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曉燕怒摔紅花郎

“具體時間,就是前不久,老爺爺和瘸子婆婆到成都治病臨走時喝酒發願定下的。當時,劉校長到麻柳村扶貧,其它一件事都沒有做,就到了三道坪老爺爺家,問清了家情,病情,治療過程,治療效果,二話不說,借給老爺爺很多錢。”

“你們問幾千元?老爺爺說的,是我阿姨給他準備的下鄉期間的零用錢,兩萬元,他把兩萬元全部借給老爺爺,她又跟成都的領導、一個大領導,胖媽媽和張爸爸認得的那個大領導聯系,跟西華的專家團隊聯系,找了最好的專家給老爺爺、瘸子婆婆查病治病,臨出發時老爺爺要劉校長收我為義女,我說,老爺爺,你那有點封建社會武俠、黑道的味道,我說,在大庭廣衆之下我把劉校長喊‘劉叔叔’,在家裏,我喊‘幹爹’。老爺爺和瘸子婆婆同意了我喊‘幹爹’。”

他們都看着我。

我微笑着。

杜曉燕說:“為難死我了,今天座位怎樣安才對?我在政府,幾乎天天搞接待,天天安座位,排座次,從沒有犯過錯誤,從未有過過失,今天在家裏就這樣坐定了,入座,喝酒!。”

張仁虎說:“不好,不好。劉校長,劉兄弟初來翠花家,初來曉燕家,坐下位肯定不好。”

杜曉燕說:“豹爸爸廖媽媽兩個,張爸爸胖媽媽兩個,你們無論從何說起,坐兩邊,平平等等,平起平坐,于情于理,無可厚非。我是晚輩,坐下邊,也是對的,張媽媽是我親媽,是我爸爸妻子,坐我爸爸位置旁邊,絕對正确。入座,喝酒!吃飯!”

張村長說:“燕兒,你安排沒有錯。只是對劉校長,有些簡慢!”

她胖媽媽廖媽媽看着曉燕笑。

杜曉燕邊脫羽絨服,邊說:“杜爸爸是我法律上的父親,是我偶像,是我崇拜的男神,媽媽與他生死相伴,幾十年誠心相伴。豹爸爸廖媽媽是我倫理上的父母親,給我丈夫,給了我幸福的家。張爸爸胖媽媽是我道義上的父母親,疼我想我幾十年如一日。幹爹是我名譽上的父親,與我老爺爺萍水相逢,初次見面慷慨大義,救我老爺爺瘸子婆婆于奈何橋邊。難死我了,難死我了!回去我要再查查《辦公室接待大全》,這個座次怎麽排?”

張仁虎說:“還說什麽呢,今天,劉校長,曉燕她幹爹坐上位,我們兩家坐兩邊,曉燕翠花坐下方。”

沒有人發表不同意見,我只好恭敬從命,坐了上位。

杜曉燕俨然家裏的長者,捉瓶看酒,她說:“往年,豹爸爸辛苦,內外操勞,今年,我杜曉燕代表我的福全爸爸,給大家看酒。古語說,有子能替父,我是爸爸媽媽的獨生女,有女也要替父。大家只管喝酒吃菜,需要什麽,就喊我杜曉燕,因為媽媽已經忙活了一下午,該靜下來歇息歇息。”

衆人都說好。

張仁虎話語特別多,他贊揚杜曉燕當了鄉幹部後,素質提高快,在綜合辦任主任後的一年多時間,進步特變明顯。他說:“我們很是看好曉燕,二十幾歲就是黨委委員,副科級幹部,我們曉燕,前途無量!今晚上你放心當就司令,你看幾杯酒,我二話不說就喝幾杯!”

張翠花說:“今天不說工作,只說喝酒。大家都是酒桌上的老酒鬼,酒,要老老實實的喝!禮儀,也要認認真真的表現。劉校長,我們劉兄弟第一次在我家喝酒,你就不看酒,我們大家想怎樣喝,就怎樣喝。不能偷奸耍滑!”

杜曉燕補充道:“媽媽的話啊,就是我爸爸的話,都要尊重。”

也好,酒,不是劣質酒,也還純正。杯子,也不是很大,肚子,也不餓。也就是說,喝酒的內外部環境不錯,雖然中午喝了酒,這時我也不必過于擔心。

共同一杯下來。杜曉燕單打獨鬥,和我喝了酒,和她豹爸爸、廖媽媽分別喝了,然後和她媽媽喝了三杯。

看得出,張仁虎心有不滿了。

杜曉燕又和她胖媽媽,喝了,最後才和他,杜曉燕剛才說過的親她疼她幾十年的“張爸爸”喝酒。

我心想,此時,張仁虎張書記應當是杜曉燕重點敬酒對象,至少要喝三杯酒,誰知,杜曉燕敬了一杯,就坐下吃菜,她說:“中午有個接待,現在肚子空空,喝幾杯酒後,胃上分分明明的難受的很!張爸爸我只敬你一杯酒,我餓,我太餓,我胃裏好難受!”

張仁虎明顯不滿意杜曉燕了。他用手抓了兩節鹵豬腳,一只手拿着酒瓶,他既不看酒,也不說話。

我看得出來,杜曉燕、張翠花、張村長張豹、廖嫂嫂臉上都有不悅。只有胖嫂嫂看着她男人笑。

他啃完豬腳,沾滿油膩和調料的手,也不擦拭,就直接到了上位,敬了我三杯。他敬一杯酒說一句話,無非就是說過幾次的感謝的話。

杜曉燕板着臉,一言不發。

他敬了張翠花三杯,不說話。

他敬了自己老婆,那個一直看着他,微笑着的胖嫂嫂三杯。

他說,“你們吃菜,大家吃菜,我慢慢敬酒。”

不只是杜曉燕臉色不正常,張翠花也有不滿之意,只是沒有表達!

最後他給張村長看了一杯酒,又啃了一截豬腳,然後幽幽的說:“我喝了十幾杯了。我問你,那天你是怎樣搞的,就把蔣維生摔下去了呢?”

張村長張豹也還平和,慢慢喝酒,似乎不急于回答。

張仁虎也端起酒杯,然後,然後不知為什麽,又放下酒杯。他二人同桌喝酒,我是第一次遇着,我不知道他們之間有沒有隔閡,但從蔣維生追悼會後的公路邊我所看到的情況判斷,他們不友好。至少,村裏辦招待,支部書記應該喊上同行的村長參與才對。

他又端起酒杯,“你一村之長,你和蔣維生,為什麽不可以小心騎車慢慢開,你看,你給村支部,給鄉黨委,給縣委,惹了多大的麻煩!”

杜曉燕離開座位,雙手奪過紅花郎酒瓶,用力砸向牆面,

“砰” 的一聲,白酒四射,玻璃碎渣四射。

“今天是我爸爸忌日,你反複提另一個死者,你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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