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8 章 石人

臨近時,眼前的景象看呆了衆人。

通往天界的道路寬一丈有餘,路面驚悚的全是人的身體排列而成,他們擡出雙掌在腰前,仰天而卧,一正一反交錯站着,如此無數的層疊,形成了一條可以攀越的道路,而這些人已經化成了灰蒙蒙的石像,男女老少皆有,他們面目神情有驚訝、絕望、嘶吼、兇惡、哀嚎等等各種各樣,讓人一眼看上去毛骨茸然,背脊發涼!

衆人面面相觑,有禦劍的修士跟着這條石人道路周圍查探,卻遲遲不見回來,于是又派人前去,片刻便聯系不上對方,玄真眉目微蹙,揚手阻止不要再無謂派人前去,他思慮道:“據說天問琴能連接天界,莫非只能行其道?也許禦劍始終會被圍困在虛空之中,進出兩難。”

藍舟墨的身形在人群裏最為出衆,他在大家舉棋不定時, 第一個躍上石人道,當他雙腳踏上一男子手掌上時,他緩步再踏出腳步,腳踏在不同手掌上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力量驅使,分明看起來很漫長的石人路,他卻很快走到石人路的盡頭。

連接石人路的是一座同樣寬的木橋,橋下白雲缥缈緩緩移動,想必這座木橋便是天問琴幻化出來的。

可是,自己本身與天問琴彼此有感應,此刻卻一絲也感覺不到,藍舟墨忍不住回頭看身後的其他人,他們立在虛空遙遙的觀望着他。

藍舟墨走上木橋,橋上出現一個紅色背影,他再熟悉不過,那是天龍鬼玉的背影,自從與他過了手,藍舟墨還時刻回憶起他的一招一式,自己很快就學會了,那日激烈的厮殺,藍舟墨再清楚不過,天龍鬼玉只是在和他過招,而非絞殺自己。

此刻,藍舟墨走近他問道:“你在此等我?”

天龍鬼玉沒有轉身,冰冷的言語傳來:“她來了嗎?”

藍舟墨沒有回答他反而問道:“我是你的轉世?那天煞血魔究竟是怎麽回事?”

他道:“只因我們出生通體透紅,天煞血魔就如釘在我們身上的罪印咒痂,只有她肯相信我們,你若不想她傷心,就不要再前進,這裏有你想要的一切。”

藍舟墨赫然看到眼前出現離笙,她抱着襁褓中的嬰兒反駁藍正:“藍正——你取‘舟墨’二字太過文人墨客,‘暗夜行舟,棄墨向明,’這八個字又也太晦氣,失了我們魔族血性,他将來是要繼承魔尊之位,還是叫——藍戰!一戰成名,百戰封神!”

離笙抱着孩子露出慈母笑容,與魔尊的形象判若兩人,“我們的小戰乖啊,一定不要辜負娘對你的期望哦。”

離笙抱着孩子,藍正抱着她,理性道:“打來打去有什麽好,不管兒子是藍戰還藍舟墨,只望他在戰亂之中,能有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

溫馨甜蜜的畫面看得藍舟墨紅了眼眶,原來他的父母是愛自己的,并不是随意就抛下他,為了一個名字他們如此在意,可是自己最後為什麽沒用藍戰這個名字了?

就在藍舟墨愣神時,眼前畫面在魔界,離笙和藍正站在殿外,他們還是當年的樣子,溫和的望着他,離笙高興道:“阿戰回來了,快洗手吃飯。”

藍舟墨看着他們愣住了,這時藍正拽着他手腕去洗手,一邊不忘提醒他:“阿戰,今天是你娘生日,你可要讓你娘高興才是,是不是又貪玩忘記了?”

藍舟墨看着一本正經的藍正,心裏感慨萬千,他接過藍正遞來的手帕,緩慢的擦着手,臉上僵硬道:“哦。”

藍正捏了捏他臉頰,“你這樣你娘會擔心的。”

藍舟墨又假笑的點點頭,藍正道:“算了算了,你這笑比哭還難看。”

外面傳來離笙的聲音,“你們父子倆快點,飯菜涼了。”

藍正立馬回道:“來啦。”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飯,這是藍舟墨夢寐以求的場景,看着眼前恩愛的父母,同時他們也愛着他們的兒子,藍舟墨露出笑容,他大口的吃着飯菜,管他是夢鏡還是幻覺,他要享受這份遲來的、家的溫馨。

“阿戰,該起床啦。”

“阿戰,該習武了。”

“阿戰,你又偷懶了快快!你娘馬上就要到啦!”

………….

藍舟墨已經完全沉浸在母親離笙的嚴厲管教下,和父親藍正百般庇護的日子。大樹上他翹着二郎腿,單手枕在腦後樹杆上,随手扯了一片綠樹葉叼在嘴裏,悠閑的哼着小調。

他倏地發現母指上的夜明扳指,那明亮裏漂移一點紅色,越看越覺得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如何得來這母扳指的。

嘴裏叼的樹葉讓他情不自禁含在唇上,吹出悠揚動聽的音律,他在婉轉悅耳的音律中,霍然起身。

“記住了,《無雙》曲為你而奏,藍樂酒為你我而釀。”

“靈玑——”

藍舟墨在驚醒中呼出聲,褐紅色的眸子轉了一圈,原本在魔界中的大殿、山石樹木都不見了,只看到白茫茫的天空中,一雙桃花眸子含情脈脈看着自己,藍舟墨想動,發現自己身體僵硬發麻,更要命的是自己也做着那些石人的動作,雙掌托在腰前。

只有靈玑蹲在他身旁,見他醒過來,眼眶濕漉漉的泛紅,焦急的神色松了一口氣,“舟墨你終于醒了,吓壞我了。”

藍舟墨望着她,再看到一邊的贏魚,一般幻境很難幻化出神獸的完整模樣,他這才放了點心,又疑惑道:“你不是送無上仙尊去了嗎?這麽快就回來了?”

樂靈玑詫異道:“無上仙尊?舟墨你糊塗啦?師尊名號是天樞仙尊,我趕來的時候就看到你快成石頭了,嘴角還帶着笑意,不停的叫你也叫不醒。”

藍舟墨聽她糾正自己故意犯的錯誤,頓時放下心來,他想起身查看一時起不了,“哎呀,身體都僵硬了,靈玑幫忙揉揉呗。”

靈玑早已經主動給他揉着快要幻化成石的身體,贏魚道:“還好你醒來了,主人都想把你帶走,又挪不動你。”

靈玑給他捏肩揉臂,藍舟墨躺在橋面上時不時指揮,“看來你們來得真是時候,上一點點,嗯嗯對對,哦,跟着下面,左邊,右邊右邊,對對。”

樂靈玑聽他指揮揉捏,感覺他的身體正漸漸恢複,看着他褐紅色的眸子,手上聽命按捏,嘴上感嘆說着:“後面那麽長的路全是石人鋪成的,這得多少條鮮活的人命啊!”

藍舟墨突然沒了聲音,靈玑按揉的雙手到了藍舟墨敏感部位,她卻不自知,頭腦裏想着石人路,藍舟墨見她沒停的意思,不得不分別拽住她纖細的手腕,陡然坐起身,親了她一口。

贏魚看懵了。

樂靈玑被突然奪吻,怔住低語:“……..好了?”

藍舟墨活動四肢,起身時順帶将她扶起,道:“打完這一仗回家再按。”而後他望向石人路道:“原來秦寬抓了那麽多人就是來砌路的,靈玑你是被贏魚載上來的吧?”

靈玑立在他身邊,才想起來其他人:“嗯,我們飛在石人路上空,直至到此便看見你躺在橋上,可是就你一個人,其他人了?”

藍舟墨握上她的手,道:“秦寬所謂的天人并齊,并非每一個人都能直到天界,這石人路就是考驗,倘若心裏對塵世還有執念,失去到天界的堅定意志,就會變成石化人,成為別人的墊腳石。”

靈玑望着他,問道:“那道長晨炫,還有陽明九爺他們,是不是都已經在下面化石了?”

藍舟墨思忖道:“就要看他們能不能走出自己的執念,若是走不出,也許殺了主謀秦寬,還有機會救他們一命。”

樂靈玑點點頭,突然問道:“舟墨的執念是什麽?”

藍舟墨看着她,挑眉道:“回家再告訴你。”

在執念裏享受了家帶來的滿足、幸福,藍舟墨接連提到兩次回家。靈玑都被他說得臉上發熱。

就在這時,贏魚在靈玑肩上喊道:“你們看誰來了?”

倆人定眼一看,相差無幾的黑色身影漸漸走來,是逍遙衛安。

靈玑慶幸道:“還好他們沒有執念。”

藍舟墨道:“也可能因為他們是靈修,不過,沒事就好。”

贏魚飛在前面迎接倆人:“逍遙衛安,你們終于來了!”

待倆人走上木橋,贏魚已經蹭在衛安肩膀上,衛安調笑道:“怎麽?贏大人想我啦?”

贏魚蹭得衛安脖子酥癢,“想想想想!”贏魚一口氣脫出四個想字。

衛安高興随它蹭,此刻他被蹭得臉頰發熱,連忙道:“好啦好啦,再蹭要癢死啦!”

逍遙在一旁給藍舟墨彙報幾日的行程,一切順利,聽到神像都已經完工,藍舟墨心滿意足地笑了,他眼神好,老遠見衛安拽逍遙的手腕上來,他敲着逍遙胸膛,一本正經道:“看來你們倆的有情道應該也練得爐火純青了吧,走吧大顯身手的時候到了。”

逍遙衛安倆人頓時颔首不語。

秦寬擁有人界的金銀財寶絕世佳人,要什麽有什麽,他卻什麽也不貪圖,用天龍鬼玉替他催動天問琴,連接天界,他帶着這些在天的另一頭,開創了一個屬于自己的新天界。

七彩絢爛奪目的雲層滾滾上,懸浮着巍峨壯觀的白色宮殿,瓷白色琉璃宮殿雖然不及金色紮眼,但是上面的神獸紋飾都是絕跡物種,更是工藝精湛,白色宮殿周圍裹挾着綠茵蔥蔥、色彩斑斓的奇花異草,四周更是白雲流瀉滾動,如墜入人間的雲層瀑布。

鎮守在新天界入口處的是無上仙尊與兩名銀色铠甲戰将,天界早已發現異常,派人前來好言相談的仙官碰了一鼻子灰,惹得天帝君大發雷霆。

新天界雖與天界相并齊,秦寬沒有主動挑起戰事,卻在暗地引起對方發起進攻,光“新天界”這個名字就夠天帝君派天兵天将前來剿滅!

在多位仙官的谏言下還是先禮後兵,不失天界天帝君的風度。

在新天界入口處,仙官一襲仙袍,氣勢淩然,他要求進谏他們的天尊,守門大将扳着臉,左右移動就是不讓仙官進,他氣得振振有詞道:“天帝仁慈之心,若衆能速速撤離,爾等大錯就此不再追究………”

守門大将還沒等他把話撂完,便朗朗齊聲道:“天人并齊,何錯之有?各為一方,能者居之!”

仙官被氣得擡指顫抖,面紅耳赤拂袖而去!

天帝聽到仙官情景加重的描述,直接惱怒發兵,上千的天兵天将浩浩蕩蕩到了新天界。

然而,秦寬有戰略,否則也不會口出狂言那一句“能者居之”,他直接給天帝下了一步狠棋,只派出一個人,那是他最強的能者——天龍鬼玉!

上千的天兵天将對于天龍鬼玉來說,輕輕揮兩劍便可以解決的事,而他一出手便引起了天界內部轟動,都認出他便是千年前在誅仙臺上的那個紅發男娃,如今已成壯年,一場狼狽的敗仗無可厚非。

天帝重重拍着玉案,直呼:“天神君了?他在那?!”

司命站出來,躬身上前作揖道:“回禀天帝,天神君下凡歷劫前前後後總共十一世,被困在無間地獄的天煞血魔用龍鱗換得與天神君同為一世,每一世只護天神君脫身,并未有過其他殺戮大錯。而這一世天神君投身于一個羸弱女子,天煞血魔闖出了無間地獄,與鬼王談妥,自願廢棄強悍的修為,讓他轉世做了一個真正的人,如今他的轉世已經淪為當前的魔尊,所以——眼前這個紅發紅衣的天煞血魔還是一團迷。”

天帝神色不豫,火燒眉毛一般道:“查查查,趕快找到天神君,他自己搞出來的麻煩,讓他自己來解決!”

掌管香火的香官走出列隊,鬥膽道:“數千年來天神君的香火可謂寥寥無幾,可近半月來香火鼎盛一飛沖天,已名列衆仙之首,可飛升仙班。”

天帝道:“還仙什麽班,天界只有天神君方能與天煞血魔對戰,直接讓他升回原神!”

香官慚愧颔首連忙應承:“是是是。”

秦寬诓騙抓來的人他如同陳幸一般,煉制成了三類,第一類毋庸置疑是頂級能打且高度服從命令的高手,緊次于無上仙尊高于拓拔晏野與霍剛這類人;第二類便是如同琵琶骨彼岸花這類人,有各自拿得出手的絕活,至于絕活的震懾力不會低于前兩者;第三類便屬于被淘汰的次類,用于做後勤,最後連三類人都達不到的就只能做別人的墊腳石。

千萬的鋪路人中偶爾也出一兩個出類拔萃之人,沖出執念直接晉升成二類人,他們意志堅定勝過其他人,用處自然也多。

因此,秦寬他自傲不懼!

藍舟墨四人聚齊走過木橋,看到眼前七彩絢爛的雲層滾滾,瓷白的琉璃宮殿懸浮在其中,贏魚“哇”出聲,“七彩雲!這宮殿太驚豔了,好期待裏面是什麽樣子的。”

衛安肅然道:“我們進去了就是血雨腥風。”

逍遙側首看了正經的衛安一眼,“沒有設結界,沒有守陣人,擺明請君入甕。”

樂靈玑目不斜視:“都做好準備了嗎?”

逍遙衛安極其配合點頭,藍舟墨在一邊自嘲道:“哎,你們說我堂堂一界魔尊跟着你們行俠仗義多不靠譜!”

三人都笑了,正準備進入新天界時,身後傳來急促地呼喊聲。

“等等——”

四人回頭一看,一陣驚喜,是玄真領着十來人趕上來了,藍舟墨狐疑:“你們怎麽上來的?”

段小樓爬得氣喘籲籲,回慫道:“還多虧這兩位黑衣少帥的甜言蜜語,我們就幡然醒過來了。”

藍舟墨與樂靈玑回望着此刻非常尴尬的倆人,蘇雲逸揚出玉扇道:“你們別聽他誇大其詞,是複好最後塞給陽明的八仙鈴铛,慶幸我們執念不太嚴重,都醒了過來。”

樂靈玑道:“那大家身體如何?還需要休息嗎?”

大家聽她這麽一說,又活動活動筋骨,樂靈玑走到蕭晨炫身邊,将他拉到一邊,握上他的手微笑,“聽靈玑姐的話,一會打起來先學會保命,其實我也很膽小,我能一直活下來,就是靠這個,記住哦!”

蕭晨炫感受到她傳給自己的法力滾滾入體,詫異的睜大雙眼,“………靈玑姐?”

樂靈玑食指放在嘴邊,“噓,記住我說的話。”

蕭晨炫神色凝重又滿腹狐疑,終是聽話的點點頭。

就這樣,加起來就二多人,氣勢淩然禦劍進入那美倫美煥的宮殿,自從與天界開了戰,秦寬直接在大殿橫梁上寫上鎏金三字——新天界!

秦寬知道他們來了,故意放人進殿,在他眼裏,來人當中紮眼且羸弱的那個白衣女子,比天界更難對付,正如陳幸所說,她仿佛是一只白絨絨的仙兔,見一眼就想擁有、蹂|躏,可是,仙兔暗藏的反擊暴力讓人防不勝防,一不留神就潰不成軍。

天界想講和秦寬,他話都不讓人說完,那是因為他有天龍鬼玉。此刻,秦寬拿出誠意想講和,他着雙肩紫紋龍袍,不深不淺的紫色華袍,閃着耀眼光澤垂落在金色龍椅旁,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在冷峻的神色下,威武霸道,令人不敢靠近,而他嘴角勾起又是那個溫和的謙謙君子。

他身旁左右分別是紅發紅袍的天龍鬼玉、白發蒼蒼的無上仙尊,他們雙眸半斂,神色冷厲,看起來和大家并沒有任何區別。

衆人步入宮殿,最先入目的是左右兩旁分別立着兩座巨大的神獸石像,分別是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對直過去看到高殿上秦寬橫坐龍椅中,右手裏玩轉着三顆黑色圓球,他擡眸望着人,嘴角上揚,慢條斯理道:“都來啦?本天尊的新天界,諸位可還喜歡?不如就從此留在新天界,重要的數位官職都給各位留着了。”

藍舟墨率先道:“你這新天界創得可喜不可賀,試問誰稀罕和一堆死人打交道?我還念着我娘留給我的魔尊之位了。”

秦寬和顏悅色道:“你不也是死人過來的,給我時間,保證他們都不輸于你的思維。新天界的人都非泛泛之輩,絕無人界的弱懦,也沒妖界的低微,更無天界的包攬大權,新天界以能者居之,無用之人均可抛棄,只有不斷的前進才不至于成為他人的墊腳石。”

蘇雲逸推開玉扇搖晃,“按你這麽說都為強者,強者還有他原本意義嗎?”

段小樓接道:“跟木偶似的,沒了喜怒哀樂,還有人生極樂意義?”段小樓故意把“極樂意義”尾音拉得特別長。

秦寬單腳架在龍椅上,搖搖頭惋惜道:“小人之志,難怪離掌門之位都遙遙無期啊。”

段小樓偏頭:“诶——”

面色難堪的段小樓再看看秦寬身邊左右兩位氣勢逼人的神秘人,就再也沒有下文。

玄真看到無上仙尊的那一刻,心中已經對秦寬萬念俱灰,近似聲淚俱下的嚴厲指責:“無論天上地下,總要有道法存在,如今你對無上仙尊的屍身都不放過,他可是你的親授師尊啊!”

樂靈玑一怔,情不自禁緊張的握上藍舟墨扣緊的黑色皮護腕,“那他是就是我的師祖?”

藍舟墨拍了她手背,安慰道:“他既然是靈玑師祖,保證不傷他屍身。”

靈玑憂慮:“這恐怕很難。”

藍舟墨思索着沒再說話。

年長一輩對天龍鬼玉沒有親眼目睹,但也耳聞能熟,眼下玄真道出無上仙尊,就有年輕弟子問道:“那紅發紅袍的男子又是誰?”

藍舟墨不免看向靈玑,她倒是神色自若,沒有以往激動,聽另一個掌門人道:“那是天龍鬼玉!”

年輕一輩有聽聞過天龍鬼玉的人都已經驚慌失措,而毫不知情的人一臉懵懂。藍舟墨縱身躍起,手臂一振,邪神劍在手,那一振激蕩出的餘波卷起朦胧飄起的雲層。

藍舟墨氣焰嚣張道:“天尊是吧?魔尊在此挑戰!”

藍舟墨冷冷的神色停在天龍鬼玉身上,然而,對方依舊保持他最冷峻的姿态,一動不動。

秦寬神色一陣冷笑,霍然起身罵道:“找死!”

藍舟墨想對上天龍鬼玉,秦寬仿佛對他了如直掌,把無上仙尊派了過來,藍舟墨剛在靈玑面前承諾不傷她師祖屍身,這轉瞬倆人在虛空中就劍光橫飛,驚濤駭浪激烈對上。

言語間秦寬手中三顆黑色圓球揮出,直擊對方三面人首。

這邊衛安一腳踹飛黑球,砸在瓷白色玄武神獸石像上,驟然猝響,巨大的石像轟然炸裂,碎石粉塵混合白雲漫空飄起。

另一端謝禹揮劍橫空擋住,他手中的劍,遽然被震得向他面部後彎過來,他被迫連忙向□□斜,滑過劇烈威力的黑球,它順勢被砸向對面高聳的厚壁,同樣厚壁被砸出一個窟窿,黑球飛濺而出。

而中間接球的是呂陽明,他從小玩慣了扔球,他在蘇雲逸身上借了一把力,一個後空翻,擡腳一踢來了一個流星球,硬生生給對方抛了回去,他隔空喊話:“複好——哥為你報仇!”

秦寬沒想到呂陽明如此膽肥不怕死,他躍身騰起避開,在呂陽明腳尖落地時,黑球同時将鎏金龍椅砸得四分五裂!

而此刻,大家都被突然幻身出現的銀裝铠甲重重包圍,再次陷入鏖戰!

當衆多铠甲人出現,樂靈玑看向秦寬,心中疑惑:秦寬為何沒有穿他的铠甲,難道又隐藏在衣袍內,這次怎麽看也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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