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31)

『浩一、佑子,屏幕上的紅點動了沒有。』

『唔…』

認真地盯着畫面中的紅點,浩一和佑子一時看得極其專注。似動非動…看起來,更像是抖動。不過究竟是他們的手在抖,還是儀器在抖,或者是那個叫木村的人在抖?…

一直沒有等到回應,小櫻不禁抿了抿唇,轉頭便要看兩人在幹什麽,然而開口的『你們』還未及完全出口,小櫻便瞳孔一縮,當即厲聲喊道,

『閃開!!——』

說着,小櫻猛然擡槍,朝兩人身後扣動了扳機。

慘烈的嘶叫聲霎時漫溢開來。

浩一和佑子趕緊抱頭朝小櫻的方向跑來,回頭一瞅,才見不知道什麽時候浩浩蕩蕩跟來的喪屍,竟然已經齊齊走到離兩人身後不出五米的距離上,而在這之前,他們竟然毫無察覺!

『小心!!——』

佐井的聲音在這時猛然傳了過來,倉促回頭,只見之前黑黢黢的G區入口,竟然像螞蟻出洞般,跌跌撞撞沖出來了無數的喪屍。

『oh my gosh!!…』

立即回轉過身子,薩莉只覺得自己要崩潰了一樣,咬牙死死扣着扳機,

『發射筒呢!?』

『用完了!』

緊皺着眉,小櫻一把将背上的背包扔到了地上,

『浩一佑子,把包裏的□□全部拿出來用!』

聞聲,浩一立即把屏幕交給佑子,随即從包裏抽出□□,朝小櫻前面的喪屍群扣動了扳機。猛烈的火焰霎時自槍頭激射而出,然而由于射程不夠,致命度不強,仍舊沒能很好地抵抗下喪屍們的進攻。

眼瞅着包圍圈越縮越小,浩一不由憋紅了,幾步往前,試圖加大射程,見狀,小櫻的心髒不禁狠狠一縮,急聲道,

『你幹什麽?!快點回來!』

然而,浩一卻顯然沒聽。蹲身将槍帶纏繞過扳機拉死,他又伸手從身上的安全扣圈裏取下炸彈,将它和綁好的槍帶尾部拴在一起。随後,他兩手舉起□□準備拉了拉環丢出去。只是,就在這麽一刻,一只喪屍猛然從側方突襲,一把便将毫無防備的浩一給拉了過去。

『浩一!!——』

一直緊緊盯着浩一的佑子當即厲聲疾呼。幾乎是毫無意識的瞬間,便猛然釋放出了一陣極其強烈的能量。在場的所有人和物皆在這一刻被一種無形的波動給震得全全撲倒下去。周圍一圈群起而攻的喪屍卻是全部從身體中央豎着炸裂開來。

場面一時震撼而血腥。

不由驚得瞪大了雙眼,就在所有人都為眼前這一幕感到不可思議的時候,小櫻突然聽見了清脆的『叮』聲。

下意識地循着聲音方向側過頭,只見浩一之前想要拉開的拉環,此刻已經在這場意外的震蕩中被彈了開。這讓小櫻不由狠狠地倒抽了口冷氣,随即趕緊狼狽地撐起身子将它一腳朝反方向踢了開,

『趕緊跑!!——』

厲聲嚷着,小櫻就地往斜方迅速滑撲過去,随後一把抱起正傻傻坐在血泊之中的浩一,扭身便幾步拉過佑子朝位于上層的H區沖了上去。

絲毫不比之前弱的爆炸緊随而至。

強烈的震動立即讓小櫻正往上奔的樓梯形成了錯位。回頭一瞅,正看見這一幕的佐井當即變了臉色,

『櫻!!』

然而小櫻卻狠命咬了咬牙,借着震動波一把将佑子和浩一使勁推了上去,便随着駭人的火光落了下去。

☆、107

107.

沉默地走在總部滿是機械氣息的走廊裏,佐助的神色透着濃重的肅殺之氣。

偶有K·J的內部成員路過同他招呼了一聲,他卻像是聽也沒聽見,筆直往走廊的盡頭走去。

鼬在最後留入自己額際的信息,讓他一直無法釋懷。心裏像是被無數的絲線纏繞。直讓他覺得緊繃,混亂,無法喘息。

【我們不是天生帶着罪惡,也不是天生帶着使命。】

腦裏不禁再次回蕩起了那些話。

這讓他不由握緊了拳頭,步伐越加快速了起來。

【我們也是人。】

【雖然出生方式與衆不同,但是也渴望着平等的生活。】

『抱歉宇智波先生,這裏沒有允許是不能進入的。』

『讓開。』

【他要能力,我們就給他。】

【他要毀滅,我們就幫他。】

『對不起,我們…呃!!——』

『我說…讓開。』

【只有這樣,才能獲得他的信任。】

【才能最後殺掉他。】

一腳踹開緊閉的大門,佐助冷着神色直直地闖進了黑暗的大廳。

有緊密的暗器從四面八方齊齊激射而來。

他卻只是猛一揮手,便在電光閃爍的包圍圈裏躲過了所有的攻擊。

【是他培養了自己。】

【是他殺了爸媽。】

【是他用這樣的方式驅使我們朝他靠近,締造他想要的國家。】

『我一直以為…所有罪惡都是有原因的,并且有值得被原諒的價值。』

緩緩紅了瞳孔。

直勾勾地盯着遠處的另外一扇門,佐助只是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

【世界規則已經改變,而我不要假手于任何聯盟。】

『我也一直以為…自己再無動力可言。』

【這裏已經沒有退路了。】

『可是很明顯。我錯了。大錯特錯。』

【宇智波的噩夢自他而起,也将由他結束。】

『宇智波斑,你沒有任何值得被原諒的價值…』

【抱歉,這是我所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用遲到了這麽久的力量,再用幻影轉達給你。】

『我也還有一直沒有完成的任務。』

【瑞典西街有個平民巷,我在那裏找到了一個處在最高處的屋子。】

『我一直不明白。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做這樣遙不可及的夢。』

【房間桌下第三個格子,敲三下,是我的眼珠。】

『為了這個夢,你讓我的家人一個一個,按照實驗期限死去。』

【吞下它。】

『為了這個根本不可能實現的夢,你,讓我們這一族,都成為了科學産物。』

【他會讓你更加強大。】

『實在是,不可饒恕!——』

說着,佐助手心中猛然凝聚一股強大的電流,便朝面前緊閉的門狠狠擊了過去。

震耳的轟鳴聲,一直無法消散。

整個建築猛然陷入一場驚天動地的搖晃之中。随後眼瞅着明明是要盡數垮塌的态勢,卻于眨眼間迅速停止。

爾後在一陣飛揚的灰塵中,只見宇智波斑已然出現在了同佐助一米之隔的距離。

『氣勢洶洶地打擾了別人的休息,究竟是誰不可饒恕…?』

身體突然變得無法動彈。

意識到是被念力給強行控住,佐助不禁咬了咬牙,試圖強行反抗。

然而,掌心的『千鳥』才剛聚出一點點的形狀,便被宇智波斑猛一眯眼,給生生中斷。

手掌似乎瞬間麻痹了。稍微一動都帶着絕對的吃力,這讓佐助不由憤恨地陰沉了視線,然而宇智波斑卻突然樂了,微一動指,便将佐助推到跟前,湊近道,

『不錯。還能聚集「千鳥」…如果可以,還真想一直把你留着。』

『…… 』

『很生氣?…宇智波鼬一個月前就已經到生命期限了,你現在才知道…我也不是不理解你的心情。只是,往我這兒發火,似乎有些欠妥。』

『宇智波…斑…』

咬牙切齒地念出這幾個字,佐助突然狠戾一掙,竟然将之前已經消失的『千鳥』猛然聚集着朝宇智波斑的胸腹招呼了過去。

不由吃了一驚。

宇智波斑當即面色一沉,擡手便抓住佐助的手腕往身後一帶,将他錯身扔了出去。

半趴着曲腿滑出數十米遠。

犀利着眼色的佐助,唇色很快變成了烏紫色。有暗色的十字菱形在這時從他的眉鼻間緩緩浮現,随着指甲逐漸的增長,他的背後也跟着長出了巨型的掌形翅膀,随後僅是一個眨眼的瞬間,便見他猛然朝宇智波斑發動了攻擊。

『這麽激動啊…』

不由玩味地彎了彎唇角,宇智波斑倏然揚了揚眉梢,神色桀骜地攤掌朝佐助發動了攻擊。只是這一擊并不帶致命性,像是軟體組織一般,僅僅只是迎上佐助的攻擊,将其全全包裹起來,限制了所有的行動。

随後,他走近了對方,輕聲道,

『勸你不要輕舉妄動,趁你還有點兒用處的時候。』

說着,宇智波斑神色一斂,撤掉了對佐助的封鎖,側首道,

『高島澤仁。』

『是。』

聞聲,高島澤仁很快從暗處走了出來,随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注射劑,蹲身輸進了無法動彈的佐助體內。

針管抽出來的瞬間,佐助的身體形态很快在肉眼能看見的速度下恢複了過來。

随後宇智波斑蹲下身來,盯着他悠悠道,

『既然你這麽不愛惜自己的生命來亂闖,那我不如告訴你一點能夠引起你重視的事…之前制造你們,所記錄的資料,并不是損毀了,而是在我這裏。你哥哥的生命期限是上個月,而你,則還有兩個月不到。』

聞言,墨色的瞳孔不由猛然一震。

這讓宇智波斑滿意地笑了笑,随即扭頭朝一旁的高島澤仁道,

『把他帶到他房間去。』

『是。』

☆、108-109

108.

……

醒來的時候,小櫻發覺自己正在一片黑暗之中。似乎正有什麽東西在身側移動着,恍惚看去極像是一個人。意識到這一點,她不由飛快緊了神色,起身便擡手一抓,立即準備攻了過去。

然而,耳邊卻立即傳來了着急的解釋,

『喂喂喂!!——看清楚了看清楚了!我是人不是喪屍!!』

『能說話?…』

不由迅速僵住了拳頭,小櫻跪起的姿勢緩緩又滑坐了下去,

『你是?…』

『呃,我就是你們剛才一直在外頭叫的木村。』

『你是木村?』

微微睜大了眼,小櫻不由聳了聳眉。黑暗中仍舊無法看清楚對方的臉,這讓她有那麽一絲遲疑,

『這是怎麽一回事…我怎麽會在這裏?…』

如果沒記錯,她應該已經…

可是怎麽會這樣?

聞言,木村似乎笑了笑,

『這裏是機場。之前還一直擔心你們可能找不到我,不過目前看來,也算是老天有眼!…剛才那場爆炸着實吓得我不輕!…還好我的超能力是屏障,否則,就剛才那種爆炸的威力,我們全部都會死在這裏!…』

『你是超能力?』

不由吃了一驚,小櫻立即反應過來,眯眼責怪道,

『那你還等我們來救你!有那麽強的能力,為什麽你自己不出來?!』

『我也想出來啊!』

木村一聽小櫻這麽說,不禁挑高了眉,

『我這個超能力是個失敗品,本來是想成為抗拒一切攻擊的防禦體,可是只是個單純擲出結界抵擋瞬時攻擊,而且間歇時間得要數十秒,你說,單憑我一個人,怎麽沖出去?』

不由噤了聲,小櫻當即沉默了片刻,

『我昏迷了多久?』

『有五分鐘吧?』

『那就是說,他們也沒事了?』

『如果他們在沿着我頭頂往上的右手邊的話,應該是沒有大礙的。』

聞言,小櫻不禁舒了口氣,緩緩撐地站了起來,

『那就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你确定你要出去?』

不敢茍同地揚了揚眉,木村立即問道。

疑惑地回過頭,小櫻一時怪道,

『怎麽了?』

『第一,這裏坍塌了,而且還不淺,我們目前在塌下來的三角安全區。第二,外面全是喪屍,而你連個武器都沒有,出去不是送死?』

『喪屍又來了?』

『你就是把這一片的喪屍幹光了,多滴一滴血出來,也會再來一群。』

『你的跟蹤器呢?』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小櫻立即問道。

然而話音才剛落,便聽木村用鼻子哼了一聲,

『你掉下來的時候剛好給壓了個稀巴爛。』

神色不由一僵。

小櫻立即正色道,

『但總不能一直困在這裏吧?』

『那倒是,不過你有辦法?』

聞言,小櫻轉眸想了半晌,忽然勾唇笑了笑,

『有,擅長打架麽?』

『廢話。』

懶散地揚了揚眉,木村卻突然一滞,連忙半起了身子急道,

『喂喂——你該不會!……』

話還未說完,木村只聽頭頂一陣轟然巨響,随後千斤重的三角區便被小櫻一拳轟了開。

光芒頓時大盛,逼得他不得不眯起了眼睛。

然而心裏卻是一陣哀悼——這個女人…好大的力氣。

喪屍的聲音登時從各個方向傳了過來。

幾個翻身立上已經坍塌的機場表面,小櫻氣息一喘,反手便拽過朝自己身後撲來的喪屍一拳砸碎了腦袋,

『別愣着!趕緊動手!』

拎着已然沒了反抗之力的喪屍,小櫻立即扭頭朝木村吼道。

眼下機場大面積坍塌,佐井他們一定在找她。跟蹤器已經沒有信號,地面标識也消失不見。她只希望他們并沒有走得太遠,如此一來,她所制造的動靜,他們應該都能聽到,這樣的話,也就有救了。

聞言,木村有些咂舌地望着小櫻愣了愣,随即點了點頭,開始收拾起了撲來的喪屍。

就這樣大概纏鬥了有近十分鐘的時間。

眼瞅着喪屍們越湧越多,小櫻不由覺得有些暈眩。

剛飛身騎在一個喪屍身上準備擰斷其脖子,身後便猛然撲壓上來了另外一個喪屍。

飛快反手抵住對方的腦袋,小櫻咬了咬牙,正覺得交錯着手無法使力的時刻,身下的喪屍又開始拱動了起來。

『該死的!』

低咒了一聲。小櫻頓時覺得額頭的汗開始順着側臉滑了下來。

心頭有隐隐的怒火在發酵,禁不住閉了閉眼,小櫻猛然一個狠力便擡起腳跟踏碎了身下喪屍的腦袋,爾後兩手齊上,坐着肩摔過身後的喪屍,便又一拳利索地補了上去。

有腐血往臉上再次飛濺了來。

惡心地皺眉側過臉頰,小櫻突然眼神一緊,剛一會轉過頭,便見側後方正朝自己撲咬來的喪屍被一槍擊爆了頭。

有一團陰影在這時帶着劇烈的風動移到了頭頂。

不由下意識地擡起頭,便見一條梯子從上方的飛行器上落了下來。

飛快和木村交換了個眼神,兩人立即解決掉還要纏鬥過來的喪屍,随後飛快搭上了梯子。

一上飛行器,小櫻便被佐井一把摟進了懷裏。

好像渾身都在隐隐發顫,佐井只緊閉着眼,将她的腦袋死死按在肩窩裏,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媽媽——』

一直處于自責狀态的浩一和佑子見狀立即圍了上來。

礙于佐井的禁锢無法完整說句話,這讓小櫻不由安慰地側眸朝他們笑了笑,随即不露痕跡地推了推将自己抱住的人。

然而,也就是在這時,剛上來的木村神色一緊,劈手便拿下艙壁上的槍支瞄準了佐井。

這讓所有人不由皆是一震,立即急聲道,

『你幹什麽!?』

見此動靜,小櫻不由也是愣了愣,想要扭頭看佐井的反應,無奈卻動彈不得絲毫。

然而佐井的反應卻來得平淡得多。

似乎根本不把木村放在眼裏,他只是閉眼靜了片刻,這才不緊不慢地松開小櫻,起身朝木村望去,

『我可不認為…這把槍應該面對夥伴。』

『哼,我可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跟K·J的勢力成為夥伴了。』

立即冷聲回道,木村極其諷刺地彎了彎唇角,

『宇智波佐助。』

109.

『你醒了?』

進入房間朝大和交換了個眼神,卡卡西轉眸望向床上的水月。

側眸看了眼來人,見是卡卡西,水月随即波瀾不驚地撤回視線,又準備睡去。

見狀,卡卡西不由拖過身邊的椅子,緩緩面向他的床位坐了下去,

『上次那麽驚悚地從窗戶裏翻進來,我可不記得,你是這樣的态度。』

『……』

『說說吧,發生了什麽?』

好整以暇地做出了傾聽的姿态,卡卡西選擇了靜靜地注視着對方。

然而水月卻依舊是不搭理的狀态。這讓卡卡西不由眯了眯眼,轉而開口道,

『那這樣,不如我來猜一下,你看是不是正确?』

聞言,床上的水月倏然微皺了眉,卻仍是不搭腔。

見狀,卡卡西突然勾唇笑了笑,

『你見到佐助了?』

猛然睜開了雙眼,水月随即滿眼質詢地望向卡卡西,然而後者卻是笑出了聲,

『看樣子,我猜對了?』

『你怎麽會知道?』

『你的刀上被檢測出了電印子。尋常人跟你過招,如果需要拿根發電的電線…那場面實在有些難以想象,所以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可是你怎麽會知道他用電?』

『他在監控裏露了馬腳,想不看見都難。』

漫不經心地說着,卡卡西随即正了正色,繼續道,

『所以,可以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嗎?』

聞言,水月不由閉眼低嘆了口氣,

『我被告知他在西南的防線區內,所以很快追了過去。只是,他變得實在過于強大,特種軍力根本沒有辦法同他抗衡。之前跟他一起失蹤的久美子也在那兒,看樣子,他确實加入了K·J的勢力沒錯。這幾年,他根本就沒有死,更沒有失憶。』

『……只是這樣?』

眯了眯眼,卡卡西疑惑道。

搖了搖頭,水月卻是緩緩皺起了眉毛,

『他一直逼問我,是誰透露他在防線區內的。我一直都沒說,最後他也沒再逼問便離開了。之後來了大批的喪屍。』

『為什麽要逼問是誰呢?』

似乎感覺抓到了什麽,卡卡西一時也是皺起了眉頭。

『他說只有K·J的人才知道那個地方。』

『什麽?…』

不由微聳了眉毛,卡卡西立即沉聲道,

『那麽,那個人是誰?』

『她,是……』

☆、110-111

110.

『什麽?…』

有些失神地盯着木村,小櫻突然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幻聽了,

『K·J的勢力?…』

身邊的那智美繪四人則更是凝重了神色,看看佐井,又盯向面前一直舉着槍的木村。

見狀,木村只是緊了緊神色,朝佐井遞了遞下巴,

『你們自己問他!』

禁不住露出了好笑的神情,佐井微垂着眸子朝男人低聲道,

『你到底要我說什麽呢?』

『少在那兒裝瘋賣傻!——幾個月前,你一聲令下,我們那一連的人就死了半數!…我還會不記得你!…』

越說越激動,木村硬着臉色就要扣下扳機。見狀,一直呆在駕駛座上觀望這邊的薩莉立即按下自動導航沖了過來,

『你住手木村!他叫佐井!不是什麽宇智波佐助!』

『誰知道他不是呢!』

『我知道!…』

倏然開口。

小櫻微垂下目光逡巡了片刻,随後緩緩掀起眼簾望向木村平聲道,

『我知道…。因為,我是他的妻子。』

『什…什麽?…』

槍口緩緩垂落了下來,這次換成木村呆愣在了原地,半天說不出下一句話。

見他似是不信,小櫻不由微微側開身子,向他示意了一下身後的四個人,

『他們,都是我跟他的孩子。而他…』

說着,小櫻轉眸看了一眼佐井,

『他是我的隊友,名字叫佐井。』

不由順着小櫻的視線看了看那智四人,木村複又微皺着眉頭細細看了佐井數眼。

終于,在确定這确實不是同一個人之後,木村突然幹幹地笑了笑。随後将槍往地上一擲,便盯着小櫻似笑非笑地緩緩後退了開,

『你是宇智波佐助的妻子?…』

『…是。』

『你就是那個惡魔的妻子??…』

『……』

『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木村有些搖搖晃晃地大笑了起來,

『他居然有妻子?而且還有孩子??… 』

聳眉盯向小櫻。

木村誇張的神色緩緩收斂了起來,随後不緊不慢地正色狠聲道,

『那麽,你告訴我。作為他這個混賬王八蛋的妻子你告訴我!!——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把別人的孩子就那麽抓走拿去做實驗?!…我哥哥的孩子…我哥哥的女兒才五歲!…才五歲啊!——他怎麽可以那麽做!他不是有孩子麽?!為什麽不拿自己的孩子去做實驗!為什麽?!——』

『不…不可能。』

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小櫻不由緊皺着眉,逐漸紅了眼眶,

『他不會這麽做,他根本就不會這麽做的!…』

『他不會這麽做?』

禁不住冷聲笑了笑,木村徒然加大了分貝嘶吼道,

『他是K·J的精英分子!!他怎麽不會這麽做?!啊?——你不是他老婆麽!他是誰你都不知道!你還有什麽資格說他根本不會這麽做?!你說啊、說啊!——』

『木村!!』

瞅了眼小櫻和那智他們的神色,一旁的薩莉不由心頭一緊,立即伸手拉住了情緒正激動的木村,然而木村卻立即甩開了薩莉的手。留下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給小櫻數人,便餘怒未消地轉身朝駕駛室方向走了去。

呆呆地伫立在原地。

小櫻突然覺得神思變得恍惚起來。

連帶着身後的四個人皆是一片呆愣的沉默。

佐助…是超能力?…

是….K·J的精英?…

一旁一直保持着沉默的佐井在這時似乎想要說什麽,然而他還來不及開口,便被小櫻立即擡手制止了,

『讓我…安靜一會兒…拜托了。』

111.

從混沌中逐漸蘇醒過來,佐助的眼神一時變得很是迷蒙。

分不清時間。

分不清空間。

好像什麽也不記得,但是心裏又是一陣空撈撈的疼痛,逼得他很快便又想起了一切。

黃昏的光線從窗外打照進來,印在他的瞳孔裏,顯現出一種憂傷的茶色。不由閉了閉眼,隔了好半天,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瑞典總部,自己的房間裏。

【之前制造你們,所記錄的資料,并不是損毀了,而是在我這裏。你哥哥的生命期限是上個月,而你,則還有兩個月不到。】

宇智波斑的話在這時突兀地浮上了心頭。

這讓他不禁立即皺眉閉上了雙眼。

兩個月。

兩個月能做什麽。

而他還可以做什麽呢?…

就這麽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

一動不動。

他突然很想就這麽永遠下去。

然而心裏卻始終有什麽在隐隐牽連着,讓他一陣悵惘。

不由緩緩睜眼從床上坐了起來。

佐助目無焦距地望着床尾發了會兒呆,這才不緊不慢地扭頭看向窗外的夕陽。

一時心中百感交集。

…………

當夕陽已經完全落入地平線的時候,佐助才出發離開總部,前往鼬之前告訴自己的那條平民巷子。

找到最高處的那間屋子,佐助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仿佛那個屋子一直在等待着他。

這讓他不禁在門口沉默着呆站了片刻。

并沒有開燈,借着窗外映射進來的燈光,佐助進入房間內部才發現屋子真的很小。除了卧室和客廳便再沒有多的空間了。

神色淡然地進入卧室,佐助來到鼬之前所提到的桌子前,只見上面正擺放着一臺高配置的薄款電腦。

從标志上來看,是從總部搬出來的沒錯。

看樣子,他經常呆在這邊。

只不過,他并不喜歡被跟蹤和監視,所以這臺電腦,應該是已經被拆卸了定位系統。

有些失神地在原地站了片刻,佐助這才緩緩蹲身,按照鼬先前的指示,拿出了藏在地磚下的盒子。

盒子并不大。

也很輕。

然而他的指尖卻在微微顫抖着。

有什麽好像在心裏抓撓。

讓他一陣難受。

緩緩坐上桌前的皮椅,佐助略顯哽咽地将盒子收進上衣內側的口袋,随後閉眼如釋重負地皺眉吐了口氣。

不知道還能去哪兒。

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他都坐在皮椅裏抽着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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