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豔鬼

我正在向玉越的房中飛去,卻忽然聽見了玉母的聲音,便停在了房檐上,開始細細的聽了聽。

“我的兒啊!你醒醒啊!大夫!我兒子這是怎麽了?”玉母急的團團轉,見那大夫始終搖頭晃腦的,她不由得大喊道“大夫!你這倒是快說啊!”

玉父沉吟了一聲,對玉母揮了揮手“大夫,我兒這是?”

那大夫白發蒼蒼老态龍鐘,卻倒是頗有仙風道骨。只見微微颔首“這是中了迷香,藥性不強,令郎過一個時辰便可醒來。”

玉家二老聽到兒子沒事,頓感欣慰,玉父作了一個長揖“多謝這位大夫。”

待這位須發皆白的大夫出門後,卻似乎有意的朝房檐上看了看,我心中一驚,見他的眼神似乎比我更是驚訝,卻似乎怕什麽似的,連忙頭也不回的便走了。

那大夫卻實是一名散仙,暗想千年前便有過預言,千年後,集厲鬼而生,妖之神女定當出世,媚亂三界,三界必将大亂!可,想妖之神女出世,也是異常困難的!但這女子身上怨氣缭繞厲鬼為仆,還是向神帝禀報的好!

我暗自奇怪,還沒來及想多,便又聽到玉母馬上問“我兒如何會中迷香?難道是有人想暗中害我兒?”

玉父卻并沒有說話,他暗想,一直對娉淺姬的印象本就不怎麽好,她一來府邸中禍事不斷,而被毀容之人的身形與她雖似,他卻總感覺那人不似她?想罷搖了搖頭“夫人莫想多了,先回去歇着吧!”

而玉母欲言又止,卻還是退了出去。

見她們走後,我便進入了房中,玉越不知何時還是沒有醒來,我坐在一旁暗自思量,這場禍事裏我始終扮演着受害者,而那玉父的眼光狠辣,始終都不肯相信于我,玉家的正妻是可以插手一些産業的,他肯定會萬般阻攔于我,壞我大事!殺意于眼中一閃而過。

想着,卻覺得讓玉越與他父親産生嫌隙便是最好不過了!讓他們自相殘!殺思及此,我掩口而笑,現如今,等玉越醒來,好戲便可開演了!

走在夜裏的街道上,夜裏的幽暗讓我的情緒異常的喜。正當我思量着,卻被兩個大漢一攔,我緩緩的擡起頭,朱唇輕啓“請問,找小女有什麽事兒嗎?”

那兩個大漢心中一蕩,只見夜風幽幽吹起她的發在風中飄揚,一股幽香迎來,便也讓人舍不得說句重話。其中一大漢頓時想起此行目的,便搓了搓手“姑娘這等貌美,不來我們百花閣實是可惜,不如去看看?”

百花閣?我也是知道的,是現最大的青樓,聽說裏面美女無數,都被人稱作人間天堂,當真還有極樂世界之說。還真是一個适合她的地方!

我付之一笑“好。”

那兩個大漢一剎那懵了一會,他們本是想尋些孤兒,先施軟在施硬,卻沒想到這大半夜的遇到了一個絕美的姑娘,還這般的容易便應了,兩人喜不自勝“好,好,姑娘和我們來。”

我步伐輕盈的随着他們,而自從成了妖後,我雖沒見過我的同類,可是腦中的許多法術卻都還沒有學,最讓我感興趣的便是最難的媚術,分為三層。可以蠱惑人心,可是卻似乎連第一層都是極其的艱難,而每練成一些,自身的外貌似乎就會有些轉變。最讓我感到有趣的便是媚術的注釋,只有寥寥的八個字,妖之神女,翻覆九天。

這些便讓我興趣更甚,卻忽的聽到了那大漢的聲音“姑娘,到了,姑娘請。”我一進門,因是夜,大廳之中有些寂寥,而那老鸨穿的珠光寶氣,一見到我,呆了會,眼中閃過強烈的暗芒,不由得倒“這位姑娘?”老鸨識人多年,無疑都是些窮苦的姑娘,都并不是自願的,而眼前這位姑娘她只能用震撼來形容,仿佛看到了許多的金錢從天上掉下,可不想得罪了這個美姑娘。不由得圓滑的道“這麽晚,應打擾姑娘歇息了吧,詳細的于我們明日再談,姑娘覺得可否?”

卻想起夜裏我根本就是輾轉未能眠,搖了搖頭“現下就說好罷!”

而那老鸨怕得罪了這姑娘便道“姑娘會什麽?姑娘姓甚名甚?”

生前家裏窮極,哪裏還有閑錢來學這些“娉淺姬。”

那老鸨見我沒回她的問題,一驚難道什麽都不會?卻也沒在繼續,暗想就算是花瓶,但是這般的花瓶第一次也定能賣好價錢,定要好好的待着,便道“王六,把這位姑娘安置在玉煙樓裏罷!”

那喚王六的人有些訝異,卻立即利索的點了點頭“姑娘随我來。”

因是夜,樓道旁都是燭光剪剪,油紙窗映着緋暗色颠鴛,紅璎幔帳悄挂起,顯出了一些靡亂的頹然之色。

而那老鸨說的玉煙樓,離這豔麗的樓似乎有些的遠,給人一種避世的清寧之感,又有一種耀眼的奢華。

那王六把我帶到門口便道“姑娘自個兒進去吧,婢女明天便會給姑娘送來。”

我便狀似随意的問道“為何把我安置于這裏?你又為什麽不進去?難道這玉煙樓只有我一個人?”本是打趣般的問,哪只他卻不回答,只道“只配姑娘一人居住。”

我一愣,這麽大的閣樓?見他不願多說,我便也沒有再多探究,便走了進去,只有兩個字能形容了,瑰麗。

随意的坐在了床上便開始研習那些法術,而想學的媚術因始終不着其道門,便只能先學着別的一些法術了。

而修煉的時,我卻能感覺坐在了一個極其陰暗的地方,四處一片黑暗,我卻特別喜愛如此。

修習了一些基本的法術後,我睜開眼,就見已是午時,嗅覺聽覺更加靈敏,屋外還有一個女子,想必便是婢女。

“進來吧!”那婢女聽我喚她,便進來了。被伺候完漱口梳洗後,見這百花閣的人特別的多,我問“今日之人怎的如此之的多?”

這丫頭也算是有問必答“今日恰巧是四大花魁比試之日,登門拜訪之人必然不少,比試成功者便是這四大花魁的領頭人。”

不一會兒便走到了她們比試的地方,我剛準備過去坐下,便聽一女子尖酸道“還當是什麽人呢,這女子難道醜陋?為甚要戴面紗?但是憑什麽能住進玉煙樓!我聽說那玉煙樓自咱們百花閣開業起來就沒人能進去住過!就算是媽媽安排的,也太過于偏袒那女子了吧!”

我沒有轉頭,而那尖酸女子似乎還是不滿,沖到了我的面前“喂,今日花魁比試,我作為春夏秋冬四大花魁裏的夏苼,你敢跟我比試嗎?你贏了我讓你這花魁位置,你輸了你就給我卷鋪蓋走人!”

我本來就讨厭這種尖酸的女子,我冷然一哼“怎麽?你是怕輸給我嗎?我輸了得走,你輸了也定然得走!”

那賭約本就是夏苼所說,她當然不能反駁“比就比!我會怕你?咱們走着瞧!”

我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雖對于我說是尋到了一個住處自然也不是必然非這裏不可,而這女子居然想和我比?想贏我?等會她應該會覺得自己是癡人說夢!

我見着臺上的表演,暗想,生前自然是什麽都沒有學過的,可是現下只要碰了哪種樂器便會得心應手的談了起來,舞蹈更是如此!

不久,便聽到了那夏苼的叫喚聲“怎麽?不敢上臺?真是贻笑大方!”

我抿嘴一笑,今天穿着的是豔紅色的裙,戴着紅色的面紗,有時,适當的遮掩那種神秘感,更會讓人欲罷不能。

飛身而起,落于了臺上,而臺下只還以這姑娘有輕功呢!

娉淺姬卻不知,當她飛身而上臺的時候,另一坐在閣樓中的紅衣男人,一雙剪剪桃花眸也是輕輕眯起。

只見那姑娘的身段極其的美,臉上雖蒙着紅色紗巾卻難掩傾城之姿。

衆人見那女子緩緩行了一個禮,便徐徐的輕道“今日,小女送上舞蹈名叫,豔鬼。”見她聲音如黃鹂出谷更是媚惑至極。

見她開始一邊邁着步子開始舞蹈,一邊清唱

“竹露輕響月浮雲湧念珠撥散一尺風

佛門淨地暗香浮動青燈忽滅明月落

他獨自念四大皆空紅塵萬萬往生處

玉肌朱唇來若春夢念珠斷在一笑中

木蘭袈裟轉眼濕透

紅衣一笑勾魂攝魄

木魚空響念着我佛

弦歌輕喝夜色溫柔

南無阿彌陀佛念色即是空

南無阿彌陀佛庭前一夜花開落

南無阿彌陀佛又成不了佛

南無阿彌陀佛何不聽我一曲歌

木魚空唱幾生幾世幾諾

(你問問你的佛當年飛花可記得)

木魚空唱不聽不忘不走

(你問問你的佛煉獄九層可去過)

木魚空唱幾生幾世幾諾

(你問問你的佛當年飛花可記得)

木魚空唱烏發結發華發

(你問問你的佛煉獄九層可去過)

木魚空唱橋上川上路上

(你問問你的佛三生石上刻什麽)

木魚空唱不聽不走不忘

(你問問你的佛能渡苦厄何不渡我)”

只見娉淺姬足下蹑絲履,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纖纖作細步,當真是精妙世無雙。

待我舞完,見偌大的場中似乎都寂靜了般,那老鸨幾乎是喜極而泣,她撿到大寶了,還勞什子的第一次都沒這姑娘的本事值錢!而一陣狂風忽然刮起,衆人見娉淺姬臉上的絲巾被吹的刮了下來,露出了一張小臉,好一張蠱惑萬物的臉!衆人哪裏見過如斯美人寂靜了一會兒,便有人開始争相問“姑娘姓甚名甚?姑娘随我回去可好?”一人開始便有不停的人問着。

而紅色絲巾落入了人群中,立即便開始有許多人争着絲巾屬于誰。

我抿嘴一笑,頓時場中又寂靜了一會兒“小女喚娉淺姬。”正當還有人準備發問的時候,我卻敏感的發覺到有人直接來到了我的身旁!可是不待我有所反應,他居然把我帶到了我的房間中?

這時我才仔細的看了看他,他美的魅惑衆生,絲毫不遜色于我,他身着紅衣,長如墨的黑發随意的披着。他在我的耳畔呼氣如蘭“佳人,你可讓我好等!”

“你是誰?”我警惕的問,我雖是妖,可這個人可能比我還要遠遠的強大,深不可測。

他沒有回答我的話,伸手摟着我的腰“你瞧,我們真是天生一對的璧人兒!”

我見他沒有回答我的話,便想推開他,哪知,我還沒來及推,他便放開了我,他從廣袖裏伸出一雙白皙的手,手指從我的臉頰,輕輕的滑到我的頸項“小淺兒,我等着你成妖之神女的那一刻。”

我看着他,他說着這話的時候,秋水盈盈的桃花眸中是絲毫不帶感情的,甚至是拒人于千裏開外的冷漠與無情,卻在眨眼間眸中又泛着興味。

可是,妖之神女?我雙手輕輕的趴在他的胸膛,擡頭望着他“當然,可是你會幫我嗎?”

他第一次有種感覺,被這種眸光注釋着,是男人,定然就沒有辦法拒絕吧?他的眸中第一次泛着笑意“哦?小淺兒想我怎麽幫?”

是啊,如何幫?倏的,他伸手點了點我的鼻頭,語氣輕佻妖嬈“待小淺兒想好了,本尊必然會助于你。哦?有人要來了,本尊下次再來看小淺兒!”他眸帶戲谑,說完不等我回答,我甚至看不清他是如何的離開,這讓我大受打擊。

而我還沒來及細想,便聽到門外一陣喧嚣。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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