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敗北,瑣事,靜默

第50章 敗北,瑣事,靜默

“艾克塞, 你跟赫曼是怎麽認識的?我也不是探聽你隐私,就是好奇,你不想說可以不說。我問他的時候他只說是你一個很大方的雇主。”伴随着一聲慘叫, 紅頭罩一橡膠子彈打中罪犯的膝蓋。

“哦?你說這個啊, 沒問題, 不算什麽不能說的事。”艾克塞在持槍人群裏熟練地移動着, 他手裏的小刀劃過非致死部位, 很好地遵循了老板的委托。

“老頭子以前有事的時候會把我留給赫曼, 一開始只是試試看,後面就習慣了。不過我感覺赫曼應該是在學校裏當學者當慣了,他不是大學生嗎,有空的時候會給我講課。因為老頭子不喜歡, 所以雖然聽不太懂, 我也會認真聽他講課。”

“你說的老頭子是指?”

“清算人的首領杜弗爾,我偷了他的東西然後跑了。”艾克塞很愉快地眨眨眼,“所以他很生氣,派手下來追殺我。”

紅頭罩感覺這裏面有很多故事, 但他沒問, 這也不是他該問的。

“聽起來沒什麽問題, 很正常。”

艾克塞笑了兩聲, “因為其他人不覺得啊,尤其是那位塞壬, 她就對赫曼寧願給我這種不聽課的人講課,也不願意跟她上床這件事情非常有情緒。以前有人還跟我八卦, 塞壬又不是想要像中東那個誰、刺客聯盟惡魔之首的女兒一樣跟赫曼種孩子, 赫曼至于這麽避之不及嗎——塞壬本人親口跟他說的。所以傳着傳着就變成赫曼喜歡小男孩了。”

“…我沒懂這個因果關系在哪裏, 你們這些人真無聊。”紅頭罩一開始聽着感覺還好, 甚至提到中東的那個誰的時候他還知道被種的孩子之一目前就在韋恩莊園住着——剛剛飛過去羅賓就是塔利亞的成果。紅頭罩還在心裏感慨塔利亞對蝙蝠俠的執着究竟有多少人知道啊,感覺在刺客和反派之間都傳遍了。

但是到那個“所以”的時候,紅頭罩完全不能理解。這有什麽好聯想的,艾克塞自己都說了,赫曼只是喜歡上課而已,這有什麽好跟特殊癖好牽扯在一起的……真是不能理解天命之人的想法,尤其是杯。

“哈哈哈,難得有關于赫曼的桃色八卦嘛,尤其還是對這方面頗有造詣的塞壬說的,大家當然感興趣。”作為當事人之一的艾克塞不以為意。

“所以赫曼其實很少提我,就是有點這個原因在的,畢竟我們的客戶有時候會重合,要是因為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牽扯到委托,讓雇主覺得我們不可信任串通一氣就不好了。”艾克塞在血雨腥風中悠哉悠哉地攤了攤手,同時就跟後面長了眼睛一樣,把刀往身後一扔,一道寒光伴随着一聲慘叫和些許濺出來的血,“至于你,你本來就是赫曼介紹的,說我和他認識的話說不定還能鞏固你對我的信任。”

“謝謝你的貼心。”紅頭罩很無語。

抛去這些發生在城市裏的個別趣事不談,一開始總體戰局還是偏向反派方的,超級英雄們都有對應的棘手的敵人。

然而這次反派的集體行動出岔子的并不是知己知彼的哥譚和布魯德海文,也不是夏洛特負責的福西特。大都會的盧瑟對于對付超人這件事情也是相當娴熟,就算多了一個超級小子也一樣。

出問題的是國際大都市紐約。

金并了解夜魔俠,和蜘蛛俠也算打過好幾次交道,他覺得自己也能對付得了鋼鐵俠。這些都沒問題。唯一使這項計劃出現差錯的原因是鋼鐵俠當時身邊還有其他人——他們正在讨論複仇者聯盟成立的可行性,為了挽回神盾局的事态,尼克·弗瑞推動得很積極,他特地派來了鷹眼,黑寡婦,還有美國隊長,綠巨人浩克也被他半推半就地請來了。

複仇者聯盟初見雛形,大家誰也沒想到還沒發布公告的複仇者聯盟第一個對付的敵人是金并——并且還是多個對一個。之後得知情況的鋼鐵俠和黑寡婦還有餘力去了趟哥譚,然後哥譚的事情結束之後蝙蝠家族又派人去布魯德海文助夜翼一臂之力;大都會也用科技手段來幫助氪星人成功擊敗人類至上主義野心家的陰謀;正義聯盟聯絡了黑暗正義聯盟,蝙蝠俠出錢,紮塔娜和康斯坦丁聯手把夏洛特打得吱哇亂叫到處冒泡泡。

一招不慎,全盤皆輸的含義在這場大戰役裏被诠釋得淋漓盡致。

被打得很是狼狽的夏洛特連忙從福西特市中心廣場離開,躲開紮塔娜和康斯坦丁的追蹤之後回到了赫曼的住宅。

她心裏想着還好提前讓赫曼去把報酬預支出來了,不然等這事情結束了還不知道有多虧本呢。杯影響沒搞到,遺物和錢財總不能再搞不到手吧。

赫曼這時候已經從希瓦納的住所回來了,他看向坐在地上靠着沙發的少女,有些驚訝于夏洛特看上去怎麽蔫得跟暴曬太陽之後的花骨朵一樣。

“你這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他問。

“失敗了,他們真是沒用,”這說的是反派聯盟裏的人,夏洛特跟其他人壓根不熟,“反語魔法真夠麻煩的,要是沒有紮坦娜·紮塔拉的話,光是約翰我肯定能對付!”

“沙贊…沙贊還有點意思,他給我的感覺不太像成年人。如果是成年男性的話不可能第一次這麽輕易地擺脫精神控制,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修習燈之準則的無形之術的。”

“但是這不能掩飾你沒能成功獲得杯之影響的事實。”

“…沒錯!”夏洛特被噎了一下,随後咬牙切齒地承認這一點。

“但說真的,夏洛特,你這次有點太狼狽了,是什麽讓你失了神?”赫曼沒看向她。因為少女此時所在的地方他如果不移動位置的話根本看不到,只能看到她的頭頂。

這很少見,她是血杯教團的使徒,一向張揚又絢爛,裙下之臣無數,即使是失敗也很少會影響她的心情——所以之前夏洛特才和赫曼沒法待夠十五分鐘,但是這次夏洛特回來之後卻好像跟往常不太一樣,真正像是一個在發脾氣生悶氣的小女孩了。

赫曼摸不準她究竟在戰場上看見了誰,還是說遇見了什麽事,以至于夏洛特如此心神不寧。

“別問那麽多,你哪來那麽多的好奇心。我不是也沒問過你為什麽那麽關照杜弗爾的門生嗎?”

“你是沒問,但就是你在外面傳我有特殊癖好的。”

“你管我,就造個謠而已,難道不是你先關照艾克塞的?”

“那就不說這個話題了,為了防止下次再聽到你傳關于我的什麽離譜的謠言。夏洛特,你有什麽想聽的故事嗎,我可以念書給你聽。”

“不要,看你自己的書去吧。”

沉默了一會,少女開口:“赫曼,這個是你的真名嗎?”

“當然,童叟無欺。”赫曼回答道:“怎麽,你不喜歡夏洛特這個名字了嗎?”

“給你一次機會,叫我吉瑪。”

“不,夏洛特,”赫曼拒絕了,“我以為你知道,使徒不比其他人,我們是沒有回頭路的。你已經是夏洛特了。”

“…是啊,我是夏洛特,我是塞壬。”少女喃喃自語,只有細碎的聲音偶爾會傳到青年的耳朵裏。

“對了,記得拿我感興趣的東西來交換,污跡手套我可不能白給你。”青年翻了一頁書。

夏洛特咯咯笑了起來,她聽上去已經恢複好了,又是那個比荊棘上的刺還要銳利的美豔玫瑰了,“當然了,我肯定不會讓你吃虧的。”

“那麽現在,讓我在你這裏睡一會吧……應該不會有人來打擾你吧,赫曼。”

“不會的。”他答。

【你似乎窺見了一些夏洛特的過去。但你并不意外,赤杯的準則本質是苦痛,夏洛特信奉赤杯,短短時間能達到現在的這個高度,必然是有受到赤杯偏愛的成分在的。

紅色的杯子會偏愛什麽……大家不說自明。她必然在痛苦中誕生,在愉悅中被吞噬。

有時,我們會回想起我們人生的某些片段,我們需要證據來證實我們沒有做夢。現在夏洛特就處于這樣的一種迷茫期,但如果你沒有把握趁現在殺掉她,把她變成遺物,那麽就請你保持安靜,姑且做一個只有廢話和附和會說出口的庸人。

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活着,有多少事情諱莫如深,必須緘默其口。這誰也不清楚,誰也不知道未來将會聽說、遇見多少這樣的事情。在研究無形之術的道路上總是充滿變數,但是你想,作為使徒,你們或可以短暫地擁有這樣不去刺痛心髒和過往,不帶有甜膩和猩紅的和平相處。

因為你們是使徒,你們知道自己的終點和命中注定要接受的結局是什麽。你們只是在不同的道路上前行。不在前,也不在後,只要往旁邊去看,就能看到彼此——不過在這裏說這個是不是感覺有點把不屈教團的基恩也包括在內了?但你覺得那個男人應該不會在乎你這麽想的,他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樣謹慎,随時準備着為他們的塑形者奉獻己身,成為好用的器具。

回憶過去可能會讓你食髓知味,這不符合燈之準則的要求,不過滿足欲望是杯之道路所提倡的,所以夏洛特會縱容自己的思緒瘋長也并非是驚人之舉,她諒必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

這是淹沒了一切的終極寂靜,沒有留下任何存在的痕跡。盡管你們此刻真切地有在度過這段安靜的時光。但當某人蘇醒之後,它就會被抹去,擦除,成為你們閉口不言的默契。】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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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我們會回想起我們人生的某些片段,我們需要證據來證實我們沒有做夢。

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活着,有多少事情諱莫如深,必須緘默其口。

帕特裏克·莫迪亞諾《青春咖啡館》

下面這句在找的時候看到了,感覺莫名有點适合小e……

後來,我每次與什麽人斷絕往來的時候,我都能重新體會到這種沉醉。只有在逃跑的時候,我才真的是我自己。我僅有的那些美好的回憶都跟逃跑或者離家出走連在一起。但是,生活總會重占上風。——帕特裏克·莫迪亞諾 《青春咖啡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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