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日,我的身子雖冷極,卻在夜間總是感到了一陣的靈氣輸送,那是一種極其純的靈氣,與鳳裏蔽月的不同,透着濃濃的仙氣。
不久,我們便到了一個小鎮,這個小鎮也是熱鬧非凡,但這些忙忙碌碌的人群中總給我一種違和感。
“這裏是?”我轉頭問了問剛下車的浮黎。
“你連這兒都不知道,孤陋寡聞的妖怪!”那藍衣的鼻子要翹到天上去了,一下馬車便開始和我鬥嘴。我卻不想理他,反觀着浮黎。
他微微蹙眉的瞧了瞧四周,聲音清冷如昔“臨淄鎮。”
我點了點頭“過一會子便是酉時了,我去客棧瞧瞧。”
說完我便準備離開,鳳裏蔽月硬是要跟着我,便也随了他了。
我與鳳裏蔽月來到了一家客棧,剛進門,那小二卻沒有熱情的迎上來,臉色卻有些僵硬。
“我們住店。”我說完便發現周圍的人卻突兀的死死盯着我,空氣中泛着一種死寂。
鳳裏蔽月似察覺了什麽似的,把我自然的拉到了他的身後。那小二先是一愣,後便急急的道“這位公子和姑娘,咱店今個兒滿了,姑娘可去隔壁的那張大嬸兒家借借宿,張大嬸人兒好,你們去試試罷!快走罷!”
我與鳳裏蔽月對視了一眼,還沒來及說什麽,就被那小兒強硬的推了出去。
“那小二怎麽回事?”一般的店小二不都是谄媚的希望客官住店嗎?可那小二卻似是急着趕人走似的。我覺得那客棧中有些詭異,卻又說不上來。
鳳裏蔽月輕輕一抿唇“先去那張大嬸家問問借宿的事兒罷。”
我點了點頭,便與鳳裏蔽月走向了不遠處的一處宅子。這棟宅子可不是一般的大,一瞧就應是哪裏的富貴人家。
“叩叩叩”我敲了半響,都沒有人答複,剛準備與鳳裏蔽月離開時,門卻吱呀的一聲打開了。
“你們,找誰?”那聲音有些蒼老,是一個年歲約五十上下的婦人,她面黃肌瘦,一雙眼卻黑的滲人。
“您是張大嬸嗎?”我一說完就見那張大嬸有些警惕的點了點頭,等我與鳳裏蔽月說完後,本以為這年邁的大嬸不會接受這陌生的訪客時,她卻是意外的點頭同意了。
那張大嬸把我與鳳裏蔽月帶進了大廳,轉過來對着我們板起臉,臉上一條條深深的皺紋讓她看起來有些機械“你們住在這兒是可以,但夜裏聽到了什麽可都別出來,你們只能進入你們自己的房間,別的房間可都是不允的!”說到最後,我似乎瞧到了她眸中一閃而過的厲光,再次細瞧時卻還是一雙普通的老人眼睛。
待那張大嬸離開後,我便悄聲道“現找到了住處,我們去尋浮黎他們吧?”
鳳裏蔽月卻是一手撐着頰戲谑的瞅着我,笑意盈盈的“小淺兒,比起擔心旁人,小淺兒還須好好擔心自個兒。”說完,他便搖曳的起身,斜躺在床上,開始半解衣衫。
我被他吓了一跳“這還沒日落呢,你幹什麽?”
他一冷哼“本尊生為魔,何須遵守人間的法則。小淺兒若想,上來陪陪本尊?本尊可是迫不及待。”說完,他還拍了拍身旁的床邊的空位,他這一動作讓他紅色的衣衫稍稍的落下,露出了白皙的頸。
瞧着他那風騷的模樣,真真是不分時間與場合的,我搖了搖頭“我出去看看。”
說來也奇怪,這偌大的宅子,總歸有個老爺什麽的或是公子才對,可卻連一個仆人都沒瞧見,而且我無意中瞧見那位張大嬸的手上有很多厚厚的繭,應是常年做粗活的人才是,這般的宅子裏卻只有一個做粗活的大嬸兒,怎麽想都有些的詭異。想着,我便走出了那有些古舊的大宅。到了宅外,依然有着叫賣聲,還是有些古怪,正當我思考時,就聽到一位小哥的聲音“姑娘,買個糖葫蘆吧!”
我擡頭一瞧,生前到真沒吃過,便伸手給了他些許銀子,拿了串糖葫蘆。剛準備離開,就瞧見腳邊似有一個小孩摔倒的聲音。那是一個小女孩,她怯生生的瞧着我的糖葫蘆,我輕嘆了口氣兒便把糖葫蘆送給她了,想着還要去找浮黎便準備離開此地。倏地,剛走沒多遠,卻聽到了踢人的聲音,那賣糖葫蘆的小哥把那小女孩踢到了一旁,還喊着“叫你偷!你這個小偷!”
那小女孩默不作聲的任他踢,那小哥踢了會兒似累了,喃喃着“真真是流年不利,糖葫蘆一串兒也沒賣出。”說完便走了,不再見人影。
我心中一愣,沒賣出一串?我剛兒不是才買了串嗎?我剛這般的想,驀然發現那已走的糖葫蘆小哥不知何時,又機械的站在先前的地兒,開始叫賣,那個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又爬到了那小哥旁,偷了串糖葫蘆,那賣糖葫蘆的小哥瞧見了,把那小女孩踢到了一旁,還喊着“叫你偷!你這個小偷!”說完後似累了,喃喃道“真真是流年不利,糖葫蘆一串兒也沒賣出。”說完便走了,片刻便沒了人影。
這般的情景居然與先前一模一樣,我在這兒站了不久,至始至終都重複着這些場景,小哥的踢打叫罵,小女孩偷糖葫蘆,讓我有些毛骨悚然。這條街的一切,似乎都是重複着的,我走到了先前的那客棧,剛進門那小二卻沒有熱情的迎上來,臉色卻有些僵硬。與我之前當真是一模一樣,客棧的人也是死死的盯着我。這鎮兒是怎的回事?耳旁還傳來那小二的聲音“這位姑娘,咱店今個兒滿了,姑娘可去隔壁的那張大嬸兒家借借宿,張大嬸人兒好,你去試試罷!快走罷!”
我點了點頭,出了客棧的門不久,我又再次的走進了客棧,那小二又是站在先前那處,臉色僵硬的朝我走來道“這位姑娘,咱店今個兒滿了,姑娘可去隔壁的那張大嬸兒家借借宿,張大嬸人兒好,你去試試罷!快走罷!”
我這次是以極快的速度沖出了那客棧,我仔細的瞧了瞧這條街,發現這個小鎮的怨氣似極濃,走到了我們的馬車處,馬車已空,卻只見馬車不見浮黎與那藍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