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一定是孽緣
冷炎珩神情冷漠,亦步亦趨地跟在我身後。
我懶懶地掃了他一眼,轉身推拒着他跟過來的身子。“現在是白天,你別跟着我了,回去吧。”
冷炎珩上前一步抱住了我,腦袋還在我肩上蹭了蹭。“嗯,那你要給我做些好吃的。”
他的話音才剛落,肚子竟然咕咕地叫了兩聲。
真餓了?
可,他這語氣,是撒嬌嗎?
冷炎珩在對我撒嬌?
這一點也不符合他的氣質啊。
說好的高冷範呢?
我剛想說話,冷炎珩忽然一下子放開了我,轉身往墓穴裏走去,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這未免也太反複無常了吧。
雖然不知道冷炎珩是怎麽想的,我也沒再追回去。
而是急急地回到了外婆家,打算給冷炎珩做飯。
可我才剛走進屋子,就聽到手機在響。
我忙沖進卧室将電話接了起來。“喂……”
“你不是說今天回來嗎?怎麽還沒到啊?是不是出什麽事了?”絕塵子急切的聲音從手機那端傳了過來,一連問了我好幾個問題。
“哦,因為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我沒回去。”想到那讓我耽擱,留下的理由,我忽然羞紅了臉,聲音都不禁弱了幾分。
“那你不回來了嗎?”絕塵子又問道。
“嗯,暫時不回了。”我幾乎是立即回了句,連一點猶豫都沒有。
心裏想着,怎麽也得等到冷炎珩好一些再離開吧。
雖然冷炎珩什麽都沒說,看着似乎也沒什麽事,可昨晚發生的事情都還歷歷在目。
他一下子失了那麽多的靈氣,不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或許他只是怕我擔心,故意裝做沒事的樣子。
不然他也不會這麽快就趕我走,還說什麽肚子餓,真當我是笨蛋嗎?
絕塵子聞言愣了下,繼續說道:“那你給杜警官打個電話吧,他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找你。”
“哦,好。那我先挂了。”
“嗯,你自己一個人在那兒,要注意安全啊。”絕塵子說完便挂了電話。
好在他沒有繼續追問我,是有什麽事情要處理。
之後,我便立即撥通了杜子岙的電話。
在響了兩聲之後,我忽然想到上次杜子岙說他的手機被人裝了監控,我忙将電話挂斷了。
可是,除了這個號碼之外,我又想不到還能怎麽找他。
但是我想,他要是看到我打過電話給他,說不定會找別的電話給我打過來的。
所以,我又等了幾分鐘。可杜子岙一直都沒有給我打過來。
于是,我便進了廚房。
因為廚房在後院,因此我沒能接到杜子岙打過來的電話。
飯做好了之後,我便給冷炎珩送了上去。
去了才發現,冷炎珩很不對勁,肯定有什麽問題。
女鬼說平時冷炎珩白天都只在那石頭上打坐,會把棺材讓給女鬼睡。
可是今天他卻讓女鬼守着入口,不準任何人進去。
其實他所指的任何人,應該是我。
畢竟除了我,哪個人還會去他的墓穴啊。那不是找晦氣麽?
不過,誰讓他所托非人呢。
一見是我來了,還帶着飯菜,女鬼高興得幾乎快要跳起來,只差沒放鞭炮迎我進去了,哪裏還記得守入口的事。
我将手中的飯菜交給女鬼後,便去到了墓穴中。
不知是不是因為冷炎珩的狀況不太好,墓穴裏明顯比之前冷了好幾倍。
而且那棺材的周圍還萦繞着一圈淡淡的紫色光芒。
我忙跑上前去,趴在棺材上看着躺在裏面的冷炎珩。
只見他雙眸緊閉,一臉安祥,同死去的人沒有任何區別。
我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地伸出手,想要去探冷炎珩的鼻息。
卻因為身高手長的問題,險些沒栽下去。
連試幾次無果,我便直接翻進了棺材裏。
結果,冷炎珩卻忽然睜開了雙眼,看着我,輕挑了下眉。
而我則像個女色狼般,跪坐在冷炎珩的身上,一手搭在他的胸前,一手頓在半空。“呃,那個……”
冷炎珩也不說話,就等着我解釋。
等我反應過來,打算起身離開時,冷炎珩忽然伸手将我拉了回去。
我眨巴了幾下眼晴,愣頭愣腦地說了句。“你別誤會啊,我只是怕你死掉了?”
說完我才反應過來,冷炎珩本來就是已死之人啊。
“累了,想休息。你別動,就這樣讓我抱會。”冷炎珩淡淡地說了句,便閉上了眼晴。
就好像真的很累,想睡覺似的。
于是,我放棄了掙紮,就這樣和冷炎珩抱在了一起。
到最後,我也睡着了。
等我醒來時,冷炎珩還在睡。
明知他這樣很不對勁,可我又不知道該怎麽幫助他。
而那女鬼已經不知所蹤。
我出來墓穴才發現,太陽都已經下山了。
早上沒吃東西,中午因為擔心冷炎珩也沒吃,到現在我已經餓得是前胸貼後背了。
先前給女鬼的飯菜,如今也不知所蹤了。
于是,我便匆匆下了山,打算回家去弄些吃的。
我這前腳才剛邁進院子,就聽見有人叫我。“沈亦薇,你去哪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啊。”
我尋聲望去,就看到了站在石桌旁的杜子岙。
“你怎麽來了?”乍一見到杜子岙,我還挺意外的。
雖說之前絕塵子說杜子岙似乎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找我,但我沒想到,他會直接找過來。
“聽你這語氣,好像不太願意見到我啊。”杜子岙聞言,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的确。”我嘴角一抽,老實地回道。
杜子岙的臉色明顯僵了一下,氣氛一下子顯得有些尴尬。
“行了,找我什麽事。”我果然,還是硬不起心腸拒絕別人。
看來,我也不過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
“最近,鐘悅帆有找過你嗎?”杜子岙聞言,忙問道。
又是鐘悅帆。
我現在怎麽這麽不願意聽到她的名字呢?
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麽每一次鐘悅帆不見了,或是出事了,杜子岙就要來找我呢?
什麽時候我和鐘悅帆的關系那麽好了?
“沒有。”我沒好氣地白了杜子岙一眼,掏出鑰匙轉身去開門。
“她已經失蹤好幾天了,我擔心她會出事。”杜子岙說着,皺了皺眉。
聽到杜子岙的話,我這才想起上次鐘悅帆和杜子岙一起從我家離開之後,杜子岙就出了事,還住進了醫院。
直覺告訴我,那個時候,他們之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而且杜子岙的手機還被人裝了監控。
“上次,你為什麽會受傷?”進了客廳後,我率先坐在了沙發上,看着剛進門的杜子岙問道。
“那事說來話長,我還有別的事情想先問問你。”杜子岙說着便從兜裏掏出了一條項鏈放在了茶幾上。
“這是什麽?”我不解地看着杜子岙,微微蹙了下眉。
“這就是我和鐘悅帆一起從你家離開的那天,她給我的。還說如果我找不到她,只要拿這個給你看,你就會明白。你真的不知道嗎?”
說這話時,杜子岙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就好像我在裝傻說假話似的。
我聽完之後,心裏的火氣蹭蹭蹭地直往上竄,簡直想爆粗。
我知道個大頭鬼啊。
這鐘悅帆一次兩次的冤枉、誣陷我還不夠嗎?
竟然還來。
我TMD是刨了她家祖墳還是搶了她男人?
卧槽。
“你真的不知道?”杜子岙見我沒有反應,又試探性地問了句。
“我應該知道什麽?诶,真是奇了怪了,還是說我什麽時候成了鐘悅帆的發言人或者代言人了嗎?”尼瑪,氣得我都快要沒脾氣了。
杜子岙忙擡手示意我冷靜,然後謹慎地問道:“那天鐘悅帆去找你,都跟你說了些什麽?”
聽到杜子岙的語氣,再看到他那嚴肅的表情,我瞬間不淡定了。“杜警官,請問我現在是嫌疑人嗎?”
“當然不是了,我只是……”杜子岙的臉色立馬就變了,帶着幾分抱歉。
不是?
我冷哼一聲,看着杜子岙問道:“那你剛才的語氣是在審問我嗎?”
“沒有,可能是我的職業病,你別介意。只是因為鐘悅帆說你明白,我就想着,說不定你這會有什麽線索……”
“好嘛,如今這事情繞了一圈又扯到我身上了。是不是就算我這沒有什麽線索,也能把我當餌,像上次一樣是嗎?”我看着杜子岙,冷冷地問道。
“你很介意,我上次把你當餌的事情嗎?”杜子岙微皺了下眉,沉聲問道。
介意嗎?
是吧!
我想這種事情不管擱誰身上。無緣無故的成了嫌疑犯,幾次三番被誣陷,最後還得被審問都會不爽吧。
而且就算杜子岙把我當餌,是不是也得先問問我本人的意願,同意與否。
所以,我很直接的回道:“介意,當然。”
“對不起,我應該先問過你的意見的,是我思慮不周了。”杜子岙聞言,忽然站起身對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吓得我立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好吧,我的确很孬種,只能逞口舌之快。
“算了,不過我說真的,那東西我還是第一見。”我淡淡地掃了那項鏈一眼,認真地說道。
“那你能告訴我,那天鐘悅帆找你,是因為什麽事嗎?”杜子岙嘆了口氣,再次問道。
只是這次他問得有些小心翼翼,就像是害怕我忽然又嗆他似的。
想到那個和杜子岙長得一樣,名字也一樣的家夥,還真是詭異非常。
“這個,你知道鐘悅帆有個青梅竹馬的男朋友嗎?”
聽到我的問話,杜子岙搖了搖頭。“不知道,怎麽,他和這件事情有關系嗎?”
“有關系嗎?那關系就大了。”我立馬回了句。
可不是嗎?要不是因為他,鐘悅帆能這麽對我嗎?
可是想到這件事情可能會扯上蘇曉晚,我忽然有些害怕。
雖然不知道蘇曉晚下一步會做什麽,可我總有些擔心。
怕她再繼續錯下去,就永遠也回不了頭了。
“有什麽關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