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五十五)

白喻目瞪口呆,四周塵土飛揚。

最後一道雷劫還在醞釀, 白喻趴在地上, 忽然有些期待,不知道自己化成人形會是什麽樣子。

最後一道雷劫醞釀了三天, 終于被它醞釀出了一些威勢。

“轟隆~噼啪~”

這一道雷劫終于打中了白喻,從遠處看去,白喻正被一團白色電光包圍着, 電光噼裏啪啦地一陣響, 把白喻身上的毛都燒焦了。

葉酌言站在不遠處擔憂地看着, 他家小蠢貓嬌生慣養, 不知道能不能受的住這終于正常了一點的雷劫。

其實白喻并沒有什麽痛的感覺,只是渾身順滑的軟毛都被烤焦了, 讓她感覺有些可惜。

雖然沒有痛,不過那些細小的電絲穿過白喻的表皮,進入白喻的皮骨筋肉,讓白喻有些不自主顫抖。

雷電正在改造白喻的筋骨,以便讓她能夠正常化形。

這一場化形之劫整整持續了十天,十天之後,白喻的筋骨改造完成,那一團電光慢慢消失, 天上的劫雲也晃晃悠悠地回家睡覺去了。

電光一消失, 葉酌言立刻飛身過去,那地上正趴着一只黑漆漆的小蠢貓。

葉酌言一點兒都不嫌棄地抱起白喻,白喻的爪子在葉酌言袖子上畫出了好幾條黑痕。

“怎麽了?怎麽了?哪裏疼啊?”葉酌言捧着白喻的頭問道。

“阿言~”白喻委屈地叫道, “我的毛都被烤焦了,硬邦邦的~”

原來是毛被烤焦了才耷拉着腦袋啊。葉酌言松了口氣,說道:“沒事,你的毛過幾天就會重新長好的,到時候你還是一只漂亮的虎皮貓~”

“阿言,趕緊帶我會房間,快點!”白喻突然感覺丹田處一陣熱氣往上沖,她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葉酌言沒有什麽感覺,抱着白喻起身說道:“好,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熱水,先回去洗一洗。”

葉酌言把白喻抱進房間,房間裏面放着一個大浴桶,還在冒着熱氣,旁邊準備了各種洗浴用具。

大浴桶裏放着一個枯形樹樹枝做成大黃鴨,大黃鴨正浮在水面上。

枯形樹是一種形狀普通枯萎的樹枝一樣,不長葉子,樹枝枯黃,是一種材質最輕的樹。

葉酌言将白喻放進浴桶裏,讓她的兩只爪子搭在大黃鴨背上,這樣就不會沉下去,而葉酌言正在用一只小木勺子,往白喻頭上澆水,一邊輕輕為白喻做按摩。

白喻感覺舒服極了,閉上眼睛腦袋趴在大黃鴨背上,随着大黃鴨輕輕地飄蕩。

為白喻洗幹淨了,葉酌言用靈氣将白喻的毛都烘幹,把白喻放在床上,扛着木桶出去倒水去了。

白喻在床上打了個滾,發現她丹田裏的熱氣更加猛烈地往上沖,這種感覺有些陌生,卻并不讓人讨厭。

白喻看着自己的爪子慢慢變長,軟毛漸漸消失,手臂變粗變白,爪墊拉長,長出了五指。

這是……化形了?

白喻正愣愣地看着自己化為人形的身體,長腿細腰,皮膚白皙……

葉酌言倒水回來,一進房間就看到了一副無比香豔的畫面,一股熱氣不停地往腦門上沖,吓得他手上的浴桶都掉了。

“咚~”地一聲,大浴桶掉在地上,白喻擡眼看過去,鵝蛋小臉上一雙大眼睛彎彎的,“阿言,我化形了~”

葉酌言滿臉通紅,迅速走到白喻面前用被單把白喻給裹起來,葉酌言将白喻裹得只露出一個頭。

白喻好像也意識到了自己剛剛赤身裸體有些不妥,便配合着葉酌言往自己身上裹被單。

“你先呆着不要動,我去給你拿衣服。”葉酌言叮囑道。

白喻點點頭,說道:“嗯嗯,快去吧。”

因為知道了白喻快要化形了,葉酌言事先用三色蠶繭煉制了好幾件女款衣裙,所以現在正好可以用到。

葉酌言将衣服遞給白喻,就走出了房門,順帶着把門給關上了。

門外的葉酌言正焦躁地敲打着自己的額頭,自己竟然擔心得忘記了小蠢貓化形一事,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白喻在屋裏将衣裙換上,那是一件淡綠色的寬袖衣裙,白喻穿起來尺寸正好,不大不小。

将衣裙穿好,白喻開心地轉了幾個圈圈,然後跑到房間裏的一面銅鏡跟前靜靜端詳着自己人形的面孔。

鵝蛋小臉,大眼睛,長睫毛,小鼻子,小嘴巴,頭發烏黑順滑長及腰,身材凹凸有致……雖然比起瑜陸那妖孽差了一點,但是白喻自己已經很滿意了。

白喻蹦蹦跳跳地走了出去,在葉酌言面前轉了個圈,笑着問道:“好看不,好看不?”

葉酌言失笑道:“嗯,好看。”

白喻習慣性地粘在葉酌言身上,雙手掉在葉酌言脖子上,哈哈哈地笑着。

葉酌言身體一僵,白喻的呼吸就噴在葉酌言脖子上,讓他感覺脖子上一陣□□,一直癢到了心裏。

葉酌言擡手抱住了她,還沒等他品味出什麽滋味,白喻突然就變成了一只小貓崽子,連個過度都沒有。

看着在一身衣服裏面掙紮的白喻,葉酌言好心地幫她掙脫開來。白喻氣呼呼地鼓着一張長毛臉,說道:“怎麽會這樣,我都還沒體驗夠呢!”

葉酌言好笑地把她抱起來,安慰道:“沒關系,你還沒熟練人形和獸形的轉換,等你習慣就好了。”

于是白喻又用獸形生活了幾天,在第五天的一個夜晚,白喻趴在葉酌言胸口睡得正香,丹田一暖,讓她舒服地嘆了一口氣。

葉酌言覺得有什麽重物突然壓着他,他不舒服地動了動,擡手竟然撫摸到一片光滑的皮膚。

葉酌言瞬間驚醒,看着赤身裸體摟着自己睡覺的某只,頓時一股火就把他全身都燒起來了。

他一邊面色通紅,有些羞怯,一邊又不想推開她,放輕呼吸,希望一直這樣下去。

白喻緩緩睜開迷蒙的雙眼,看着被她壓住的葉酌言,俯身吻了過去,唇舌在葉酌言毫無防備的唇上肆虐。

葉酌言只覺得腦子裏一陣轟鳴,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做,可是身體卻很誠實地擁住了她,一個翻身,兩人上下交換。

白喻躺在葉酌言身下,雙眼迷離,身體卻無比配合。在在最後一步的時候,葉酌言突然就停下了,原本沾染了情·欲的眼睛變得清澈無比。

他一個翻身下床,手掌卻被白喻拉住了,葉酌言不忍心傷害白喻,只能運氣給了自己一掌。

這一掌用盡了全力,葉酌言被他自己拍得吐出了一口血。

一瞬間,情景轉換,他已經出現在了千機山的山腳下。

葉酌言腦子很亂,他負着傷,漫無目的地走着。

在煉心之境會出現這種場景,不就說明這個正是他所想所求的事情麽?所想所求,他竟然對自己最好的朋友有這種龌蹉的想法,葉酌言覺得自己不配做白喻的好朋友……

她把自己當最好的朋友,而自己卻想占有她……

葉酌言走的太急,被路上一個大石頭絆倒了,他倒在地上,又吐出了一口血。

受傷太重,心病又太重,葉酌言體力不支,倒在了這片山林之中。

·

葉酌言在煉心之境呆了三年,而三年之後的修真界,還在為找他而沸騰。

三年之前,修真界流傳出了一個消息:暗靈根又一次在修真界出現了!

這個時候,很多年輕的修士就不懂了,為什麽暗靈根修士出現在修真界會引起這麽大的恐慌?暗靈根修士代表着什麽?

年紀老一些的修士大概知道,暗靈根修士代表着殺戮,暗靈根修士一出,修真界又要引發一場血雨腥風。

暗靈根又叫吞噬靈根,可以吞噬一切,暗靈根修士通過吞噬別人的修為來提高修為,被吞噬的人不但修為全失,而且生機也全失。

這個時候,進入斜陽小秘境安全出來的修士爆料,說曾經在斜陽小秘境看到過兩幅屍骨,都是修為盡失生機斷絕之相。

又有一個中等宗門站出來說,他們宗門的兩個弟子死在斜陽小秘境之外,同樣是修為盡失生機斷絕之相。這個宗門說得很詳細,他們的弟子穿着宗門的衣服,一身血肉都不見了,只剩下了一個骨架,而這個骨架也被侵蝕的千瘡百孔,丹田內的金丹變成了黑色……

這個宗門又說,他們之前以為是這兩個弟子得罪了哪裏的大能才落得這個下場,所以不敢張揚,此時一聽到吞噬靈根這幾個字,他們無比确定,人就是那個暗靈根修士殺的。

這個宗門開始呼籲其他所謂正道的宗門,要替天行道,守護修真界,立刻誅殺暗靈根修士!

許多宗門紛紛響應,倒是被他們翻天覆地地找出兩個暗靈根修士,只是這兩個暗靈根修士一個是不知修仙為何物的農民大叔,一個是三歲孩童,都是凡人,未曾修習仙法。

但是其他人不管,這些修士将這個農民大叔和這個小孩帶回了宗門,在其它宗門的注視之下,活生生地将他們燒死了。

這個時候,修真界又爆出一個消息,那個暗靈根修士是一個少年,臉上帶有鮮紅色的胎記,有目擊者看到過他殺人,據說是黑霧滾滾,就跟修習魔功一般。

這個消息一出,妖界也不平靜了,妖王三千年前雖然年齡不大,但是再怎麽說也懂事了,他記憶裏可是有着當年暗靈根修士屠殺妖族的記憶,所以他對暗靈根修士深惡痛絕。

而那個讓他深惡痛絕的人類,竟然就在他的領地之內,這如何能忍,哪怕白喻将妖族傳承帶回來了,而那個人是白喻的朋友,妖王也無法容忍他活着。

妖王氣勢洶洶地來到了放置葉酌言的洞府,卻只看到雪懶瑜陸躺在白玉寒冰床上,而葉酌言不見了蹤影。

“虎叔叔,您有什麽事麽?”瑜陸感覺到虎王進來,便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睜開了眼睛。

“放置在白玉寒冰床上的那個人類呢?”妖王有些氣勢洶洶地問道。

雪懶瑜陸化成了人形,起身坐在白玉寒冰床上,漫不經心地說道:“他呀?被我送走了。”

妖王氣憤地瞪大了眼睛,火大地沖瑜陸吼道:“你把他送走了你竟然不告訴我?你什麽時候把他送走的?”

瑜陸依舊是懶洋洋的樣子,看起來很欠揍,他漫不經心地說道:“剛剛送走,還沒來得及去跟虎叔叔說呢。”

“你把他送到哪裏去了?”

“這個,恕我不能告訴虎叔叔。”瑜陸漫不經心地說道。

“瑜陸!”虎王大喊道:“你可知他是暗靈根,他是修真界的惡魔,是罪人,你趕緊将他的行蹤告訴我……”

“虎叔叔”,瑜陸平靜地望着他,說道:“你有些過于激動了。”

虎王愣了一下,慢慢平靜下來,說道:“小陸,是叔叔失禮了,只是叔叔一想到三千年前,叔叔親眼看着自己的親人,朋友,一個一個倒下……那種心情我不想再體會一次了……”

此時雪懶瑜陸的臉上沒有了懶洋洋的氣質,他無比認真地虎王說道:“虎叔叔,你就如此确定,當年作惡四方的就是暗靈根修士?”

妖王愣了一下,說道:“這個在三千年前就已經确定了。”

“出了吞噬靈根能夠吞噬修為,還有一種魔功,也同樣能夠吞噬別人的修為為己用。”瑜陸說道。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另有隐情?”妖王忽然頭疼地撐着額頭說道:“不對不對,當時已經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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