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一卷接一卷,好像永遠都抽不完

便于手中千鳥入地的瞬間,将鳴人往螞蝗形成的瀑布簾中扔了進去。

入地的千鳥立即将整個螞蝗幕簾自下而上砸出了個巨型的空洞,身後扔起的鳴人立即從空洞中翻滾着穿了進去,爾後帶着手中凝聚到極致的超能力螺旋丸,照着斑的腦袋便猛力砸了過去。

早已預知到危險。

被須佐能乎死死按住的宇智波斑當即疾聲咆哮道,

『不——————————!!!』

随後,須佐能乎驟然消失,鳴人本該落在宇智波斑腦袋上的螺旋丸竟然在他奮力抗争的一瞬,硬生生地砸向了脖子以下的整個胸腔。

轟鳴聲不絕于耳。

飛起的碎屑炸的鳴人滿臉血花,但他卻只是愣愣地看着手下、神色逐漸于絕望轉而變為得意的宇智波斑。

怎麽回事?…

究竟是怎麽回事?…

螞蝗漸漸消失不見。

瞳孔不安顫抖。

倏然意識到什麽,猛然扭頭朝身後的佐助看去,鳴人登時瞪大了眼睛,只見佐助正站在原地,保持着被人從左後胸貫穿的姿态,滿臉難以置信。

嘴角迅速有鮮血湧出。

似乎還想着回頭去看,但他終是眼簾微垂,接着軟軟地倒了下去。

『佐…佐助…』

近乎失神地低喃着,鳴人就這麽望着不遠處的佐助,直感覺自己掉入了噩夢的漩渦。

誰。

誰做的。

人呢。

人在哪裏??…

爾後,他聽見宇智波斑一邊嗆着血,一邊低低地笑了,

『終于出手了麽…終于肯出手了…』

『誰?…』

顫顫地轉回視線,鳴人立即盯向身前的宇智波斑,随後一把抓住他殘缺不全的衣襟怒嘯道,

『是誰?!!——究竟是誰!!!——』

聞言,宇智波斑詭谲一笑,一句話也不肯說。

神經在這一刻有種被崩斷的聲響。

好像血液都在跟着沸騰,禁不住唇角怒極的顫抖,鳴人霎時仰天狂嘯,便于轉瞬間完成了超能力的妖狐狀态,接着生猛地提将起宇智波斑迅速恢複過來的軀體頭部,便狠狠地砸了下去,一時間,兩人以流星般下墜的速度從廢墟的頂端往下落去。

☆、140

140.

疲憊地仰躺在地板上,小櫻倏然感到心頭一窒。

一直保持着試探的拳頭在這時再一次落在了地面上,然而,這一次,卻沒有了電流反應。

這讓完全沒有預警的小櫻登時渾身一顫,随即極其緩慢地側轉過頭,朝地板上望去。

『……』

有那麽片刻的遲疑。

接着,她凝起力氣握拳用手背再次砸下,只見地面迅速出現了裂痕。

有什麽開始在心中狂跳,致使她眼中一陣忽明忽暗的閃動。

于是下一秒,她立即一個魚打挺便從地上站起來,随即朝門口不要命地沖了出去。

濃重的血腥味和灰塵氣在開門後便迎面撲了來。

焦躁地在一片廢墟中尋走,小櫻迎面便撞上了部分完成任務,開始進行區域搜查的人員。這讓她不由心頭一喜,立即開口問道,

『戰争已經結束了??』

聞言,所有人面面相觑,轉而朝小櫻搖了搖頭,

『我們只是負責這一片而已,大部隊還在纏鬥,有武器麽?你這樣一個人很危險的。』

說着,領頭的人朝小櫻身後不遠處望去,見廢墟中還有保存得如此完好的房間,所有人不由愣了愣。

『還沒完麽?那大部隊在哪裏戰鬥??』

好不容易有些放松的心情霎時又是一緊,趕緊開口問道,小櫻一時變得越發焦躁起來。

『那邊。』

說着,男人指了指身後,接着回頭望向小櫻道,

『你要去幫忙?…我勸你不要上廢墟那邊。那裏很危險,現在的幾次大騷動,都是從那兒發出來的,現在也不知道情況究竟如何。』

『廢墟?』

不由聳了聳眉,小櫻心下一轉,一時竟也顧不得男人又說了些什麽,便立即推開衆人急急地往廢墟那個方向趕去。

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

緊鎖着頂部的方向,小櫻一路攀爬跳躍,只恨不得自己長雙翅膀就能立即飛上去。

路途中偶有還未死絕的喪屍突然從腳下冒出将她攔住。

利索地解決,迅速地前行,她有那麽一剎那發覺自己就像個沒有知覺的屠宰機器,定好了目标,充滿了電,她便可以做到無往不前。

然後,她就這麽滿腦空白地站上了廢墟的頂部。接着,發現了不遠處靜靜躺在地上,已然血流成河的佐助。

視線似乎在某一瞬間立即陷入了失明狀态。

她有些搖晃地在原地愣了數秒,随後不顧一切地朝他沖了過去。

傷口是從背面刺進去的。迅速意識到這一點,小櫻立即渾身顫抖地将他翻轉過身、摟進了懷裏,爾後探手開始進行檢查。

『沒事的,佐助,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淚水也忘了流。

蒼白的雙唇滿含顫抖地抵在佐助已然開始發涼的太陽穴,小櫻一邊低聲喃着,一邊将手迅速而淩亂地朝脖側和鼻間摸去。

心跳幾乎消失。

鼻息幾乎感覺不到。

脈搏幾近消失。

溫度近乎冰冷。

……

雙手劇烈顫抖着檢查到最後一項,小櫻當即臉色蒼白地撥開了佐助的衣領,往裏查看起了傷口,

『佐助堅持住、別吓我,真的別吓我…!算我求你了!…』

說着,小櫻緊咬着牙,将手搭在了佐助被貫穿過後的心髒部位,猛然激發了渾身的力量。

紫色菱印登時從額間冒出,随後以着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鑽出紫色條紋漫遍小櫻全身,之後又緊密地往小櫻的手背上蔓延着附上了佐助的身體。

急促的心跳和劇烈起伏的胸口逼迫着應該是淡綠色的緩步波動立即呈現為疾速擴大開來的深紫色。

一時間,整個廢墟如同被罩上了迷幻的紫色薄紗。所有人在看見後,不由得贊嘆地愣在了原地,卻又在不久之後尖聲驚叫着速速往後退去。只見薄紗在一路妖嬈的下鋪中,竟是分毫不留情地将所到之處的所有生命體給吸納成了真正的幹屍。

遠處,不少成員還在同K·J釋放出來的億萬只喪屍群全力抗争着,只見這紫光一蔓延過來,天上飛的,地上跑的,竟然全全都被吸納走了生命力。

所有正疲于抗戰的人不由又是驚又是喜地看着這一幕,随即迅速往後撤退了開。

小櫻在這時臉色已如白紙。

手指頭開始脫離情緒地發顫。她明白,這是身體真正開始虛弱的表現。

強烈的疲憊帶着讓人無比煎熬的暈眩令她的眼前開始一陣黑,一陣白。她知道,自己已經快到極限了。

如果之前沒有給佐井療過傷,或許她現在還能再多撐一會兒,可是,現在她真的有些不行了。

為什麽還不醒呢。

到底為什麽還不醒呢…

搖搖晃晃地睜着眼,她無比誠心地祈求着能夠看見佐助稍稍有所動彈,但是,他卻始終不給她一絲一毫的反應。

有腳步聲在這時緩緩從身後傳了過來。

極其虛弱地往後輕側了下眸子,小櫻随即沒什麽表情地開口道,

『你來了…』

聞言,身後的人似乎怔了怔,随即漸漸停下了步子,

『你知道了?』

『剛才還不确定,但是,現在我确定了。』

『因為我的聲音?』

『不。』

說着,小櫻苦澀扯了一下唇角,一顆淚便迅速從眼角滑了下來,

『還因為你能夠出現在我身後,師父。』

聞言,綱手呼吸一滞,随即低嘆着,垂眸笑了笑,

『百豪一開,除了真正懂得此能力的人,否則站在範圍內都會被吸收完所有的活力。——可是,我想知道的,卻不止這些。』

『…佐助傷口左上3寸處有明顯被麻藥貫穿過的痕跡。不知道當時是什麽情況,血好像都集中到了別處,所以這處在貫穿後回血,有明顯的青色孔痕…』

說到這裏,小櫻有些困難地緊趕了幾口氣,

『只有特制的麻藥才會呈現青色。這種麻藥我知道,因為教我的人,就是師父你。另外…這種對付不聽話的病人所使用麻藥的方式,也是師父你教我的…』

聞言,綱手沉默了片刻,随即擡步繼續前行着,踱步繞到了小櫻的對面,

『還有呢?…』

餘光瞅着綱手在對面落下的陰影,小櫻突然凄然一笑,随即極其疲憊地往左邊側了側腦袋,低聲道,

『…我的再轉基因狀态,是帶了屍毒進行手術的。這一點非常致命,師父不會不知道,但卻沒有對我說…』

『猿飛告訴你了?』

『師父…』

幹脆将眼睛閉上,小櫻一時痛苦地抿緊了唇角,虛聲道,

『為什麽…內應會是你?…為什麽…你要殺掉佐助…』

聞言,望着小櫻越漸發青的臉色,綱手緩緩皺起了眉頭,

『再不住手,你就快死了。』

然而話音落下後,小櫻卻仍舊沒有半分要松手的模樣,見此,綱手不由危險地眯了眯眸子,彈指便強行斷開了小櫻的進程,

『沒用的!他本來壽命就只有兩個月不到,現在受了傷,就跟已到暮年受了重傷的人是同一個道理。你這樣半條命的人就是全部搭進去,也不可能救回他的。』

聞言,小櫻雙肩猛然一顫,随即将眼睛難以置信地顫抖着睜了開,

『你說什麽…兩個月不到的壽命?…』

『是。』

點了點頭,綱手轉而緩緩将眼睛閉了起來,

『将死之人,何必強行挽留?』

『将死之人?…』

驀然咯咯地笑了起來。小櫻随即深吸了口,沉下神色望向綱手,

『我說過…我不知道師父到底經歷過什麽,所以出于尊敬絕不會說一些讓師父難過的話。可是,這個時候師父卻說出何必挽留這樣的話,那我便不得不說了…。也許,師父你永遠也不會懂得這樣的感受。真心相愛,失而複得。沒有什麽再能比上這樣讓人心動的時刻,而這樣的時刻,就是強求到哪怕最後一秒,也是不會有任何一秒的遺憾的…也許師父你并不這麽認為,可是人各不同,對我而言,卻是一輩子都不會改變。過去是,現在是,未來更是。所以,師父你根本就不會懂我的感受的……』

『……』

聞言,綱手沉默着,并沒有搭腔。眼瞅着小櫻虛弱到眼簾越阖越近,她一直垂放在身側的手便突然就這麽不由自主地緊攥了起來,

『我也曾經…像你這般固執過。…我深愛着的人,不幸染上了病毒。…為了挽留他,我按照自己的預測,在緊急情況下擅自進行了再轉基因的改造手術。最後沒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

『只是,他并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力量。甚至常常覺得自己是個怪物,一方面為了不讓他産生孤獨感,一方面為了能夠真正意義上地控住他,我做了一個很大膽的決定,那就是給自己動手術,完成再轉基因改造…』

『!…』

睫毛不由猛然一顫。震驚如悶鼓一般在心頭砸響,然而小櫻卻虛弱到根本做不到一點點的回應。

見此,綱手眸色一沉,随即狀似妥協般閉眼搖了搖頭,舉步走到小櫻的身後,搭手上背,發動了百豪。

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

沒想到綱手在這個時候還會在乎自己的情況,小櫻一時極其複雜地皺起了眉頭,卻是擡起一個勁兒顫抖的手,再度附上了佐助的胸腔。

餘光在第一時間便瞥見小櫻的舉動,然而綱手也只是神色淡淡地瞥了一眼,便繼續了手上的百豪,

『..那段時間,對我來說是極其痛苦的。…不止是生理上帶來的折磨,更是因為他知道後,對我的百般躲避。…或許是自責,他看我的眼神總是帶着悲哀的複雜。之後不久,他離開了。再見面時,他便成為了K·J的高級藥劑師。…他,叫加藤段,而他的徒弟,就叫高島澤仁。』

『什…麽?…』

微微聳起了眉毛,小櫻立即瞪大了眼睛。

然而,綱手卻不以為意地低聲笑了笑,

『為愛瘋狂是女人的天性。為了他,我自甘加入K·J,并承諾只參與藥劑研究,但K·J高層卻覺得大材小用,命我主要呆在七區負責接應便好。可是…我只想跟段呆在一起,這樣的分離狀态,違背了我的初衷,于是我不願妥協……再後來,經過一番曲折,段被押進了K·J的實驗牢獄,而我則迫于段的安危,答應繼續呆在七區。而這一呆,就是這麽幾十年…』

『竟然…是這樣麽?…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不由通紅着眼眶低聲一笑,小櫻随即微微挑了挑眉,

『…那,為什麽…又要多次暗示我內鬼的事?甚至教我知識,幫我逃脫,那麽多的費心費力,難道、都是假意麽?…』

唇瓣在微微顫抖,說到這裏,小櫻的眼眶早已積蓄了滿滿的淚水,

『我…我一直…我一直一直都非常非常敬仰師父您。…是您,教會了我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也是您,教會了我不要逃避,要有拿起武器的勇氣和決心 —— 每一句話…每一次教誨!……我是那麽那麽地…相信您!…那麽那麽地相信!…可是….』

倏然咬住下唇,小櫻立即哽咽着沒了下文。

聞言,身後的綱手亦是眼眶一紅,随即使勁轉着眼珠往上看去,

『…這幾年,我也一直在掙紮。…究竟這麽做後不後悔,究竟這麽做應不應該。可笑的是,白天和黑夜,我的答案總是不一樣。』

『…從七區趁亂逃走之後呆在K·J的這幾天,我一直在反複思考着同一個問題——我究竟應該怎麽做。這讓我甚至都沒有去實驗牢獄看望段。然而,也就是這樣一段時間,突然傳來消息——段死了。宇智波佐助闖入實驗牢獄意圖喚醒重吾,而當時段正在檢測喪屍群,過強的氣波将牢門震松,然後他就這麽淹沒在了屍群之中。』

『瞄準宇智波佐助的時候,我一直在心懷憎惡。可是後來我又猶豫了。段是一個溫柔的人,即使是加入了K·J,他的這一點也從未改變過。我知道他後悔過,可是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所以,他才會心平氣和地接受被押往實驗牢獄做事的決定。并且,借着屍源充足的條件,他一直在研制着解藥,這個我很早以前都知道,而且也在暗中協助他。這也是為什麽,在七區我有時又想要堅定下來歸正的原因…因此,我當時也在想,或許換成是段,他不會希望我這麽做。然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慢過了手中先于思考而射出的冰刃…』

聽到這裏,小櫻皺着眉頭倏然将眼睛狠狠一閉,淚水便噠噠地順着眼角落了下來,

『那為什麽…當時不去救他?…』

聞言,綱手微微蒼白着臉色,亦是将眼睛倏然閉了起來,平靜道,

『…因為,他始終是害死了段的人。我無法為一個害了自己深愛之人的兇手動手療傷…』

『可是,您現在就在這麽做。』

『我只是在救你。』

這樣說着,綱手越漸蒼白了臉色,彎了彎唇角,

『…畢竟,你無論如何…也是我最驕傲的徒弟…』

眼睛倏然一睜。好像有什麽立即從體內炸裂開來,小櫻一時難受到鼻頭股股酸澀,接着便死死咬着下唇,将嘴角撇出了一個極其難看的弧度。

手下的脊背開始發出隐忍的顫抖。

不用看也知道對方會是怎樣的表情,綱手登時眯縫着眼,面色慘白地笑了笑,

『不要哭了…。』

話畢,綱手頓覺手上無力,接着,僅僅是在數秒之後,她便渾身一冷,軟軟地倒了下去。

立即感到身後沒了支撐,小櫻當即心頭一慌,便猛然扭頭朝綱手望去,

『師父!——』

嘴唇在細細地顫抖。這樣的心情實在難以形容。

如果說,佐助對她來說是一個兇手,那麽她對她來說,又何嘗不是兇手?

可是,她卻同樣複雜地,一點也不希望她死去。

心裏立即混亂成了一片焦灼。

『師父、師父!你說話啊!——』

意識漸漸變得混沌起來。

望着小櫻扭轉過來的焦急面孔,綱手不由輕輕皺了皺眉,開口道,

『佐助…不一定…能夠醒過來…。你還虛弱的情況下…不要做傻事…』

『什麽?師父——你說什麽?——』

瞳孔有那麽一瞬間的呆滞。

聽到綱手這麽一說,小櫻本就為她提擔着的心,立即又猛然一緊,為佐助高高地端了起來。

然而,綱手卻只是漸漸合上了眼睛。

混沌中,她好像看見了異常晴朗的天空。而那下面鮮花怒放,綠樹成蔭,一派世事安寧的絕美景象。

不由彎了彎唇角,綱手只有氣無力道了聲『我去找段了』,便漸漸沒了聲息。

聞言,小櫻猛然一震。

眸子微側間,她反複盯着綱手的模樣看了半晌,爾後,在确定她确實已經走後,小櫻立即死咬着下唇開始了隐忍到極致地抽泣。

為什麽不能哭出來呢。

大聲哭就好了啊。

可是,她就是無法做到…

寧可相信她只是睡着了,寧可相信自己只是不忍心将她吵醒。

她就這樣一直無聲地哭泣着,陷入深深的疼痛之中。

……

而這時,手下佐助的傷痕終于恢複完整了。

閉眼調整好了情緒,小櫻登時便顧不得一切地朝佐助脖側探去。然而結果卻令她還未完全平複下來的情緒,立即再度不穩定了起來。

為什麽。

為什麽沒有反應…

甚至連脖側一丁點的跳動也沒有?…

胸口漸漸開始了劇烈的起伏。

失神地望着懷裏的佐助,小櫻突然覺得自己極其像在做一場夢,一場荒誕到讓人窒息的夢。

『不……不……』

難以置信地輕搖着頭,小櫻倏然使勁咬住了下唇,眼淚便噼裏啪啦地落了下來。

不可能。

不可能的!…

他怎麽可以死,他怎麽可能死?…

『佐助…?佐助、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求你看看我…』

顫抖地撫摸着他的側臉,小櫻一時近乎哀求地呼喚着,然而他卻始終沒有反應,始終沒有絲毫的動彈。見此,小櫻頓時心頭狠狠一抽,随即有些慘然地扯了扯唇角,

『別這樣對我…佐助,我真的會心碎的…這樣太過分了。真的真的太過分了…』

明明不是這樣的。

明明就不是這樣的!…

他有吸收自己的血氣和生命力…

他有接受自己的供給!

傷口不也因此消失了麽?…

可是。

怎麽會是無效呢。怎麽會呢!…

一股疼到極致的撕裂感自胸口漸漸蔓延至全身。好像有什麽終于坍塌了下來,她突然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被抽走了靈魂的空殼,随即猛然閉眼,便将佐助的腦袋緊抱在懷中、凄聲怒嘯了起來。

…….

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了。

所有再次同密密麻麻的喪屍交上手的人,剛一準備回應支援隊伍的坐标确認,便見宇智波櫻如同瘋了一般跳入了屍群,接着狠戾一拳便剽悍地震翻了方圓三百米的喪屍群。

有鮮血立即從她的口中漫溢了出來,然而她卻始終緊咬着唇,含淚發動着近乎不要命的瘋狂攻擊。

而後,終于消滅掉宇智波斑的鳴人在這時沖出将她緊抱着攔住。

似乎不斷在她的耳邊同樣含淚地說着類似『冷靜』的話,可是她卻始終抗拒着。

最後,随着鳴人一聲無法控制的怒喝,她終于渾身一滞,接着,像個孩子一樣用手臂圈着眼睛,大聲地哭了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了抽氣聲。

所有人在這樣的聲音中,不由自主地後退了開,連帶着,本還站在小櫻身側的鳴人,也一起跟着緩緩後撤了開。

然後,她忽然聽見了像是來自于夢境的聲音——

『誰讓你亂來的。』

聞聲,她猛然渾身一顫。接着,緩緩放下手臂,朝聲音方向愣神地望去。

只見,那個她一直以為永遠不會醒過來的男人,此刻正冷眸盯着她,一步一步地朝她走來。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近。

虛弱的唇角尚且泛着微白,緊皺着眉頭,佐助緩緩停在了幾乎與她相貼的位置,低低重複道,

『誰,讓你亂來的。』

說着,他于下一瞬便在衆人驚愕的眼光中,撈過她的腦袋将其狠狠地吻住。

有聯合警報在這時從不同的方向遙遙傳來。

随後。

俨然成為血肉廢墟的這片地域上空,在不出五分鐘的時間裏,便緩緩集合飛來了若幹架标着聯合國際,還有不同國家國旗标志的直升機。

這一瞬,機翼上閃動的光芒極像是終于點燃地平線的日光。

亦像是一場姍姍來遲的救贖。

☆、141(尾聲)

————————————————————

【尾聲】

2751年12月27日。

那場後來被歷史記為『人類歷史上最慘烈,也最為壯觀的生化之戰』,最終在人們永生難忘的『腥夏』,『殘秋』還有『亡冬』之後,靠着全球人類據點呈密集點狀的聯合反攻,畫上了終于可以讓人喘口氣的句號。

K·J的老巢被大範圍轟炸了三天兩夜。甚至掘地開攻。

其領導層,百分之六十在圍攻中潛逃。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一部分死亡,一部分則被帶回各自的國家進行□□審查。只是自那之後,也再無相關的任何公開記錄和報道。

2752年初。

各國紛紛進行了清理門戶的措施。

不分職位高低,不分背景深淺。人民聯合所有警力軍力,通過指證,監控,審訊,以及過『全民大檢查』等方式,将所有糾察出來的反叛分子進行了槍決。

只不過,年初到年中這段期間卻出現了3到4次的中等動蕩。無非冤假錯案,平反伸冤。至于詳細下來,那究竟是怎樣一場腥風血雨,又将是另外一陣随風飄散的迷霧了。

出面戰場的超能力擁有者,以及IA和團藏為主的組織,在這次的審判中起了很大的争議。因為這次的混戰,其實歸根究底,也有超能力的原因,并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主要原因。而這一點,并不會因為最後是超能力的反解救,而被世人所忽略。

這就是現實。

由此一來,随之而起的便是全球關于對待超能力問題的讨論。

這場讨論圍繞着接受、□□、限制,還有研究這四個方向,一直僵持到了八月才有了結果。那就是讓超能力在全球各國的軍力中成為一種特有軍種。直屬國家管理,而國家的超能力管理層,又直屬于更新之後的IA組織。

總而言之,就是在國家政體的統一規範上,再覆蓋上一層專屬于超能力的管理體制。

消息一經公布,激起了不少輿論的攻擊。有人認為這是在玩火***,也是下一場醞釀之中的Super Danger。更有人直言不諱地表明,超能力是異類,聯合國際秘密研制并将超能力藏起來已經是對人民的極大欺騙,不能再聽信國際的決定等等。當然,這樣的話在後來又引起過更多人類似『白眼狼』、『良心被狗吃了麽』的批評。

随後,團藏組織和聯合國際各代表通過連通世界的聯絡屏幕,出面進行了面對全球公民的關于IA和根組織問題的質詢問答。并在那之後以組合升級IA組織的名義發表了聲明——『介于超能力的機密性,各國将做到百分之六十的透明度,并絕對定人定數』。除此之外,聯合國際也號召作為目擊者的平民進行人群宣傳,實現意識接受上的潛移默化,并同步開展了科普教育等進一步的正面演示,這才漸漸平下了輿論風聲。

只是,針對超能力這一問題,這樣的解決方式非常有其欠妥和草率之處。只能說,這樣單純的表态、為之正名,并不能算是長遠之計。IA的發展,需要的是真正的人性制度貫徹,否則,仍舊會被有心之人鑽空子,之後又将是更多的麻煩。

不過,這又将是很遠以後的事了。

而根組織,一部分轉移到了經過重新整合的IA組織,一部分則回歸了日本,進入超能力軍種的隊伍編制。

另一邊,由于整個世界在這次的動蕩中都受到了波及,所以全世界的國家在進行聲讨和清理的同時,也紛紛派出人手進入了恢複以及重建整頓的工作。

只是這期間,實質也并不太平。

潛逃的K·J勢力趁着修繕工作并未形成真正的防護傘,常常如鬼魅一樣搞突然襲擊。

因着這樣的情況而死去的人時多時少。有派出專門的防衛人員,只是仍舊防不勝防。一時間,殘留的K·J力量就像蟑螂老鼠一樣趕不盡殺不絕。

人們無不為此自危過,只是介于國家正推行超能力軍種的新政策,因此也并不是時時膽戰心驚。當然,這也為什麽,之前一直氣勢洶洶叫嚣着針對超能力的輿論,會漸漸平息下來的原因之一。

總體而言,戰後的一年是相當混亂的一年。

随後,在2753年的開年月中旬,聯合國際在所有國家代表出面的政治協商會議中,提出了大陣營兼并小陣營,實現集中力量的政局融合草案。

由于這一提議觸犯了不少西歐小國的利益,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讓它們失去了國家性質,于是,這次會議也引發了接近兩個月的口水戰。

最終,經過衆國之間的反複協商,會議一致通過了并界不并國的融合方案,從而實現了人類陣營的擴大化和堅固化。

值得一提的是,在以上這些繁雜事情之後,科學界關于喪屍病毒的研究終于有了新的結論。

其中,以日本軍人宇智波櫻帶頭的、關于『Remixbourp』的研究表明,喪屍病毒已經出現了可治愈性,至少對于初級感染程度的人群能夠起到迅速緩解病毒擴散,甚至是直接治愈的效果。

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全球上下都要歡呼雀躍的喜訊。

只是,這也從另外一方面警告着所有人,如果這次初有成效的解藥再次在未來的某一天面臨了無效化的話,那麽他們所有的防禦和醫療,都要再次升一個等級。而與此而來的,或許又将是更猛烈的危機。

……

總而言之。

吸取了這一次的教訓,全球所有陣營都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也許是将自己的系統武力通通進行了刷新,也許是或多或少地改變了國策,又或許是嚴格到苛刻的檢查和訓練。

武器的使用教學進入了小學課堂,模拟實戰的訓練從中學就開始展開。除此之外,所有國家的孩子,在極小的時候,就要接受靈修課的教育,即『尋找自我』的課程教育。

像是一場噩夢,但更像是一場洗禮。

之前明與暗的紛争如今明顯地擺到了所有人的面前,這便不得不讓所有人對待未來的态度變得嚴峻而認真起來。 每一個放眼于未來的國家領導人都不敢輕易地松了口氣,因為,即使是在往後再美好平順的日子裏,不停歇的暗湧紛争仍舊會挑着時間發生。

不是人禍,就是天災。

但,這樣的意思,也并不是要所有人草木皆兵,惶惶不可終日。

其實每個人都知道,要想結束這場人類引起的罪惡之戰,其實時間要說長也不長。要說短,也真正短不到哪裏去。只是,總有光明到來的那一天。

并且每個人都确信,它就在未來。

而希望,就在那裏。

……

『所以,作為一名擁有超能力的特種軍人,除了要學會正确對待自己的身份,更要擁有辨別是非的能力。我不希望,未來的你們都是一群有頭無腦的活死人,我希望的是,一個堂堂正正,充滿智慧與勇氣,并且,對未來有堅定的信念和絕對積極态度的,好人。』

這樣說着,小櫻微微一頓,鄭重地看了眼在場所有的人,随即倏然閉眼,一把合上了教科書。

『好了,今天的課就上到這兒,所有人把你們課前搜集的醫學更新材料傳上來,并且為下節靈修課做好準備。下課!』

『起立!』 『老師——休息——』

…………

日漸黃昏。

從教室走出後,同走廊上的學生打了幾個招呼,小櫻便緩緩停下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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