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跑了嗎?”
“就你聰明,什麽都瞞不過你。”江素斜睨了他,哼了一聲道,“對,我瞧着挺順眼的,難道你不是?”
厲邵辛笑笑,“你們兩個都統一了,我還能有什麽意見?”
“你要是這樣跟兒子說,他一定不樂意。”江素瞪了他一眼,“要你說一句好,就這麽難?”
厲邵辛不置可否。
他們兩人的對話沒有特意背着江璐,所以江璐是聽了個一清二楚。她捏着拳頭,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
為什麽,為什麽連姑姑和姑父都認準了那個女人?
她有什麽好的?
她有哪裏能配得上珩哥哥?
姑姑開始不是不太滿意的嗎?怎麽會突然改變了意見?難道中途發生了什麽她漏過了嗎?
不行,她一定要阻止!她不能讓那個女人如意!
季安修看着厲成珩,後者不甘示弱地回看他,幽深的眸子深不見底,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就已厮殺了數回,沒有一個人後退一步。
季安修的手搭在言染肩膀上,鋒利的眸子射向厲成珩拉着言染的手,如果眼神能成形的話,厲成珩的手此刻早已被利劍刺傷了。
“小染,他是誰?”
其實季安修心中已明了,這個男人,就是晟跟他說的那個想要奪走言染的人吧。現在他回來了,怎麽能讓他如願?
言染介紹道,“一個……朋友。”
算了,現在還是朋友吧,能不能繼續走下去就不知道了。
言染的那一停頓卻讓很多人産生聯想。
厲成珩想的是,太好了,言染還沒有把他給驅逐出境!
江素想的是,啊……還是朋友啊?兒子你也太不給力了點吧?
江璐想的是,虧你有點自知之明!
冷聶和東翌澤想的是,厲老大你真是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其他人想的是,這個女人做了都沒膽子說,先前的跋扈去哪了?還說什麽朋友,小孩子都不信啊!
女賓客一方想的是,朋友的話,是不是證明她們就有機會了?
而季安修眯了眯眸子,不安的想到,方才言染猶豫了下,難道兩人還有更親密的關系嗎?
這回輪到厲成珩反問,“染染,他是誰?”
“這是我的修哥哥!”言染甜甜一笑,從厲成珩手中抽出手抓着季安修的手道,“我最親密的人!”
轟隆!
仿佛一道雷劈中了在場的人……
冷聶擋住了眼睛不忍直視,到阿珩就是一個朋友,到那男人就是最親密的人,這變化太大反差太明顯,簡直想為阿珩點蠟。
東翌澤捏了捏下巴,興趣盎然地想,這才是好戲啊,瞧阿珩臉黑得跟木炭似的。
江素:……恨鐵不成鋼!
江璐:盡情的自掘墳墓吧!
其他人:其實這女人是不是個傻子?腦袋進水了吧?
其實言染還有兩個字“之一”沒說出來,不過這個無關緊要,意義不大。
季安修很滿意言染的回複,揉了揉言染的頭,略帶挑釁地看向厲成珩。他跟言染這麽多年的感情,這個男人還想跟他争?
厲成珩面色一變,冷氣直冒,她有了言晟,黎杉杉,還有個最親密的人?
這個男人,究竟是誰!
起初對厲成珩身份的猜測現在全部轉向對季安修的猜測,冷聶花了點時間調出了他的資料,卻面色不大好。
他拿着手機給厲成珩看了眼,附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厲成珩的面龐則更顯鋒利。
言染沒有聽清,卻直覺的不太喜歡這樣的舉動。
好像……在瞞着他們什麽似的。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覺像是在看一部探險劇,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局勢一再逆轉,言染不就一個記者嘛,怎麽能掀起這麽大的浪?
今天不是厲大少的歡迎會嗎?怎麽整得跟個言染的個人秀似的?仿佛她成了主角,厲成珩反而成了配角?
其實這也不冤枉,厲大少現在不就正圍着言染在轉嗎……
言染也反應過來不對勁,怎麽人群又到了她這一塊了?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她跟只猴子一樣被人參觀,其實今天就不該來這裏的吧?
不過……
“修哥哥,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前幾天言晟不是還跟她說修哥哥在國外處理事情嗎?怎麽突然就回國了,也不知會一聲?乍然出現讓人措手不及,雖然着實是個驚喜,但是很奇怪的是,季安修怎麽會到這個會場來?
他就算回來的話,也應該先去言晟的公司吧?再不然,也是該去言晟和她的住處之類,怎麽會到這裏來?
“因為你在這裏。”季安修撫了撫她的發,“我想早點見到你。”
言染彎了彎唇,“見到你我很高興。”
那邊江素在詢問厲邵辛,“沒有請柬是進不來的吧?”
厲邵辛點了點頭,兩人的神情都有些變化。
這說明,這個男人的來路不簡單。
身為主人,是該去招呼一下了。
厲邵辛由江素挽着,兩人沒再由江璐在一旁,走了過去客氣道,“不知這位先生是……”
“厲書記您好,厲夫人您好。”季安修低了低頭,“家父得知我要來,還特意讓我代為問候一番,如今見您兩位身子健朗,生活美滿,一定會很高興。”
厲邵辛蹙了蹙眉,家父?難道還是熟人?
“家父是……”
“家父是季茂州,我是季安修。”季安修坦然道,周身一派貴公子風範,看起來便涵養極好。
厲邵辛恍然大悟,“原來是茂州的兒子,那豈不是跟阿珩一樣年紀?都這麽多年沒見了,長得這麽大了。你父親現在如何?”
季安修笑道,“家父時不時便出去垂釣爬山,身子好着呢,還惦念着什麽時候能和您聚上一聚。這回是因為有事不能來,只好派我做個代表,臨我出門前還不住念叨着說對不起您了。”
厲邵辛也笑着,“我也希望能有這個機會。”
兩人相對笑着,江素暗罵,兩只狐貍!
厲邵辛和季茂州的關系哪有這麽好,何況季茂州在S市,今日不過是為厲成珩辦的一個小歡迎宴會,哪有那麽大的排場,去邀請那麽遠的人?
請柬都沒有送到S市去,季茂州又怎麽可能知道,還送來問候?
這季安修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呢!
很多人一聽到季這個姓就愣了一愣,直到聽到季茂州這個名字時,更是呆住了。
他們的下巴接連掉了幾次,已經沒有再撿起來的欲望了……
該拿什麽拯救這樣神一般的劇情,天吶,居然是季家的人!
季家是和厲家一樣盤踞在C國首都S市的紅色豪門,因為厲老爺子的關系而略居厲家後面,但身為全國第二大家,實力也是讓人仰止,季茂州同樣是身居要職,季安修是他的兒子,地位定然不凡!
難怪這個男人周身有一種氣質,言行舉止便像是豪門裏鍛造出來一般,禮教十足。
不過厲家和季家的關系,沒有這麽好吧?
黨派之争愈演愈烈,這兩大家不是劍拔弩張地想要争個高低,誰都不願落在後頭嗎?怎麽可能還會一起出游聚會?
雖然對季安修的話只信了個六七成,但衆人看他已帶了金光,又怎麽會出聲質疑?
言染這時在想,剛才她見到修哥哥,一時太激動抱了他,應該不會讓他丢臉吧?
冷聶和東翌澤找不着思路,季家的人,言染是怎麽認識的?而且還這麽親昵?
不過關于這季安修,倒是有一段故事,說是曾經被對季家懷恨在心的歹徒給綁架了,花了很長時間才找回來。中途還以為被歹徒撕票,季家是陰雲慘布,畢竟是長子季茂州的獨生子,而後來不知怎的發現是被騙了,歹徒沒有撕票,卻将季安修折磨了一番,造成他重傷回來,調養了整整一年半才出院。
而後容貌和性情都大變,季家或許也覺得是虧待了這個孩子,對他格外的寵愛,允許他不待在S市,允許他不出席商業場合。季安修露面機會極少,鮮少有人知道他的長相和行蹤,在世家子弟裏是個尤為神秘的異類,這一點跟厲成珩有得一拼。
現在這個人出現在S市,難道他一直以來都待在S市嗎?
而且他和言染的關系……
言染究竟是走了什麽好運,能夠結識這麽多金光閃閃的大人物,随便一個出去都能甩人一條街!
衆人心有戚戚焉,看來以後在D市不能得罪的人的名單上又多了一個人,而且還是最高級的,絕對不能惹上了!
不然自己怎麽倒黴的都不知道!
“既然見着了厲書記和厲夫人,我這裏有一份禮物要送給您們,聊表心意。”季安修拿出了一份小小的禮盒,遞了過去道,“希望厲書記和厲夫人不要嫌棄。”
厲邵辛擺了擺手,風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