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于沂灰溜溜地帶着自己的小弟離開，圍觀群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海封吷的攤位人流量遠超之前。
朱侬素笑着對她說：“阿水，我就知道你的劍道天賦一定很強！”在問道島時多虧了雲觀水的指導，她改正了很多錯誤。
雲觀水還要等海封吷賣完收攤，朱侬素受傷嚴重，與她道別離去。
海封吷為了雲觀水擴散法術的目标，價格設置得很低，卡在不會惹人懷疑的線上，如果不是他限購早就賣出去了。
雲觀水繼續坐在軟凳上看着論劍，不用神識分析的話還是很有意思的，每個人的風格都不一樣。
因為之前超越的表現，她被衆人記住，大家還會邀請她點評戰鬥。雲觀水也很樂意分享，劍道從來都不是單靠自己鑽研就可以成神的領域。
海封吷的劍胚買完後就蹲在雲觀水身邊試圖吸引她的注意，奈何雲觀水評論太過投入，直到有了困意才想起要回家。
雲觀水正要拉着海封吷回家睡覺時，她的弟子令牌亮了——師尊有命令。
雲觀水用神識閱讀通訊，師尊有要事讓她過去一趟。她看向海封吷，海封吷伸手搖了搖他的弟子令牌，并沒有反應。不過他不修劍道，被放養倒也正常。
雲觀水只能和海封吷一起回家，看着眼前的帳篷卻不能進去補覺，坐着飛行法器到山巅找師尊。範白秋果然又在崖邊打坐，雲觀水到來她立刻有所感知，出聲：“今日找你來，是因為你在論劍臺上表現極佳。”
所以呢？難道要給她頒什麽獎勵？雲觀水期待地瞪大雙眼，卻聽到範白秋說：“今日你與朱侬素打敗的兩個人原本有個宗門贈予的機緣，現在這個機緣歸你們了。”
天降機緣？好事，但是她的實力不需要靠外物去提升。還不如讓她回去睡覺呢。
“這個機緣十分特殊，因為由我們太虛劍宗掌握，太虛劍宗才會有兩個名額，其他三個宗門各一個名額。裏面有飛升的關鍵，只要你在裏面抓住機會，未來飛升定會有助力！”
雲觀水這才來了興趣，正常修士是一步步提升修為直到飛升歷劫，但是她一誕生就有頂尖修為，如何飛升沒有任何思緒。
“此次你與朱侬素一起行動，你們要互相扶持。這處機緣是宗門機密，所以，你現在就出發吧。”
啊？？！
她身上幾乎不帶東西的，沒有海封吷她可要怎麽生活啊！
範白秋擡手，崖邊出現空間通道，雲觀水被推進去。
因為是宗門掌控的秘境，空間通道十分穩定，但是可能是因為空間距離過于長，她在空間通道裏呆了好長時間，本來就因為困乏暈暈的識海更暈了。
再次睜眼，是熟悉的帳篷。
什麽情況？？
雲觀水立刻驚得坐起來，“海封吷”從門口走入。
已知太虛劍宗只有兩個名額，是她和朱侬素，那她眼前的這個“海封吷”是怎麽回事？
“你終于醒了！”“海封吷”走近，手上端着熟悉的點心，雲觀水甚至只要看到它們就能想象出味道如何。
但是海封吷不愛說話，他每次都是她問什麽他答什麽。
雲觀水看着眼前的點心沉默，“海封吷”卻自顧自說起來：“我們掉到了一處，你一出現就是暈倒的狀态，我将你安置，另外三個隊友去探索周圍了。”
三個隊友？數量剛好對上了，所以眼前這個……是海封吷的分身？
“海封吷”注意到雲觀水探究的目光才意識到問題，“你還不認識我吧，師尊為我取了‘覺’字，我是海封覺，歸一宗入選此次秘境的人，主要負責協助和後勤。”分身與本體共享感官，他自以為與雲觀水很熟悉，但是……憑什麽他的東西本體都可以侵占，甚至師尊也無法辨別，而雲觀水他卻被本體警告不可以親密接觸。
雲觀水終究沒有接受他的投喂，獨自走出帳篷，外面是一處密林，周圍的靈氣濃度很低，本土的修士境界不會太高。但是，這麽一個貧瘠的地方，會有飛升的秘密？
海封吷跟着她走出來，“附近有村落，但是都是一群凡人。不用擔心靈力回複的問題，我帶了很多回複靈力的丹藥。”
周圍有風聲傳來，雲觀水轉頭望去，兩個女修坐着各自的法器趕來。其中一個裝飾花哨，看起來很活波；另一個雙手緊緊抓住坐下的葫蘆，面上不安。
活潑的女修跳下法器，向她介紹：“我是無垢宗的主脈小師妹茹洛妃，她是斷空山的聖女祝星。”
祝星爬下葫蘆，沉着臉：“周圍的村民都很不對勁，村落裏有邪祭的痕跡。”她自凡間被選為聖女，艱難走到如今地位，最恨的就是邪祭。
雲觀水不以為然，如果沒有高戰的話，她們幾個推平這裏都不成問題。“那我們就建立規則，消除邪祭？”
祝星望着雲觀水，年輕人的想法就是簡單。“表面上這裏沒有修為高于我們的修士，但是你們難道沒有感知嗎？這已經不是我們所熟悉的世界，所謂的‘秘境’實際上是一個小世界。”
雲觀水第一個想到的是回去的問題，但是既然空間通道穩定，這兩個世界肯定有聯系。
“所以呢？我們有足夠的丹藥回複靈力。”
祝星苦笑：“要對付的根本不是修士，而是此地的世界意識，俗稱‘天道’。”大面積的邪祭根本不是區區一個或一群修士能夠搞出來的，唯有天道。但是被邪惡供養的天道一定是扭曲的。
她隐約知道所謂的飛升秘訣是什麽了。所謂飛升，由天道掌握，現在，她們有一個與天道交流的機會。雖然不是彼世天道，但也大有助益。
雲觀水從來沒有想過要與天道這種意識對上，但是她誕生之前也是一種意識體，應該差不多吧？小世界的天道和大世界的頂尖修士對上嗎？
如果是意識體會不會攻擊她的識海？她的識海可承受不住這些。
“那之前的人是如何找到辦法的呢？”
“祂一直都存在，證明之前的人從未想過要解決祂，很有可能，他們和祂達成了某種交易。”
祝星從來沒想過自己高尚的師兄師姐們會與魔頭進行交易，明明斷空山是為了凡人而建立的，他們以為世人創造美好的世界為目标，在凡人界影響頗大。難道說此世土著不算他們要守護的人嗎？
海封覺把玩着他頸上的吊墜，懶散地開口：“不一定，我師尊也曾來過此處，根據師尊所言，他并沒有遇到此間天道。只是一路采集藥草，治病救人，收集功德。說起來，祝姑娘是佛修，大可在此地收攏一波功德。”
祝星皺眉，此地土著的天感确實超出彼世很多，但那也是因為邪祭才增加的通靈。薅天道的功德？不會被祂投以注視嗎？
雲觀水通曉法術和劍術，因為海封吷也了解一些四藝，但是從來沒有接觸過佛修。斷空山因為獨特的修行法門，在凡人界很活躍，修真界卻少見斷空山弟子。
“祝星，你們的功法是只要靠功德就可以飛升嗎？”
祝星很樂意解答她的疑問：“是的，功德是我們的力量來源，若是你感興趣，我這裏有一本斷空山基礎心經可供一覽。”
斷空山的基礎心經是半公開的，只要門下弟子遇到覺得合适的人，都可以傳授給對方。但是功德難修，非身懷大氣運大毅力者無法精通此道。
雲觀水接受了祝星的識海投影，這本有關功德的心法她看了一眼就理解了。以前她為傳承清除心魔的行為也會漲功德，只不過這些功德全被傳承用于升級她的識海。
所以，如果她幹一票大的，消滅并吸收這個小世界的天道，她的識海問題豈不是有可能完全解決？
不對，世界等級不等同，小世界的天道無法完全解決她的天生缺陷，但是肯定可以讓她的識海更加穩定。
朱侬素回來時就看見一堆人靜坐在一起，今日見到的邪惡場景太多，她險些以為自己的隊友也被感染了。
雲觀水注意到朱侬素，向她揮手：“侬素，你有什麽新的線索嗎？”
“那些凡人沒有修為卻會攻擊識海，不要輕易招惹。”幸好有劍域護體，她才沒有被一群毫無修為的凡人殺死。
神識攻擊？雲觀水頭大。她最怕的就是神識攻擊。
祝星開口：“他們的靈感很強，恐怕修行走的是與我們不一樣的路徑，不能用常理判斷他們的強弱。”
朱侬素非常贊同，她是劍修，一路上禦劍探索的區域更大，見聞也比她們更多。一些有修為的年輕人卻跟在沒有修為的老者身後，充當打手。
“而且，這個世界在外行走的女性非常少。”朱侬素補充道。因為阿娘的遭遇，她對男女之間的事更加敏感。一路上她就沒有看到女性正常生活，見到的幾個女性全都是在邪祭的道場上充當祭品。
“女性屬陰，天道很有可能有明顯的祭品偏向。”祝星心裏不忍，如果是這樣的話，這裏的女性會作為消耗品被圈養起來，直到将她們身上的利益榨幹。
茹洛妃突然插進來：“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麽不教會她們去反抗呢？僅憑我們幾個人，妄想對抗一個世界的意識是不可能成功的。但若是這個世界意識從內部自己瓦解了呢？”
雲觀水撫掌：“好主意！我們各家法門可以轉化為适應這個世界修煉的神識法門，教導她們修煉！海封覺可以提供資源使她們速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