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我又自首了

我又自首了。

經過一年半的歷練,我雖然說不上孔武有力,但評一句年富力強還算名副其實。

而那十二人又經歷一遭牢獄之苦,越發渾噩潦倒,出來後又不思悔改,仍舊時常出入低端的酒色場所,因此個個都是一副病形體虛的邋遢樣。

如果一對一地碰上,我單手就能推得他們一個四腳朝天,因此我的計劃執行得相當容易。

在下工後的夜晚,我時常背着包戴着帽子口罩,騎着電驢去他們的住處附近尋找。

等找到人了,我不管對方是醉是醒,只要确認沒找錯,就從背後按住人,給他們注射上半針管液體,全過程基本要不了五秒。

他們或被驚醒,或痛得大叫,但我的反應可不慢,在周遭人有機會湊過來之前,我就能離開原地。

只是因為要對付的人太多,這事和搬磚以及擦玻璃一樣,變成了一項重複性勞動,我幾乎每天都要做上至少一次。

而在這樣的頻率下,這事也逐漸演變成街頭巷尾的怪談,并在互聯網上大肆傳開。

許多自媒體上開始充斥着一條言論:“A城出現了注射器狂魔,每天晚上會在郊區的街頭巷尾給人注射毒藥。”

這事愈演愈烈,一時人心惶惶,警方開始介入調查,此時我停了手,再次前往警局自首。

我告訴警察,我只是為了當初那個案子給他們一點小小的教訓,注射的只是葡萄糖,我願意賠錢和解,并給這批人預約全身體檢,有後續問題也會繼續負責。

那十二個人都被叫來警局,面對我時個個滿臉都寫着“你TM可真能作妖”的憤怒。

但看在錢的面子上,以及這連日來身體上也的确沒有出現明顯不适,他們還是痛快簽下了和解書。

警方當天就出了公告,證實這件事只是一場惡作劇,始作俑者已經受到了應有的處罰。

但有沒有服衆就難說了。

我不去管網上的言論,帶着十二人真的去做了體檢,并且申請了加急報告。

報告出來的當天,我分別去找了那十二人,因為在警察局過了明路,我現在已經有了他們的聯系方式。

在體檢報告上,所有人的血檢結果都有着同一個特征:雌激素偏高。

我看着每一個渣滓笑得陰險:“不知道你聽過沒?網上有一群可憐人叫藥娘,他們是性別認知障礙者,為了變性,會自己買藥改變體內的激素水平。我給你注射的就是這種藥,簡單點說,叫化學閹割。”

無一例外的,聽到“閹割”二字,十二個男人全部臉色大變。

“當然,真要變性,就注射這麽點藥是不夠的,不過我這人真的——真的——很有耐心,你報警也好,要找人打我也罷,只要你殺不死我,只要讓我抓到機會,我一定會繼續給你注射的。”

我一點也不怕,高昂着腦殼俯視他們,這群強/奸犯只敢欺辱弱于他們的女性,才不敢來殺我這個身強力壯的“亡命徒”。

所以毫不意外的,在簡短的對峙之後,十二個人都痛哭流涕地跟我求了饒,有不少人還提出要把之前的賠款還給我。

我沒要回錢,只繼續睥睨他們:“饒你當然可以,但是你要幫我做一件事。”

吓傻了的懦夫們當然不敢不答應。

不過在計劃最終執行之前,我去監獄探望了那位為男主頂缸的年輕人。

許久不見,他比當初在法庭上時滄桑了許多。

而我的形象變化也很大,他已經不認識我了,我不得已做了一下自我介紹。

他看着我的眼神很是不解:“你來找我做什麽?”

我開門見山:“我打算搞臭那位靳總,你要不要順便翻供?”

他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震驚之中透着質疑,甚至還有一絲嘲笑:“你是專門來這兒跟我開玩笑的嗎?”

我搖搖頭:“我一向很誠實,倒是你得好好想一想,你最初接觸到的我跟現在的我有什麽不同,你感覺不到嗎?而且,我還知道靳總給假千金定下的懲罰可不止輪/奸,還包括拐賣。”

當初對假千金的懲罰是分步進行的,輪/奸之後,男主才會指使下屬繼續收買那群人幹拐賣勾當,所以這個沒來得及實行的計劃理論上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玻璃後的年輕人一聽這話就面露驚疑,握着話筒的手也緊了幾分,他啞着幹澀的嗓音問我:“你……到底是誰?”

“我的身份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姓靳的可以私下做壞事,但絕不能是明面上的法制咖。”

因為他是言情文的正派男主啊,讀者怎麽能認他是個low貨?

我認真看着頂缸俠似乎多了些神采的眼睛:“所以你該翻供,翻供才會改變這一切。”

不久之後便是元旦,我不大想在這裏跨年了。

聖誕前夜,境內境外所有視頻平臺都同時冒出了十二個新賬號,并上傳了相似的視頻,标題也如出一轍:《我是注射器狂魔的受害者,我有話要說》。

他們說的話不長,總結起來只有一個信息:一年多以前,他們被靳氏集團的老總買通,參與了一場針對一位女性的未遂輪/奸案,事後他們受到了懲罰,但靳氏集團的總裁卻只是推了人頂罪,自己逃脫了法律的制裁。

我也注冊了同樣的賬號,但我只發布了一段音頻,就是當初與男主下屬的那段電話錄音。

電話中那明顯的語言漏洞,傻子都能聽出來不對勁。

在極短的時間內,熱搜連着出現了好幾條“爆”字,全是“靳”字打頭。

當然這些很快都被撤了熱門,我們的視頻也被多平臺删除,甚至境外的平臺亦然,可見男主能量之大影響力之廣。

不過第一步的效果已經達成了,無論走到哪裏,私底下的讨論都不絕于耳。

那一晚我也沒歇着,騎着小電驢滿城跑。

而就在第二天早晨,A城的人們發現,從城區到城郊,數不盡的大樓外都懸挂着奇怪的條幅,上面的字樣正是前一晚的熱搜。

【靳氏集團的總裁知法犯法,買兇淩辱拐賣女性未遂,卻逃脫法網。】

此外還有一些類似宣傳标語的條幅。

【強/奸是犯罪,不是刑罰。】

【強/奸是不正義,不是正義。】

【強/奸就是犯罪,犯罪就該受制裁。】

在那些大樓下,多的是人拍照錄視頻。

我坐在小電驢上笑得很開心,呵,網上的內容可以秒删,實體的條幅你能秒摘嗎?

笑完我甚至懶得看手機熱搜,騎着小電驢又掉頭去了警察局,進行了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次自首。

早就認識我的接待警察已經有些麻木,我看着他笑得毫無負擔:“我保證,這次真的是最後一回。”

這回我說的還是實話,也同樣把什麽都交代了,包括我給那十二人注射的真實藥物,以及我購買藥物的途徑,還有我出獄之後的每一步計劃。

“所以那些條幅都是你自己用油漆和紅布做好,又在擦外牆時放到樓頂去的?”

“是的。”

“怎麽做到的?”

“警官你見過派對上那種挂在天花板的大球麽?遙控器按一下,那球就會‘嘭’地分成兩半,從中間飛出無數彩帶。這個條幅是一樣的原理,簡單來說,就是更持久耐用的電池外加可遙控開關的防水盒子。”

“但真要做到這麽精準地被遙控,應該也沒有那麽容易吧?”警察的眼中也露出了些許敬佩,“你試驗了多少次?”

“數不清了,反正從這出去之後,我就開始搗鼓了。其實我原本放置得更多,這次蹦出來的只有總量的三分之二。”我想了想又補充,“而且也有提前飛出來的,但好在那些都沒有提到靳氏的字樣,所以被人當惡作劇處理掉了。幸好沒有提前引起他們的警覺,我才能一擊必中。”

警察沉默了一會兒:“你為什麽這麽執着于這件案子?”

我眨眨眼:“我在那條幅上寫得很清楚呀,強/奸就是犯罪,就該受到制裁。那真的是我的心裏話和動機。”

警察問完話的時候,我主動問了他一個問題:“請問靳總的那位下屬翻供了嗎?”

警察有些為難地看着我,半晌之後,他嘆了口氣:“算了,跟你說了吧,反正到時候重新調查還得再找你。他前兩天就翻供了,加上現在輿論的呼聲,我們剛才已經接到通知,這件案子要徹查,重點徹查對象就是靳氏的那位年輕總裁……”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不止如此,他整個人也陷入了停滞。

我看看牆上不再走動的鐘表,是時間靜止了。

我又垂首看了看自己,被體力活鍛煉出的結實身材也在一點點消散。

我一瞬間就有了感應——作者改寫了劇情。

ta删除了那場廠房輪/奸,故而因那場輪/奸案而衍生的十三個強/奸犯也将不複存在。

回到現實時還是我當初打算發評論回怼作者的那個晚上,異世的近兩年仿佛只是一場幻想一場夢。

但打開看書APP,作者的置頂聲明卻向我證實:我确實改變了那一段劇情。

在聲明中,作者承認自己不夠嚴謹,并表示已經删除了強/奸劇情,以後寫文時也會在劇情之外,更多地去考慮文字的影響力。

我點了個贊,沒再多言,只是下一秒就收到了作者的私信:你真夠瘋的。

我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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