇怪!他們最後不是都化成了一張人|皮嗎?為何又再次複生?

如此以來,這些黑衣人雖然不是對手,但若是一直殺不盡仍然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贏魚探到洞底,放聲喊道:“衛安!逍遙!”

碎石堆積,也不知道兩人怎麽樣了?贏魚沒聽到聲響,小身體越找越急:“逍遙!衛安!你們在哪裏?”

贏魚摞不動大石塊,蹲在一塊碎石上,“衛安你是死是活回一聲,主人,主人可是獨自對付火妖,再不……”贏魚蹲着的石塊抖動,上面還停有兩只紅色蝴蝶,随後跟着贏魚撲閃着翅膀。

“衛安,你躺裏面舒服嗎?”贏魚胸鳍來回扇動,面對大石塊又無能為力。

衛安聽到“主人”驟然挪動身子,又動彈不得,看着贏魚,欲哭無淚,“我說贏魚,你把身體變大,幫我挪一下不行嗎?”

贏魚無辜的小眼神笑起來像個彎月牙,“剛睡醒,我給忘了。”忙不疊變身,正想揮動石塊突然石塊微微自己顫動起來,贏魚也跟着顫動,洞中石屑塵沫在震動中簇簇而落,

“砰砰砰”石塊一個接一個滑落,“贏魚,你幹什麽?!”衛安身上又被滑落的石塊再度重壓,他大聲喊出。

贏魚才剛變大身體,什麽都還沒有來得及做,自己龐大的身體想挪動極為不便,慌忙之下又縮小了身體,才算躲過一劫,它嘟嘴道:“你還說了,差點,差點就把我也埋進去了。”

“怎麽回事?難到…….是主人…….贏魚你快點!”衛安着急喊道。

贏魚再次變大身體,用魚鳍揮動着石塊,“你放心吧,我并沒有感覺到主人有任何危險,相反現在很平靜了。估計先前的震動就是主人對火妖的致命一擊,說不定現在應該已經降服了火妖了。”

被壓在石塊下的衛安聽它這麽一說,懷疑問道:“主人何時這般高強了?地洞都震動了?”

“嗯…應該是上次主人降服了書靈吧,師尊送給她一件特別的法寶吧。我們出去看看就知道啦。”

這時被刨出的衛安黑色衣裳盡數變了色,灰撲撲的蒙了一層。他被石灰嗆得咳了幾聲,好不容易緩了一口氣才喊着身下的人。

“逍…..遙,逍遙你醒醒。”衛安怕再吸入石灰憋着氣息,也顧不上身上的灼傷以及被震的內傷,翻身将護在身下的逍遙挪出來,逍遙的黑衣因為有人護着還是黑衣,只是帽子滑下,衛安第一次完完整整看清逍遙,盡管人未醒,仍然難以掩飾他的俊秀。

衛安詫異,都想惡意的親手摸一把他白皙的臉,道:“耶,如此好看!又為何要故意每天遮掩了?真搞不懂。”

贏魚在一旁看着,胸鳍交叉在前,少而老沉的樣子,“衛安你忘了主人說過的話,男色耽人,不要輕易誇人好看,漂亮,英俊……”

衛安瞪了贏魚一眼,沒心思回它。思索着逍遙平日身手不凡,體格健碩,又由自己護住,為何偏偏還昏迷不醒?該不會是自己把他哪裏壓壞了吧,衛安想着,連忙扒着逍遙衣裳從上到下,從裏到外認真檢查,查看到胸口時。

逍遙突然驚醒,看到衛安正附在自己身上扒衣服,驚慌失措下,一把拽緊自己衣襟,怒喝道:“你幹什麽?!”

衛安反到被震喝住,看他生氣的樣子,愣了半響,“噗嗤”一笑道:“逍遙,你該不會………從未被人碰過吧?!”衛安心中笑得狂風驟浪,面上波瀾不禁忍到肚子疼,最終還是手握拳頭掩唇笑出聲。

“你……..無恥!”逍遙惱羞成怒,陡然起身,一把将他推倒,地上到處是尖硬的石塊壘積,他恰好撞上背上的傷口。

“啊…….痛啊!”衛安痛得朝他喊出口。

逍遙正氣惱得無處發洩,置若未聞轉身就走。

“逍遙…….逍遙你,”看到他離去的背影不再回頭,這點傷勢對于衛安來說真是小題大作了,但是見到傷口撕裂滲血,他心裏是想讓逍遙知道自己為了護他,受了傷。

其實也許逍遙說一聲“謝謝”他反倒不好在意,如此一來他咬咬牙,一手捂住內傷,一手撐起身子,嘴硬的憤憤不平道:“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正當他艱難地踏出碎石,心中不豫也不想讓贏魚載他,垂眸間瞧見腳下一雙黑色皮靴,緩緩移上去,看到了熟悉的人,衛安疼痛中轉眼間露出了小白牙。

逍遙側頭看到衛安背上的血漬,沒有多說,将他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扶着他走出碎石。

“逍遙…….就知道你不會忍心丢下我。”衛安忍着疼痛,苦笑說道。

逍遙雖扶着他,但神色肅然,抿緊嘴唇未未搭話。

贏魚已經變回小小的身體停在了他倆腳邊,“你們有沒有感覺洞外有一種特別強盛的力量?”

兩人顧着鬥氣,都忽略了它的存在,正走得艱辛。

兩人互對一眼,衛安沖着贏魚揚聲道:“好啊贏魚,虧你忍了那麽久!”

逍遙扶着衛安突然停下望着洞頂,蹙緊眉頭問衛安:“有沒有感覺到洞外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

“有,你也感受到了?”衛安突然沉聲,與他先前言語判若兩人,他望着洞口,“我擔心主人她…….”

“這股力量太過強大,我們出去也是送死。”逍遙把衛安扶到相對安全的洞角落,松開了他。

“你的意思我們就不出去了嗎?”衛安面色焦灼難看,回首看着逍遙的背影問道。

逍遙回頭看着他的傷勢,言簡意核道:“等。”

衛安更不明白,“可是我主人她……..我不放心,我必須出去。”他剛剛想動用法力便被逍遙制止了。

“相信我!我也擔心,但是這次……總之,你信我!等!”衛安第一次這麽近看到逍遙認真嚴肅的神情,在他的雙眸中衛安看到了事情的緊迫性,外面殊死搏鬥,自己卻……衛安拳頭緊攥着,“砰”地一聲落在了石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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