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看到這些,臉上是笑顏如花,可是,心裏已經在冒寒氣了。
無緣無故的,皇後居然給了她這麽多東西,還是這麽價值巨大的東西,這難道不可怕嗎?誰知道皇後是安了什麽樣的心思?
陸遙雖然不知道皇後的身家有多少,不過,她估計,應該是在百萬兩左右,也不會太多。畢竟,作為一個皇後,開銷還是很大的。這些東西就已經用了皇後娘娘四分之一的身家,這有多麽不可思議?
陸遙更加覺得這個事情可疑。
陸遙正準備推辭不要的時候,宮外突然進來一個宮女說:“啓禀皇後娘娘,坤寧宮外,順妃娘娘求見。”
陸遙眉頭皺了起來,怎麽自己的母妃來了,自己不是囑咐過她,這幾日都待在自己的宮裏,不要外出嗎?怎麽還上趕着的來到皇後宮裏?
陸遙沒有做聲,皇後娘娘卻是一點意外都沒有的笑吟吟的說:“順妃來的正好,你去宮外請進來。”
那個宮女領命去了。不一會兒,順妃來了,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身上還是穿着一件八成新的紫色宮裝,雖然美麗,不過陸遙還是看出來,這是陸遙早上出門的時候,順妃穿着的衣服,順妃要是有事情來找皇後娘娘,一定會換衣服的。
現在還穿着這個衣服,可見是事情很緊急,她沒有時間換衣服,是什麽事情呢?
順妃一臉慌張,一臉的愁苦,可是一進宮門,看到陸遙好端端的坐在那裏,旁邊幾個宮女手裏捧着盤子,裏面放着一堆東西,尤其是那些珍寶閃爍光芒,不由得一愣。
顧不得給皇後娘娘行禮,先走到女兒面前,仔細打量一遍,只見自己的女兒一派氣定神閑的樣子,頓時放下心來。
皇後笑眯眯的說:“順妃,你找本宮何事?”
順妃這才反應過來,她忙跪下給皇後娘娘行禮,行完禮之後,她皺了一下眉頭說:“娘娘,臣妾就是想着這幾天都沒有給娘娘請安,心裏挂念,所以專程給娘娘請安的。”
這話真是謊話了,誰都能看出來。陸遙的眉頭皺的更加狠了。
皇後娘娘卻還是笑吟吟的說:“順妃有心了。本宮很好。不過,你來的正是時候,本宮賞賜了榮慶一些東西,你來看看。”
說完,皇後娘娘叫了四個宮女過去,不厭其煩的,把這四樣東西,一一介紹給順妃聽。
順妃十分驚訝,怎麽皇後娘娘給了這麽多好東西,價值巨大,這可是聞所未聞。
緊接着順妃就開心起來了,這些東西,都是好東西,先不說那些珍貴的胭脂水粉,本來就是順妃心頭物,就是那華美的衣服,玲琅滿目的首飾,都是不可多得的東西。
眼看着女兒就長大了,過兩年就要出嫁了,雖然之前和淩家的婚事沒有成。可是,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将來總是能找到一個好夫婿的,順妃早就開始一點點的籌劃着要準備嫁妝了。
可惜,順妃娘家平常,不能幫助順妃,順妃自己也不怎麽得寵,實在是沒有太多好東西,有了皇後娘娘的這些賞賜,可是能大大的豐富女兒的妝奁了。
這還不說,還有那些難得的店鋪和田莊。這些可是和金銀珠寶不同,這些都是搖錢樹,每個月能賺錢,這下子,女兒的手頭就不會緊張了。
其實,自從女兒參與國政之後,巴結女兒的人越來越多了。皇帝賞賜的也多,順妃現在已經越來越富足了,可是,錢這個東西,再多也不會嫌多的。
本來順妃是一肚子的驚氣來的,害怕女兒被皇後娘娘欺負。現在一看,不但女兒安然無恙,皇後娘娘還賞賜了這許多的東西,這真是意外之喜。
所以順妃十分開心,和皇後聊了幾句,恭維了一番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好像談性很濃,居然和順妃說的很是開心。
一旁的陸遙心裏的疑惑越來越大,皇後的這一番表現實在是太可疑了,而且,剛剛順妃來的樣子,實在是太讓陸遙不放心了。陸遙看着皇後娘娘這麽話多,不知道怎麽了,心裏突然浮現一句話,這是在拖延時間。
這麽一想,陸遙可是坐不住了,這麽看來皇後娘娘一定有所圖謀。陸遙眼睛一轉,突然說:“啓禀皇後娘娘,遙兒突然想起來,父皇讓遙兒去工部找工部的幾個官員再說說關于運河的事情,差一點給耽誤了。兒臣要告退了。”
說完陸遙給順妃使了一個眼色,順妃雖然有些糊塗,可是并不是蠢笨,畢竟是在宮裏生活多年的,看到女兒的眼色,明白過來,忙順着說:“那臣妾也不好耽誤皇後娘娘,臣妾也告退了。”
皇後皺了一下眉頭說:“我們娘兒幾個正說的高興,不過,榮慶是有正事要做,那你們就去吧。過兩天,有閑空了,多來本宮這裏走動走動。”
順妃和陸遙忙應下來,行禮告退了。
出了坤寧宮的大門,陸遙就趕緊問順妃:“母妃,你怎麽也來了皇後娘娘這裏?我見你進來的時候,神色慌張,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順妃忙說:“我本來正在宮裏看着你弟弟讀書。突然有個宮女過來禀告說,皇後娘娘把你叫過去了。因為上一次跟淩家退婚的事情,皇後娘娘生氣了,把你叫過去責備。你居然跟皇後娘娘頂撞去了,皇後娘娘要動家法宮規。我一聽,頓時就慌了,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就趕過去了。”
“誰知道,你正和皇後娘娘聊天。皇後娘娘還賞賜了你這麽許多的好東西。尤其是那些田産鋪面,可都是好東西,這樣我們手頭也能寬裕一些,将來,你出嫁,嫁妝也豐厚了一些。”
順妃說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十分的開心,可是,陸遙卻是心頭一緊問:“不好,母妃過來了,那弟弟呢?”
順妃說:“你弟弟好好在宮裏,我特意囑咐,不要他出宮的。”
他們是一邊說,一邊往披香殿走的。這個時候,突然路邊跑出來一個人,吓了她們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順妃的貼身宮女,她神色慌張的說:“娘娘,公主,不好了,小皇子被幾個內侍帶走了,他們都是暴室的人,我們阻攔不住。奴婢早就來了,要給娘娘報信,可是娘娘一直都在皇後娘娘的宮裏,皇後娘娘宮裏的人,不讓我進去。”
順妃頓時花容失色,陸遙冷聲說:“我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母妃,我們要鎮定,我們分頭行事,我帶着人去暴室。憑着我的權威,大概還能壓制他們一二,使得他們不敢對遠兒動手。母妃,你趕緊帶着人去水儀容那裏,就是闖進去,也要見到父皇,請父皇救遠兒。父皇一定不會怪罪的。父皇對遠兒可是寄予厚望的。”
順妃已經慌張的不行了,此刻聽了女兒的安排,忙忙的就帶着人走了。陸遙則是帶着護衛們,直接去了暴室。
到了暴室,果然被那些太監攔住了,陸遙也不跟他們啰嗦,直接命令護衛們往裏面沖,為了這個殺人都無所謂,誰敢阻擋,一律格殺。
這樣的命令一下,她身邊的那幾個護衛本來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身上的寶劍都是整個帝國最好的寶劍,削鐵如泥,他們對付那些暴室的太監們,自然是如虎入羊群,幾個回合,就殺出了一條血路。
皇宮的暴室是最血腥的地方,這些太監都是刑訊的高手,可是,他們只是對犯人心狠,一般對付的也都是宮女太監等人。哪裏見過這樣屠殺他們的人?他們平日在宮裏都是耀武揚威的,沒有人敢招惹的主兒,此刻被殺了幾個人之後,頓時吓破了膽子,忙四下裏逃竄去了。
幾個護衛保護着陸遙一直到了暴室的最裏面,那是一個四方的小院子,一進小院子,就看到院子中間,一個石凳子上,陸遠小小的身子正被一些大鐵鏈子捆綁在石凳子上。
陸遙一看,頓時大怒,怒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不要命了嗎?怎麽能這樣捆綁皇子?還不快松開,一會兒,皇上就要到了,你們想被誅滅九族嗎?”
這個時候,從屋子裏突然沖出來一些穿着盔甲的武士,這些武士個個都是拿着寶劍,當中一個頭目陰測測的笑着說:“公主,誅滅九族,确實是很可怕,可是,我們這些人剛剛好都沒有九族,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陸遙一瞪眼,這個時候,陸遙身邊一個護衛低聲對陸遙說:“公主,這些人不是宮裏的人,這些人好像是淩家的死士,他們人數衆多,我們幾個恐怕頂不住,不如我們護衛着公主突圍出去,再想法子就小皇子。”
陸遙正在猶豫,看着被綁着的弟弟,她心如刀割,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已經把這個弟弟當成了自己的親弟弟,這個時候,陸遠一點都不慌張,小小的臉反而沖着陸遙一笑說:“姐姐不用擔心我。姐姐快走。”
陸遙更是心如刀割,這個時候,那個護衛說:“公主快下決斷,要不等會兒我們都走不了了。”
正在這個時候,那個頭目陰測測的說:“不用走了,你們都走不了了,你們看。”
說完,整個院子的牆頭上,屋子的頂上,突然冒出來一些手持強弩的弓箭手,所有的弓箭,弩都對着院子中的陸遙等人,陸遙的臉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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