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意外被雲觀水逼出，它的目的卻不是殺死雲觀水，而是植入。動手吧，動念吧，渴望一切，清除一切。
黑霧在雲觀水不曾注意到的地方彌漫整個洞府，水成化的掙紮也停下了。
雲觀水見情況不對，立刻使出她的最強劍招，秋水劍自帶的劍域展開，将黑霧逼走。劍域之內，全都處在她的掌握之中，“柏來”的小動作逃不過她的注意。
“柏來”掌握的信息還是滞後了，它沒料到雲觀水竟然已經有了劍域，這麽短的時間內怎麽做到的！當初祂可是經歷了許多才得到了劍域。
“不——”“柏來”不願接受眼前的事實，她難道不是一個被設定的棋子嗎？怎麽會？
雲觀水經歷過上次心魔莫名其妙的行為後，對這次它呆愣的行為也接受良好。除魔的秘訣是讓對方破防，現在它根本不在意輸贏，站在原地任她打。
只不過，眼前這只要紮實的多，看來還是得放血。抽空再次磕藥，雲觀水紮破自己的指尖，用血塗抹海神石。海神石是秋水劍的核心，影響海神石即可影響整柄秋水劍。
金色的光芒迸出，“柏來”卻更加興奮。就是這樣，用這招！它主動從柏來的身體裏出來，擁抱金光。
我們本是一體，不要拒絕！
黑霧與金光融合在一起，親密無間。
什麽情況！金光竟然對心魔失效了！究竟是誰發生了異變？！
雲觀水沒料到這種情況，幸好她早就抛棄了對傳承的依賴，不算太過狼狽。
這團混合物向她沖來，想進入她的體內，關鍵時刻海神石的結界及時出現，擋住了心魔。
雲觀水受到沖擊摔在石壁上，果然不能輕敵啊。
徹底放棄自己的“金手指”，雲觀水現在只能依賴自己的劍招。
唯有情劍在神識方面的攻擊最強，能解決眼前的困境。
可是雲觀水目前會的情劍只有《逍遙劍訣》，心魔既然可以浸染金光，和金光一體的《逍遙劍訣》大概率也無法解決心魔。
眼下，只能在這刺激的時刻創建屬于自己的劍道，以自己的情突破萬難。
情？雲觀水不過才初初誕生，按照妖的年齡來算，她還只是一只幼崽。長時間又處于沉睡之中，她有什麽情？
昨日她還覺得這個目标離現在很遠，沒想到今日就要被逼實現，真是世事無常。
雲觀水想到了海封吷，想到了朱大娘，想到了朱侬素。他們是與她羁絆最深的三人。
劍域中不斷形成水波阻攔心魔，雲觀水靠着石壁打坐，随着時間逝去，劍意形成的水越來越多，整個洞府被水充斥，雲觀水周身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心魔混合物在水中光芒明明滅滅，不斷被劍意沖擊，直至光芒完全熄滅。
“不——”它哀嚎，聲音卻戛然而止。
雲觀水松下一口氣，癱倒在地上，旋即趁着混亂瞬移回自己的洞府。
她剛才釋放的劍意是“混沌”，将自己所有雜亂的情感揉捏在一起，傾盡自己所有的情感制造水勢。
一戰過後，她的精力也完全耗盡，回到洞府就陷入了沉睡。
許是消耗的精力過于多，她醒來後面對的是海封吷關懷的眼神。
雲觀水一直睡了将近一年，海封吷十分擔心後山小考過後她還是不能醒來。她陷入沉睡的第二天宗門就進行了嚴密的搜查，海封吷立刻猜到雲觀水一定是做了什麽，好不容易糊弄過去。但是後山小考不得缺勤，否則直接廢除修為踢出宗門。這麽重要的試煉他們還不出現就暴露了。
“我睡了多久？”
“很長時間，還有三日就是後山小考，現在大家都忙着組隊。”
雲觀水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睡這麽久，難道是嗑藥嗑太猛了？
下次沖動前要做好計劃！
她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沉睡太久身體素質都變差了。洞府裏只有他們二人，海封吷身後的頭發彙聚成四只觸手的形狀，扶住雲觀水。
“觸手”從廚房端來一碗白粥，雲觀水的識海此刻還未完全恢複，喝點白粥剛剛好。
她沉睡的時間裏，海封吷成功研制出雙向傳送空間法器，還專研出不少高級的增長神識的丹藥。每日他都喂雲觀水很多丹藥，害怕丹藥她難以吸收，甚至不惜浪費制作了藥劑。總算，她還是醒來了。不然的話，事情敗露，他就要考慮帶雲觀水逃去歸一宗了。
“後山小考一定要組隊嗎？”未知的隊友可能會感染心魔，雲觀水的識海還沒好，并不想遭遇識海刺痛。
海封吷郁悶地點頭：“因為試煉本身帶有一定危險性，硬性要求每隊六人。”
六人？！
雲觀水時間全用來沉睡了，根本沒有社交，她上哪找四個人一起組隊？
好難啊。
“組隊你有規劃了嗎？”雲觀水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但她知道小章魚也很宅，很大可能沒有。
“朱侬素來找過我，希望可以一起組隊。”如果有選擇，海封吷不會讓雲觀水與朱侬素一起。她倆一起就會忽視他，雖然那時他還沒有化形成功。
試煉成績是以小組計算，所以，找一個大神隊友就可以躺平。雲觀水正處于恢複期，不太想動手。
“太好了！”她滿足地躺回去，卻被“觸手”拽起來。
“複健！”
“給我一顆能夠快速恢複狀态的丹藥吧！”
“不行！你對丹藥的依賴性太強了！”海封吷發現陷入沉睡的雲觀水時她的身上挂着好幾個空藥瓶。這些丹藥能夠增長神識卻預支了雲觀水的清醒時間。
雲觀水只能被迫進行複健，海封吷到底還是沒能狠下心逼迫她，沒動多長時間雲觀水就要休息一陣，還有海封吷準備的含藥性的小點心投喂。
三日很快過去，雲觀水和海封吷慢悠悠地乘着飛行法器到廣場。早課他們是一天都沒上，還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
雲觀水快速在人群中找到朱侬素——她站在最前列。拉着海封吷走到朱侬素身邊，他們是卡着點到的，剛站穩上方就傳來聲音。
眼熟的白鶴飛下，偌大的廣場瞬間擠滿。
“今日，吾前來接引你們前去後山，一舉一動皆有水鏡注視，諸位好好表現。”
他們踏上白鶴的背，後山離外門很遠，是太虛劍宗圈養靈獸的地方，裏面設置了重重劍陣，将靈獸分級安置。
太虛劍宗沒有禦獸的流派，後山的靈獸主要是為了歷練弟子而存在，是被屠宰的目标。
他們此行小考的目标，就是與靈獸對決，盡可能殺死更多靈獸，并在此過程中展現自己的風姿。
雲觀水已經做好躺平的準備，旁人努力是為了盡可能拜一個更強的師傅，而她不需要師傅教導。
白鶴的速度很快，沒過多久就到達後山。“三日後吾在此處接你們回去。”
他們之前就分好了小組，此刻人人都快速找到自己的組員，盡早出發可以搶占先機。
雲觀水也見到了另外三個組員，兩個師妹和一個師弟。
值得慶幸的是組員們沒有染上心魔，她的識海雷達沒有反應。但是總感覺他們看自己的眼神很微妙？
朱侬素與雲觀水團聚，但是此刻身處不明環境，不是一個敘舊的好地方。
她這一年表現驚人，被授課的仙師們頻頻誇贊，在同輩之間被尊稱“大師姐”。此次後山小考很多同門都想找她組隊，她挑選了實力最強的三個人。當然，即使是其他人中實力最強，比起她還是差遠了。
拉着雲觀水，朱侬素往後山深處走。深處的妖獸更加強大，加分更多，表現的機會也更多。
海封吷跟着其他組員尾随，內心憤恨，他就知道！
朱侬素已經築基，學會了禦劍，只是隊伍裏其他人并沒有達到禦劍的條件，她只能放慢速度。
很快就有妖獸主動攻擊他們。相比其他弟子，他們新生是最弱的存在。這些被人虐殺的妖獸內裏積滿了怨氣，只等這一刻報仇。
朱侬素的劍立刻出鞘，劍氣精準地打中隐藏在樹中的靈猴，将它擊落。三個隊友快速上前補刀，這是他們為數不多的表現機會，是以一個個的攻擊都極為花哨，雲觀水在後面看得津津有味。
靈猴死後三個隊友歇下來就注意到了劃水的她，本來就因為她不憑實力入隊不滿，現在更看不慣她了。
邬弘化甚至陰暗地想：她能走關系進入大師姐的隊伍，是不是也找好了師傅走後門？
早課全年沒有參加，水長老把她挂在通緝令上一天後就撤下，之後閉關不出。出行皆是飛行法器，洞府也要與他們離得遠遠的，真是高貴!
于是他出聲挑釁：“師妹怎麽一直站在後面，以後宗門歷練一個人行動可怎麽辦？”
雲觀水在那一瞬感受到識海一痛，果然，還是有心魔啊。但是很有可能心魔還在侵入階段，所以之前她沒有發現。
雲觀水還沒有回答，海封吷就替她解釋：“她身體不太舒服，師弟若是有什麽需要可以來找我。”
海封吷剛入隊就分了他們一些丹藥，邬弘化不敢得罪一個珍稀的煉丹師，于是作罷。
雲觀水在後面不動聲色地雙手掐訣，她現在想要使出作用在神識上的劍術很難，不過一些基礎法術還是沒有問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