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快追!”
那些追喊聲似冤魂般的糾纏于後,而我卻瞅見前方剛好有一座古廟,此時大門敞開,甚至能瞧見裏邊兒有好些厚厚的簾旌,不及有他便沖了進去。
而纡徐立本是陰沉至極的老臉卻忽然放心了似的,桀桀一笑道:“慢!我們別追了。”
一位為首滿臉憤恨的蠱人,立即問道:“峒長為何?那鬼圖可是我族的至寶啊!豈能讓外來者…”
纡徐立擺了擺手,暗道:“鬼圖之所以喚‘貢河’便因全乃以水為名的貢河神明守護;那妖女先就受神火之刑,那貢河本為水神,水火相交不容于世,她這次進了去,必死無疑!”
衆人連忙呼應道:“峒長英明!”
我剛步入這古廟,我便感受到了一陣強烈的抵觸氣息,是仙氣無疑,這仙氣神聖與集怨生的我本就相斥。可相斥時,我卻覺得某處似在召喚着我般,讓我想廟的深處行去。此時前方有着一席薄薄的旌紗,我正想掀開來瞧個究竟,卻驀然發現牆壁上老态龍鐘的仙人圖騰似活了般樣的,開始微微顫動了起來,一陣讓人窒息的仙氣便嗈嗈襲來!把我于那只有一席薄紗之隔的物事,生生隔開。
“何方妖孽!膽敢闖入此處!還不速速受死!”
銀光閃來,那本是圖騰的仙人居然現了形,他面目嚴峻的大力一揮,強烈的靈氣便朝我襲來。
我微微咬牙,盡全力把那吸收的神火全部釋放了出來,一陣火光下,那仙人似乎微微驚訝,喃喃道:“天界神火,怎會使于一妖孽?我貢河活了這般的久,居然還有此等怪事。”說完,他的手輕輕一揮,那滿地的火光便輕輕的化作青煙滅了,他瞧着我時,似想起了什麽似的,喝道:“萬年前天帝憐憫,給予你一線生機,你卻又如此不知好歹成了妖!老夫今日,便滅了你的魂!”老态的臉上頓時充滿了狠色。
只見他雙手快速結印,一條水龍便如洪水猛獸般的開始裹住我,頓時便讓人窒息,他的靈氣真是森寒至極,強大到讓人恐懼,竟比浮黎都不知厲害了多少去,所謂真正的神明就是如此嗎?
正當此時,我卻倏的聽到了一聲輕笑。
那聲輕笑,讓貢河神明生生的變了臉色,大喝了聲:“誰人在此!”
一襲紅衣如火,絲絲黑發随着他的緩緩而來開始微微搖曳;極美的臉上現出微微一笑,春意盎然卻又萬分妖嬈。
我心中驚訝至極,鳳裏蔽月?他怎的會驀然現身于此?
不知為何,那讓人強大到畏懼的貢河神明,看到了鳳裏蔽月卻驀然臉色慘白至極,更是撤掉了被困于水龍中的我;他語不成句,失聲喊道:“你怎,怎會出現?鳳裏…鳳裏蔽月!”
而鳳裏蔽月卻沒有回應他,只是施施然的走到了我的前方道:“小淺兒,本尊這才不在幾日呢,你便落得如斯。”
貢河似懼怕至極,大喊道:“鳳裏蔽月,你這是逆天而行!妖神之女根本不應現身于世!你萬年前不是…”話語未完,貢河被鳳裏蔽月輕輕掃了一眼,愣是不敢繼續下言。
随着他的蘭花香撲鼻襲來,只見他伸出了白皙的手指緩緩的摩擦着我的面頰;
他垂眸,聲聲輕笑更是銷魂至極,見他緩道:“逆天而行?所謂神明也會說笑?本尊即為天,又何來逆天?”
本以為鳳裏蔽月在說笑,可瞧見了那貢河灰白破敗的臉色後,卻生生笑不出。
我低着頭開始暗暗思索,能讓那般強大的神明畏懼,那鳳裏蔽月才應是比那神明更加神秘強大的存在罷?
鳳裏蔽月卻倏的以纖美的食指擡起了我的下颔道:“小淺兒,這神明的水心,可好用着呢,能呼籲萬水生靈,本尊想取來,你可想要?”
雖是問我,可瞧他那模樣似打算好了取來似的。我撇了他一眼,不作回答。水心,當然是好東西,卻從來沒聽說可取出過就算是避世的仙人都不見得能行;水心更是水神的命,不用說買到了,世間只此小小一粒,便可讓萬物水靈皆須聽命!
那貢河聽他這般一說,更是瞪大了眼睛,大喊道:“水心可是作為水神的證明…”
他的話語未說完,就見鳳裏蔽月的手指閑閑一繞,在那貢河不可置信的眸光中,便似有甚的一團細小藍光從那貢河的胸口中出了來。
那一小團瑩光,如一顆晶瑩剔透的淡藍淚珠盤旋于鳳裏蔽月的食指之上,這稀世珍寶便讓鳳裏蔽月繞在手指間把玩着。我便細細的瞧着那小小的水心,鳳裏蔽月微微一笑,道:“就知小淺兒會喜歡,來,閉上眼睛。”
那水心可是極好的東西,也不知他怎的讓水心溶入我的身體中,便乖乖的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