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結束,紙條,來者
正如赫曼雇傭瑪蒂爾達的用意——與啓同行如同有鑰匙相伴,盧瑟的實驗室裏又不允許閑人進入,盧瑟相信自己遠勝過他人,他的實驗室裏沒有保安巡邏。所以導致他們一路上暢通無阻,兩個人順順利利地一直走到了最裏面的那間實驗室。
打開門之後,映入眼簾的是幾個有一個半人高的透明圓柱體,閉着眼睛的黑頭發少年在裏面泡着,灌滿整個圓柱的液體通過管道更換着,就好像人體中更換新鮮血液一般。
“他的克隆人?”
“我猜可能是超人的。”
“也是,如果是他自己的孩子的話沒必要這麽大費周章地花錢造,除非他是想自己懷胎生孩子。”瑪蒂爾達一臉認真,也分不清楚她究竟是說真的還是在說什麽冷笑話。
“我們走吧。本來還以為會是什麽,既然他期待的東西是超人克隆體的話那就沒必要關注了。”
赫曼有點失望,他本來以為會跟蛾有關。不過想想之前桌面圖标上的描述,這裏藏着的是超人的克隆體倒也符合邏輯。
“盧瑟對超人的關注是出了名的嘛。”瑪蒂爾達倒不意外,她關注的是另外一個點。
“老板你說,如果他造了一個超人克隆體的話,我是不是還能在大都會留一段時間,說不定有錢賺。”
“看我做什麽,要我幫你占蔔一下嗎?”赫曼瞥了她一眼。
“不,還是算了,我的錢也不多。”瑪蒂爾達飛快搖頭。
燈準則相比于其他準則更為緊密地與漫宿與夢境聯系起來,并且與預知,求天問蔔等有聯系,燈道路的天命之人或多或少都能占蔔預知一下,哪怕僅僅只是模糊的未來。不過預知能力的上下限取決于個人,上到多元宇宙重啓大事件,下到你今天其實沒丢錢包,錢包被你昨晚放在鞋櫃上面了,只要能力夠,都能算出來。
說不定你在街邊路過遇見的占蔔師就是燈道路的天命之人,對方只是在多占蔔練習鑽研自己的道路,就像進入歌劇院看到的舞者也有可能是心道路的天命之人一樣。
瑪蒂爾達願意跟着赫曼就他們兩個人進入盧瑟的實驗室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走在燈道路上的天命之人往往比其他人更堅定自己要做什麽,對下一步的判斷也更為準确。
赫曼觀察桌面,并沒有發現有多餘的蛾之影響出現,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岔了。
……有可能盧瑟和那只撲棱蛾子的合作并沒有多麽緊密,至少盧瑟自己的實驗室是沒有蛾子進來過的跡象的。
他又看了一眼瑪蒂爾達。
會有可能盧瑟和蛾道路的天命之人只是雇傭關系嗎?就像他和瑪蒂爾達一樣。
也不是沒有可能,他想,但是走在蛾道路的天命之人不能用常理來推斷,他們追求混亂,無序,渴慕着刺激,誰也不知道他們下一步想做什麽,會做什麽,就連他們自己說不定也不知道。
赫曼又重新回憶了一下卡牌【某人已至】的描述,發現了一條新的思路。
“瑪蒂爾達,你覺得,大都會吸引人還是哥譚吸引人?”
“你是說哪裏更吸引理發師嗎,那必然是哥譚吧,罪惡之城的名聲在外,任誰都會想去一探究竟的吧,何況在混亂中尋求機遇,在刺激中得到利益,這不就是我們天命之人的常态嗎?當然,對哥譚感興趣的人裏現在絕對不包括我,我自己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打扮時髦的女性一邊習慣性地輕輕扯着自己的唇釘,一邊說出她的看法,最後還幽幽地補充了一句她自己的情況,看起來她确實深受霍布森警探的困擾。
“也許你可以去中東看看。”赫曼最後給她推薦了一處地方。
中東大小沖突不斷,戰争頻發,一個人要是想藏進去相當輕易,就像一滴融入大海裏的水。
“中東嗎,确實不錯,我聽說那邊的刺客也很多,說不定我能找到暗殺者解決掉他。”瑪蒂爾達點點頭,采納了赫曼的建議。
不過還有一點赫曼沒說,就是如果盧瑟實驗室裏的這個強化藥劑對傑森不起作用的話,他可能也需要前往中東了——據說刺客聯盟有一池可以讓人死而複生的池水,要想搞到的話會很麻煩,如果有瑪蒂爾達先去中東探探路更好。
赫曼本來優先選項是冬或蛾的儀式,但是既然最近周邊有一個“大敵”,還有一個跟着瑪蒂爾達來的不擇手段的警探,那他還是悠着點,盡量減少制造神秘氣氛吧。
他能做到工作了這麽長時間只有一個還沒踏入道路的道格拉斯在調查他的蹤跡,審時度勢也是必要技能。
從盧瑟的實驗室裏出來之後,赫曼把尾款付給了瑪蒂爾達,随後這位破門顧問就揮揮手十分潇灑地離開了,據她自己說準備離開大都會,這之後去中東混一段時間,争取混淆霍布森警探的視線然後一口氣擺脫他。
“中東那邊比較亂,跟大城市這邊可不一樣,我是啓,他也是啓,我不信這次他能這麽快找到我。”瑪蒂爾達離開的時候顯得自信滿滿,赫曼對此不太看好,不過依舊禮貌地祝福她一路順利。
兩個啓去充滿刃影響的中東地區感覺就像貓貓拳擊,誰都不占優勢,到時候就看本身的戰鬥力和他們的随機應變能力了。
在已經拿到強化藥劑的現在,赫曼本來也準備收拾收拾就回哥譚,不然日長夢多,傑森和史蒂芬妮那邊還等着他呢。而且這次出來他只有幾天假期,赫曼也不準備特意請假,但是一件突然冒出來的事情暫緩了他的行程——準确地來說,是一張紙條的出現,一個人的到來。
于是他選擇再在大都會留一天,白天的時候聯系哥譚那邊的人,告訴史蒂芬妮他的事情快結束了,并且還收到了金發女孩拍的傑森坐在沙發上盯着電視發呆的照片——史蒂芬妮的意思不言而喻,她好好照顧傑森,好好完成工作着呢!
在太陽落山臨近夜晚的時候,赫曼獨身一人來到了公園。
青年坐在公園的長椅上,路燈下,赫曼的身邊暈染着柔和的光,他自己的影子則斜斜地映在地上,好似一張薄薄的剪影。
一位女士走了過來,自然地坐在赫曼旁邊。她穿着亞麻色的風衣,襯衣西褲襯得她身材勻稱修長,馬丁靴踩實在地面上,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她并不是常見的金發甜心,她并不柔媚,也不可愛,深色的頭發被高高地束起,相反,她看上去就是那種經歷了很多事情的女人,但是這樣的游刃有餘讓她變得愈加動人且富有魅力。
略顯消瘦的臉頰,深邃的眼窩,顴骨突出,氣質慵懶疏離,好像又有幾分飄忽不定。她帶着單邊眼罩,讓人會好奇那眼罩下面究竟是什麽,另一只眼睛瞥過來的時候雖是漫不經心,卻有着別樣的魅力。當她對你微笑的時候,你幾乎在那捉摸不定的眼神中迷了心神,好像會把你的全世界朝她袒露得徹底。
“使徒閣下。”
對方先開口了,她的聲音有些沙啞,磁性的嗓音更為她增添了幾分魅力。她在吐字的時候似乎有着屬于自己的習慣,獨特的音調讓這個稱呼聽起來好似在跟情人聊天時一樣缱绻。
“西爾維娅,你找我什麽事?”赫曼溫和發問。
來找他的人是讓赫曼不得不慎重對待的教徒西爾維娅,她是蛾道路的高階天命之人——赫曼覺得自己可能是需要給自己占蔔一次,不然接連遇見撲棱蛾子,這或許是某種意義上的水逆。
事實上就連她的名字都是赫曼在發現對方放在窗臺上的紙條之後臨時才從桌面卡牌上知道的。而讓赫曼調整态度的原因也正是因為卡牌上的信息。
桌面上一張人物的卡牌微微泛着光,紅色打底的簡筆人物形象好似在眨眼微笑。
【易皮者西爾維娅】
【西爾維娅已經學會迅速從某處離去,甚至快到可稱還未進入既已離去。有時,她會将枯葉留在在窗臺之下,有時她會在将名字寫在不會被人找見的地方。】
【性相:已擢升】
【此人無法再進一步晉升……至少在我麾下不能。】
【性相:追随者】
【你的學生、合夥人、護衛、擁護者、被你欺騙、被你當作祭品的……伴侶。】
“應該說您有什麽事才對。”西爾維娅偏過頭來注視着赫曼。她的态度并沒有外表上看上去的那麽疏離,西爾維娅的語氣甚至可以說是謙和的,溫柔的,當然,依舊帶着蛾的混沌。
“我…已經飄蕩很久了,在我們歐洲總部被防剿局找到之後……您藏得很好,使徒閣下,如果不是您特意放出信息想要雇傭啓的話,我找不到您。”
她的眼神變得迷離起來,嘴角的笑容卻鋒利又張揚,恍若撲向光芒和火焰的飛蛾,危險又盲目,帶着非理性的狂熱,“所以,現在有什麽需要我去做的嗎,先生?”
【作者有話說】
游戲裏,如果跟西爾維娅姐姐戀愛并且共度餘生的話,她是少數能把教主吃得死死的
排面必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