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鐘悅帆死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瞞下去了。“簡單的說,就是鐘悅帆的男朋友被人綁架了,然後以此威脅她,要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
杜子岙聞言,看了看茶幾上的項鏈。“你的意思是說,醫院發生的命案和綁架她男朋友的人有關?”
杜子岙問這問題,坑挖得就有點大了。
而且,醫院的命案對外都已經結案了,他還扯進來,明顯是在給我下套啊。
大概是因為他想繼續調查這件事情,可又礙于上面的命令,因此查起來畏首畏腳的,讓他感覺諸多不便。
可要是有了我的說辭,他還能和上面再争取一下。
雖然猜到了杜子岙有意圖,但我并不打算配合。
我雙手一攤,回道:“醫院的命案不是已經結案了嗎?那個兇手也已經抓到了啊,你要是懷疑是他綁架的,你可以回去問問他啊。”
杜子岙忽然笑了笑。“你還真是一點都不配合啊。”
我聳了聳肩,回以他一個不帶任何感情的笑。
這是配合不配合的事嗎?我怎麽知道這是不是另一個火坑啊。
更何況,我這才剛洗清嫌疑,可不想再把自己搭進去。
“總之,我知道的就這些。”
我的話才剛說完,杜子岙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他看了我一會,才掏出手機,将電話接了起來。“喂,阿奇,怎麽了?”
也不知道阿奇說了句什麽,杜子岙忽然瞪大了雙眼,一臉的不可置信。“什麽時候?”
“……”
“好,我馬上回來。”杜子岙挂了電話後便沖了出去。
雖然我很好奇發生了什麽事,可也不好問杜子岙。
畢竟以他的職業來說,指不定是有什麽重大的案情。而那不是我能知道的。
更何況,我與杜子岙的交情也就只局限于警察和公民。
原本想要做飯吃的我,忽然沒了心情。
滿腦子想的都是鐘悅帆和蘇曉晚之間的事情。
如果說,鐘悅帆真的失蹤了,會不會與蘇曉晚有關呢?
為了複活蘇慕言都已經取了十幾條人命了,肯定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
更何況,我已經知道她對我起了殺心,她應該也不會就這樣放過我才對。
可都過了這麽多天了,她都沒有任何行動。
難道,是找到了別的陰時生人嗎?
雖然蘇曉晚那樣對我,讓我覺得很傷心。
可我總覺得這件事的幕後指使人,不會是蘇曉晚。
畢竟,蘇曉晚年紀輕輕的,怎麽會知道什麽陰陽逆轉術呢。
就連絕塵子都是看了他師傅的手紮才知道有這種邪術的。
而且,蘇曉晚也沒有那種能力能請到那些人。
再者說,既然那巫蠱術師那麽厲害,怎麽這麽輕易就被抓到了。
他大可以對這些人下蠱啊。
如此想來,或許被抓的那個巫蠱術師,可能都只是一個替罪羊而已。
而真正的兇手,其實另有其人!
就在我絞盡腦汁分析的時候,冷炎珩忽然出現在我面前,看着我問道:“你在想什麽?”
“你怎麽來了?”聽到冷炎珩的聲音,我不禁一驚。
想到他如今的身體狀況,我忙轉頭看了眼門外,發現天已經黑了,這才稍稍放心了些。
冷炎珩自我身邊坐下,擡手揉了揉我的頭發。“想什麽這麽認真,臉都快皺成一團了。”
我擡頭沖着冷炎珩微微一笑,回道:“沒事。”
“沈亦薇,你打算瞞着我?”冷炎珩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見冷炎珩生氣了,我忽然有些慌了,可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不是,只是,那個,我……”
冷炎珩将我的身子轉過去對着他,低頭與我對視。一字一頓,铿锵有力地說道:“沈亦薇,信任的基礎,是沒有隐瞞。”
看吧,這個出爾反爾的家夥。
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說會無條件的相信我。
這會又跟我說什麽沒有隐瞞。
反正什麽都是他說了算,是吧。
陰險的家夥。
我緩緩嘆了口氣,即使有些小情緒,還是将蘇曉晚的事情如實地告訴了冷炎珩。
冷炎珩聽完後,只是皺着眉,喃喃地說着:“陰陽逆轉術?”
他的樣子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回憶些什麽。
可是他明明沒有以前的記憶啊。
難道說,他想起了些什麽?
于是,我忙問道:“你在想什麽?”
“好奇怪,這個,我好像聽說過。”冷炎珩回過神來,看着我說道。
“陰陽逆轉術?你聽說過?”
冷炎珩輕點了下頭。“嗯,可是卻怎麽都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沒事的。”我忙安慰道,怕冷炎珩用力的想,會頭疼。
“如此說來,她應該不會這麽善罷甘休才對。如果她找不到你,會不會找絕塵子和簡單的麻煩?”冷炎珩沉吟了一會,說道。
雖然我也有這種擔心,可卻不願往這方面去想。“應該不會吧,今天三叔還給我打了電話呢,不像有事的樣子。”
“是嗎?那你再打一次看看。”
為了不讓冷炎珩繼續擔心,我拿出手機撥通了絕塵子的電話,可是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
我一連打了好幾通,都一樣。
看我臉色不對,冷炎珩也猜到了,忙說道:“沒人接嗎?不是還有那個什麽簡單嗎?你要不打她的試試。”
于是,我又打了簡單的電話,可還是一樣,沒人接。
我這下有些慌了,一臉憂心忡忡地看着冷炎珩。“還是沒人接,怎麽辦?”
冷炎珩忙安慰道:“你別急,要不我們現在回去吧。”
“可是,你的身體沒事嗎?你……”
“我沒關系的。”
就這樣,要冷炎珩的堅持下,我們連夜趕回了A市。
可到了醫院卻被告知,幾天前簡單就已經出院了。
然後,我們又趕到了簡單的家。
可是按了很久的門鈴,都沒人開門。
冷炎珩進去看了之後,告訴我說,家裏根本沒人。
就在我擔心不已的時候,杜子岙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還以為是絕塵子或簡單,一看是杜子岙,心情頓時跌落谷底。
冷炎珩見我沒接,擡手揉了揉我的頭發,說道:“你還是接一下吧,萬一他真的有急事呢。”
我這才接起了電話,可聲音都顯得有氣無力的。“喂,杜警官,你有什麽事嗎?”
“鐘悅帆死了,你能回來一趟嗎?”
後面杜子岙說了些什麽,我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腦海中一直回蕩着他的那句,鐘悅帆死了。
又死了一個人了,會不會絕塵子和簡單也已經發生了不測?
我完全不敢往後面想,怕他們真的會出事。
“行了,你別瞎想。”冷炎珩長臂一伸,将我擁在懷中,輕聲安慰道。
并順勢拿走了我手中的手機。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的,也不知道冷炎珩和杜子岙說了些什麽。
等我回過神來時,發現乘坐的的士已經到了警察局外面。
杜子岙在門口等我,見我下了車,忙迎了上來。“你不是在西山村嗎?”
我沒有回答,轉身付了車費,不着痕跡地看了冷炎珩一眼。
我不明白他為什麽帶我來這。
“你去聽聽那個男人怎麽說,順便看看鐘悅帆的屍體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對方,我在外面等你。”冷炎珩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
我舒了口氣,轉頭看着杜子岙。“我們進去吧。”
杜子岙聞言,四下張望了一番。“就你一個人嗎?剛才接電話的那個男人,沒一起來嗎?”
“怎麽?你想見他。”我擡眸淡淡地掃了杜子岙一眼。
“沒有,我們先進去吧。”杜子岙攤了攤手,這才将我領進去。
之後,杜子岙告訴我,鐘悅帆的屍體是在她家被發現的。
發現的時候,鐘悅帆的屍體旁邊還放着個安眠藥的空瓶子,地上也散落了幾顆安眠藥。
她身上雖然有傷,可都只是些皮外傷,并不致命。
所以,鐘悅帆究竟是他殺還是自殺要等法醫鑒定的結果。
之前杜子岙來找我時,還沒打算為難我,詢問那條項鏈的事。
可如今鐘悅帆一死,那件事情就不能這樣不了了之了。
但問題是關于那條項鏈的秘密,我的确不知道啊。
沒想到,就連鐘悅帆死了,都還要拖着我。
杜子岙嘆了口氣,說道:“本來我還懷疑鐘悅帆的失蹤和醫院的命案有關,沒想到她就死了。”
可這事情會不會太湊巧了一點?
杜子岙才剛懷疑到鐘悅帆的頭上,鐘悅帆就死了。
而且這件事杜子岙還是秘密調查的,知道的人應該不多啊。
所以,杜子岙身邊的人肯定有問題,可會是誰呢?
這絕不是巧合,我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法醫的鑒定結果什麽時候出來?”
杜子岙忙回道:“還不知道,阿奇在那邊等結果。我找你來,也是想再問問你,關于那條項鏈的事……”
聽到杜子岙提起項鏈的事,我忙打斷了他。“等等,杜警官,我現在又成了嫌疑人了嗎?”
杜子岙聞言,皺了皺眉。“沈亦薇,你一定要這樣嗎?難道說協助警方辦案,不是你們的義務嗎?”
“可是,警官,我也已經說了,我不知道。你還想要我怎麽樣?”
我們倆人就這樣一直僵持不下,杜子岙沒有辦法,只得讓我離開。
這警局裏到處都是監控,我根本不敢給杜子岙遞任何信息。
更何況,我若說要他小心身邊的人,他也不會相信吧。
走到門口時,我還是忍不住問了杜子岙一句。“你的手機,安全了嗎?”
杜子岙原本還板着一張臉,聽到我的話,一下子明白了過來,輕點了點頭。
于是我拿出手機給杜子岙發了條信息,然後佯裝給人打電話,将手機拿到了耳邊。“我現在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