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跟前,随即雙腳一踮,便抱住他的脖子狠狠吻了上去。
滿眼眶裏積蓄的淚水終于再次決堤而出。
感受到他驀然扣住自己的雙頰意圖将自己扳開,小櫻立即心上一痛,張口便咬住了他的下唇。唇齒間久違到幾乎要忘記的觸感中霎時傳來一股腥鹹,這讓佐助不由皺了皺眉,随即松下了指尖的力道。
心髒有種微微抽搐的感覺。
輕輕舔了舔被自己咬出的齒印,小櫻逐漸收緊擁抱的力度。像是怕他再次離開一樣,她一邊落着淚,一邊溫柔而強勢地與他争奪着呼吸。随後,她感受到了他極其清淺的回應。
像是單調的獨奏終于有了清越的和音,她倏然從唇間溢出短暫的泣音,一時竟也有些分不清這樣的情緒到底是過度的悲傷,還是過度的欣喜。
額側隐隐突出的青筋在微微跳動。
閉眼聯想到她每次朝自己聲嘶力竭哭喊的模樣,他突然發覺自己的心再次要命地酸痛了起來。就當是最後放縱也好,在她半是飲泣的吻中,他終是沒能抵抗住心底最深刻的思念,咬牙将閉上的眼睛緊了緊,便猛然把手扣在她的後腦勺上、哀傷而急迫地回應了起來。
是夢麽。可是為什麽傷心和歡喜卻齊頭并進地如此真實。
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這一刻的心情。
好像一下擁有了全世界,卻又總有一種下一秒就将失去一切的惶惑感。
隐藏太久的深情在這一刻毫無抑制地爆發。
一把将她的腰往自己身前緊緊一束,佐助轉身便抱着她狠狠地壓上了側邊的牆壁。悶哼乍然從口中溢出,卻又迅速被他強勢地封住。
逐漸适應了黑暗。
胸口劇烈的起伏變得越來越無法控制。
明明喜悅那麽那麽地強烈,她卻只能不斷地回應,不斷地落着眼淚。
随後,就在她快窒息的片刻,佐助倏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撤了開。灼熱的氣息在兩人的唇鼻間急促地反複來去。他就這樣近距離地垂眸望着她在黑暗中的輪廓,轉而微微阖目,親昵而極盡溫柔地吻上了她的眉心、她的眼睛、她的鼻尖、她的側臉、她的唇角…好像一場極致深刻的纏綿,他輕皺着眉,在她的唇角連連吻着,複又在她微顫着回吻中,柔和而眷戀地順着下颌吻上了脖頸。
心頭漸漸彌漫上來一種說不出的慌張。立即松開環在對方脖頸的雙手,小櫻随即捧起佐助的臉頰不斷吻着他的眉心、鼻尖和唇角,全然一副亂了章法狀态。這讓佐助不由苦澀地低笑出聲,随即再次将她往牆上一摁,低首吻了下去。
『你不該跟着我的…』
來自回憶的聲音再次變成了唇邊現實的話語。
像是隔了幾輩子的話。小櫻聽在耳裏,心裏卻一陣不安,因此她只緊緊将佐助抱着,不作回答。
見狀,佐助像是知道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一般,不由同樣收緊擁抱她的雙臂,沉沉地閉眼再次低道,
『你真的不該跟着我…』
聞言,小櫻倏然側首将臉埋進他的肩窩,皺眉緊聲道,
『我不後悔…真的一點也不後悔。有什麽,我跟你一起承擔就是了。不要丢下我,更不要丢下孩子…』
聞聲,佐助眉頭一動,轉而微微将眼睛睜了開。
『鳴人也跟你一樣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和你一樣的人很多很多。你不是一個人,佐助…你真的不是一個人…』
『鳴人也是?…』
緩緩皺起了眉頭,佐助一時有些怔神。
『是。』
緩緩從佐助身前擡起頭來,小櫻漸漸正經了神色道,
『而且這次他也來了。佐井給了他K·J的內部構造圖,說不定現在已經進來了。』
『內部構造圖?』
微微挑了挑眉,佐助不由靜了片刻,
『團藏的根組織在這邊已經暴露了行跡,拿過去的圖能有幾成真?』
『什麽?』
一時忽略掉佐助知道團藏的事,小櫻當即瞪了瞪眼,
『那如果鳴人拿的是假的!……』
聞言,佐助垂眸瞥了眼不遠處桌上的盒子,随即點了點頭,
『那他的麻煩可就不小了。』
『那!——』
說着,小櫻倏然望向佐助,認真道,
『…你會跟我們一起麽?…』
見此,佐助垂眸看了她半晌,轉而微彎了唇角,
『會。』
淡淡的一絲異樣從心頭迅速滑過。來不及捕捉它,小櫻立即眉頭一展,拉起佐助的手便要往門口走去,
『那快走吧!——』
然而,話音才剛落,小櫻便立即感到脖側一痛,随即軟下身子沒了意識。
一把将她往後軟倒的身子穩穩接住。佐助就這樣看不清神色地靜了一會兒,随後緩緩低頭将吻停在了小櫻的發頂,閉上了眼睛。
☆、135-137
135.
有動靜。
四五個人立即警戒地扭轉過身,卻在根本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的瞬間就被對方用銀線套住脖子、扯下了腦袋。
轉眼從高處落了下來,高島澤仁冷淡着神色,便徑直踏過身邊還在迅猛湧血的屍體,随即往門上的密碼鎖上輸入了密碼,開門走了進去。
K·J的內部,已然因着越來越多的闖入者而陷入了混戰。
穿着黑色制服四處奔跑走的人幾乎随處可見,似乎已經達到了不用專門下令便可直接行動的地步。于是趁着混亂,高島澤仁甚至連掩護也不打,便直直地闖入了平時根本不會涉足的核心區。
托之前久美子幫忙的福,散布在這裏的毒氣還沒有完全散去。只見那之後趕來的人皆以近乎腐爛的狀态僵死在了各處,這讓已經注射過解藥的高島澤仁不由冷冷地笑出了聲,随即一步一步地朝中心的操控臺走了過去。
這裏位于中央操控臺的正下方。主控能力雖然僅次于上頭的中央操控臺,但若稍微加以調試,功能就将大有不同,屆時,要想立馬将整個大權往手心上一攥,簡直易如反掌。
并非不明智。
越是混亂的時候,越是實現計劃的好時候。
雖然目前看來,K·J的情況似乎越來越不妙,但是K·J的成員再生能力非常強,更何況,他本來就是協助完成者之一。一旦位于上方的宇智波斑被殺掉,那麽接觸過這片操控區的他,便能立即安頓所有人撤退。
到時候,光憑他塑造喪屍的本事,對K·J諸多瑣事的了解,以及多年樹立起來的威信,要想另辟蹊徑,重建組織,那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對此,他一點也不擔心。
所有的進程,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這樣想着,高島澤仁不由再次勾起了唇角。
漫長的大廳中徑,是暗紅色的地毯。
漆黑的皮靴順着地毯,鄭重而得意地将每一個步子朝向着越走越近的控制臺邁去。
偶有一兩具屍體橫擋在前,高島澤仁要麽是加大步子跨過,要麽是幹脆一腳蹬了開。
正中央的天眼正将一切一幀幀記錄着。
臨到它的下方,高島澤仁倏然止住步子,擡頭望了過去,随即朝它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
他知道,也許宇智波斑正看着這一幕。又或者其實不單單是宇智波斑在看着。
不過,無所謂。此刻對他來說,誰都一樣。
天眼倏然被炸毀。
悠悠地将視線再次轉回前方的控制臺,高島澤仁終于在繼續的前行中,緩緩地将步子踏上了臺階。
很近了。
他這樣想着。
一時竟怎麽也壓不下嘴角幾度上揚的沖動。
随後,就在他擡手按下操控盤上的紅色按鈕,完成計劃的最後一步時,整個操控臺立即被自下而起的真空防暴玻璃給圈合得嚴嚴實實。
得意的神色霎時一斂。
幾乎是立刻,高島澤仁便折身朝身後的防暴玻璃撲去,但,已然遲了。
在微微的後退中轉着眸子朝整個圓柱形的嵌合部分望去,只見那些交接之處全都進行了加固設置,這令高島澤仁的神色頓時更是難看至極。
『媽的…』
咬着牙低咒了一聲,高島澤仁正當開始思索起出路,便聽地板立即傳來上升轉臺的聲音。緊接着,原本平滑幹淨的地磚,立即開啓了七八個半徑為一米的圓形洞穴,而洞穴中,正不緊不慢地升出了關押着經他自己一手創造更新的最新型類人喪屍。
不由緩緩沉下眸子。望着面前的這一切,高島澤仁立即往後退了兩步——所有喪屍都有一個致命弱點,那就是腦袋。可是,正是因為是他創造,所以,他非常明白這些喪屍究竟具有多強的攻擊性,又是多麽不容易打中腦袋。
腿側的槍,目前只有一把。
一顆不漏的話,剛好可以每只送兩顆。
可是,這明顯不可能。
不是怕他們。而是眼下這種情形對他來說,根本就是絕對的劣勢。
暗暗凝聚了超能力,眼瞅着所有的圓柱形玻璃門立即撤去了阻隔,高島澤仁立即眸子一眯,便幾個騰轉着朝他們攻了過去。
然而,也就是這麽一瞬,高島澤仁霎時感覺體內一空,便猛然一口烏血吐了出來。
好像之前頻繁發動的超能力終于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高島澤仁一時難以置信地盯了眼手掌上沾染的烏血,腦中是一片完全處于震驚的空白。
怎麽回事?!
究竟是怎麽回事?!——
五六記兇惡的撲咬迅速争先恐後地擠了過來。
高島澤仁登時渾身一震,便立馬抽出腿側的槍支,朝喪屍扣動了扳機。
不可能的!
他的根本還不覺得疲累,怎麽會使不出超能力?!——明明之前還是可以的!——
不可能!不可能!!
哪裏、
究竟是哪裏出錯了?!——
猙獰地瞪大了眼,高島澤仁一時開始左右連發着擊向朝正面攻來的喪屍,神色卻是越顯癫狂。
【你絕對…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久美子的話霎時從空白的腦中浮現了出來。
像是一把致命的利刃精準地刺中了高島澤仁的心髒,他猛然于劇烈的怔悚間,憶起了她咬牙切齒的神色,以及她輕輕舔過溢血下唇時的詭異弧度。
原來…竟是她的血。
她果然在自己身上注射了往日他常常為她注射的藥劑——那種暫時取消超能力性質的藥劑!
只是,似乎因為攝入并不過多,所以,他的真正反應被延遲到了現在!…也就是說,他現在只是一個,空有一身功夫的醫生、或者說,是科學家?!…
眉頭在這時劇烈一跳。
立即想起自己身上似乎還帶着解藥,高島澤仁一時也不等微量藥劑的自行消散,便于近乎失神的回憶間猛然醒悟,伸手就要往自己身上去拿解藥。
然而,僅僅只是這麽一瞬,他微微下撤的視線,便被喪屍的腐臉給全全灌滿。随後,他的脖子便被倏然咬住,接着陷入了完全的震悚之中。
剩下的喪屍在這時一哄而上。
他甚至來不及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便被狼吞虎咽地啃食了起來。
大腦還勉強活着。
最後透過喪屍擠壓的縫隙往側望去,只見新一輪被送上來的喪屍,剛好在這時,也被開啓了厚重的防暴玻璃。
随後,他的視野陷入了一片血腥的黑暗之中。
136.
突然渾身發顫地大笑了起來。
宇智波斑轉眼将視線從監控上撤了開,接着極其好心情地将手肘往座椅扶手上一撐,朝正中央已然同密密麻麻的守衛戰到疲憊的鳴人勾了勾唇角,
『怎麽樣?還打得動?…』
聞言,鳴人只陰沉着眸子瞥了眼不遠處隊友的屍體。類似火焰的光芒在這時若隐若現地包裹住了他的身體。好像每一寸筋骨都在燃燒一般,鳴人随即猛然騰身而起,再次旋身朝周圍連續發動了暴擊。這一下是極其淩厲的。出于本能,卻又嚴重超越了本能,這不由讓宇智波斑迅速眯了眯眼。一時間,只見正咬着牙圍沖而上的人立即如同撞上了鐵牆、折身被反彈開的瞬間,又似是被什麽利刃給迅速刺穿了內髒,接着齊齊在厲喝聲中騰空後仰着,猛砸于地,吐血而亡。
見此,猛然半趴着落回原地的鳴人,一時唇角龇牙顫動。乍然看去,氣場似要繼續吞人血肉般陰狠暴怒,然而表情卻是似笑非笑、詭秘至極。
大廳已然血流成河。
密密麻麻圍攻着的人群立即于驚疑不定的面面相觑間,猶猶豫豫地往後緩緩撤開,不消片刻的功夫,便露出了同樣密密麻麻的屍體。
見此,宇智波斑倏然笑了。
眉梢一挑間,竟是雙手一拍扶手、轉瞬便飛身湊到了鳴人跟前,将其提着衣領撞進了牆壁之中。
裂紋霎時由着牆壁蔓延向大半個天花板。
饒有興味地盯着鳴人吃痛的模樣看了半晌,宇智波斑突然松手慢悠悠地拍了兩下鳴人的側臉,開口道,
『原來一只手就可以解決你?』
說着,宇智波斑将拍過鳴人臉頰的手緩緩伸到面前,旋即于勾唇冷笑間、曲指牽引出了高速運作的黑色濃霧,眨眼便擡肘朝鳴人的面門攻了過去。
湛藍色的瞳孔霎時一緊。
幾乎是發動攻擊的同一時間,鳴人便立即抽身前傾着往下蹲去。
爆破聲轟然炸響于所有人的耳際,牆體坍塌間,連帶着整個大廳的天花板一起崩爆飛炸。
『嗚哇————!!』
躲避不及,砸下來的石塊立即将衆人埋壓了下去。
樓層并沒有因此陷入連環的坍塌。
失去了天花板的大廳,立即□□出了大片烏蒙蒙的蒼穹。涼風當即倒灌,眨眼間,便是狂風烈烈,直将肅殺的氛圍描畫到了極致。
膝蓋在顫抖。
略顯搖晃地将上身支撐住,鳴人死咬着牙,一時瞳孔立縮成了妖狐一般的猙獰紅色。
見此,宇智波斑不無笑意地擡高了下巴,随即側身一動,便再次朝鳴人閃身沖了過去。
無形的壓力驟然來襲,如同猛然加急的呼嘯,鳴人只覺右腿不由自主地大撤一步,随即彈身而起,迅速往上蹿去。然而,怎麽也沒想到,後背卻在騰起中猛然被不知道什麽時候瞬移來的宇智波斑給一拳生猛地砸了在脊梁之上。
似乎聽見了骨頭錯位的聲響。
鳴人當即眼睛暴睜着往地面不受控制地砸了下去。霎時只聽一陣碎石聲,他的身體便在石塊碎礫中帶起了十丈高的灰塵。
左右側了側脖子,宇智波斑當即眼睛一眯,便緩緩擡步朝再次于碎石塊中劇烈顫抖着撐起上身的鳴人走了過去。
『這一次,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意味深長地勾起了唇角的弧度,宇智波斑随即眼也不眨地擡掌聚電便朝鳴人的後背擊了過去。然而手腕卻在這時倏然被人攥住。
眸子不由危險一轉,便見乍然出現在身側的佐助正睜着同樣猩紅的眸子朝他冷冷瞥來。
一絲震驚當即從眸中一閃而過。轉瞬間,兩雙幾近一致的眸子齊齊一眯,霎時只聽一陣撼動天地的藍光爆響從兩人之間猛然迸發,随後整個K·J本部如同從頂樓中央被人一刀斬斷般迅速炸響開裂。猙獰的裂紋一時如無數條巨蛇般迅猛穿梭,所有還在樓棟中奮戰的人群當即全全愣住,爾後争先恐後地破窗而出。
樓棟開始發出刺耳駭人的尖嘯。整個大地像是正在遭遇一場十級地震之後的旱地海嘯,一陣似是永不止息的轟鳴震顫後,漫天塵埃頓時于K·J本部的兩側緩塌中如頂級沙塵暴般卷席而來,竟是逼得本部周圍一大圈的戰鬥都不得不暫時一緩。
互相交換了個眼神,佐助随即将鳴人緩緩放了開,轉而側目望向對面的宇智波斑。見此,宇智波斑沉着神色冷道,
『你怎麽會有萬花筒寫輪眼?…』
說着,宇智波斑微微一頓,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麽,轉而道,
『難道…宇智波鼬那家夥把眼睛給了你?』
聞言,佐助只涼薄着視線同他對視着,并不作答。
見狀,宇智波斑倏然放聲一笑,旋即陰測測地盯着佐助挑了挑眉,
『真是令人感動的兄弟之情吶…』
『說完了麽?』
漫不經心地揚了揚眉,佐助随即單手一翻,便慢悠悠地轉出了青紫色的電流圈,一時間電流聲極盛。分明像是千鳥的動靜,卻又全全然區別于千鳥帶給人的脅迫感。
正眯眼細細打量着,只見佐助身後的鳴人也在這時帶着唇角的血跡,緩緩走了出來。而其單手掌心中,正堪堪旋轉着耀眼至極的『螺旋丸』。
見此,宇智波斑乍然哼鼻一笑,慢吞吞地道,
『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們兩個能垂死掙紮着做些什麽…』
137.
倏然從劇烈震蕩中蘇醒過來,小櫻随即雙眼一睜便從沙發上掙紮着撐坐了起來。
眼睛還有些不太能适應屋內的光線。咬牙眯了眯眼,她迅速反應過來這裏是之前自己潛入并遇見了佐助的屋子。
燈已經被他打開了,然而,他卻不見了。
震顫如餘震般晃動着沙發。
迅速擡眸打量了周圍一圈,她驀然回想起了昏迷前的一切,随後一股強烈的不祥之感便立即将她如蠶蛹般緊緊地包裹了起來。
當即不再放任這樣的情緒,小櫻立馬從沙發上一躍而起便朝門口的方向沖去。然而,就在她伸手碰到門柄的那一瞬,一股強烈的觸電感便立即猛蹿而上,逼得她不得不趕緊撒了手。
很是震驚。
若有所思地瞪眼看了下指尖和門柄,小櫻當即咬住下唇試着再次去觸碰門柄,然而結果仍是跟上次一樣。甚至更加猛烈。
心頭的不安越加強烈。
幾個呼吸間,小櫻立即折身朝屋內的窗戶跑去,然而手才剛觸碰到窗口的手柄,便又是一陣不可抗拒的電流感。
『該死!』
大聲嚷道。小櫻立即雙眸一定,側身便聚力一拳狠狠往牆上砸了去。但令人震驚的是,她這一拳才剛落上去,整個牆壁便立即釋放出了閃電一般細密猙獰的電流,接着眨眼間,這些散布在牆壁上的電流便将她這一拳的威力給全全吸納了去。
見此,小櫻不由完全愣在了原地。
好像有什麽在心髒上澀澀地劃動着。小櫻登時就産生了一種接近于歇斯底裏,卻又立馬被無形之力給鎮壓了下去的荒蕪感。
碧瞳在這時異常焦躁地逡巡了起來。幾個轉眸間,乍然盯向地面的視線倏然一滞,随後,她心頭一喜,便再次凝聚了百分之兩百的力量朝地板上狠狠地砸了上去。
然而,結果依舊。
不死心地轉着眸子繼續朝周圍迅速查看起來。
猛然憶起惠理紗之前還給了自己房卡,小櫻立即心頭一緊,便伸手往側包裏摸去。只是,就是将整個工具包倒着抖空,她也根本尋不見卡的蹤影。
難道是跟佐助交手的時候掉出來了?
這樣想着,小櫻立即趴伏着身子朝所有的桌椅板凳下方望去。無果之後,她又迅速起身朝所有的走廊過道搜索了去,甚至還有一些異常細節的小槽她也有去檢查過。但她始終沒有找到那張卡。
毫無疑問。
她是真的被困起來了。
電路受到影響之後,燈光開始變得撲朔迷離。
軟軟坐在地毯上大喘着氣,小櫻緊皺着眉擡手捋了把頭發,接着朝身後的窗戶望去。
只見窗外不斷有碎石磚塊往下落着。她甚至能看見漫天飛揚的黑黃色塵埃,也能聽見震耳欲聾的轟鳴,甚至能夠切身感受到這樣強悍到近乎蠻橫的力量所帶來的震蕩。
但是這一切卻始終如電視機般跟她隔着一層。
如果沒猜錯,這個房子在這樣的震顫中應該早已經跟着粉身碎骨了才對,但它卻頑強地保持着其原有的姿态。由此可見,她的受困…其實還帶着某種保護的性質。
所以,她更是可以肯定,這就是某人的傑作。
只是。
為什麽要把她困在這裏。
為什麽非要困住她!…
身側的雙手不由越握越緊。
仰頭望了眼天花板,小櫻倏然就帶着怒意尖嘯了起來。
☆、138-139
138.
『斯德哥爾摩市目前的戰況如何?』
幾步走到總監室看了一眼,卡卡西撐在桌邊開口問道。
見此,男人在鍵盤上飛快按了幾個鍵,便調出了總體的戰局畫面,
『總部已經塌了。目前來看我方優勢在上。』
『之前從藥師兜腦子裏調出來的線路都還能用麽?』
『稍等。』
說着,男人再次調出另外一個畫面進行了3D預測。
待到整個畫面顯現『CORRECT』的标識之後,男人這才扭頭朝卡卡西道,
『沒問題。』
『很好…立即讓支援的人出動。順便,我們這邊的人,也該行動了。』
微微挑了挑眉,卡卡西随即側頭朝身邊的大和道,
『這裏就交給你了?』
『放心。』
彎了彎唇角,大和随即環胸朝卡卡西點了點頭。
見狀,卡卡西眯眼一笑,掂了掂手中的武器,便扭身來到栅欄邊,垂眸朝下方已然聚集好的士兵朗聲道,
『都準備好了麽?——』
聞言,一直在下方待命的士兵立即浩浩蕩蕩地齊聲應道,
『是!!——』
『非常好。』
不由勾唇一笑,卡卡西立即意味深長地開口道,
『我們…也該上岸了。』
139.
險險錯開宇智波斑再次猛然砸來的攻擊,佐助連續着往後翻了數翻,這才微喘着氣,後滑着停下,爾後,鳴人立即飛身補上,一個撲殺便照着宇智波斑的胸前狠狠地揮了過去。
見此,宇智波斑迅速眯眼後撤,拂手照地上猛然一揮間,便迅速設下了透明屏障。無法剎住腳,咬牙收勁間,佐助橫向一躍便立即帶開了鳴人,然而地上的碎石卻在這時被微微帶起,輕輕挨上屏障間,竟是立馬引發了巨型爆炸。
氣波震蕩,兩人往前一陣滾翻後,佐助回首便朝宇智波斑張手發動了迅猛的巨網電擊。不由冷聲一笑,宇智波斑擡手一揮便立即消散了電擊準備沖上去,然而怎麽也沒想到電擊消散的瞬間竟然還夾雜着無數的細小顆粒,顆粒經過宇智波斑的反攻擊,瞬間便如火柴般齊齊怒燃,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然朝他撲壓了過去——退無可退,守無可守,連忙撒出防護罩,宇智波斑仍是被這股沖撞給壓迫得連連下陷。
『嘿嘿』笑着從地上搖晃着撐站起身,鳴人擡手一把抹掉唇角血跡,便同佐助一左一右地張手朝宇智波斑處凝招撲了過去。
見此,防護罩的宇智波斑立即眸子一眯,霎時間,兩人只覺眼前一閃,便被乍然呈倍面赤道狀展開的黑色巨霧給纏繞了進去。
『該死!——』
仔細一看黑霧竟然全是一些細小的蛆蟲,鳴人随即感到身上變得萬分沉重。知道正在被吸納走力量,鳴人當即疾聲一呼,便要激發身上的能量震彈開。然而,眸色才剛一加深,便聽不遠處的佐助吹了聲尖長的口哨,緊接着天上一陣劇風狂嘯,眨眼便見一個長着巨型黑色肉翅的大家夥從高空旋身落在了佐助的身邊。随後只見那家夥張嘴怒嘯間,原本纏繞過來的黑霧便如遇見了宿敵般急急地退了回去。
然而這還不夠。
無數的赤壁在這一瞬間崛地而起。如同那個大家夥的脊背,這些赤壁就像長了脊梁一樣迅速彎曲包裹中間的宇智波斑,只露出硬硬邦邦、扭扭曲曲的外皮,接着不斷聚攏收緊,像是要活生生地包裹出一個幹枯而不出飽滿狀态的幹黃南瓜,一時間擠壓聲加急,竟是再沒了別的動靜。
見此,佐助猩紅的眸子一眯,立即和鳴人交換了個眼神,便齊齊帶着最兇悍的招式朝那個包圍區砸了過去。
轟鳴聲倏然而起。
這一擊下去,竟然連帶着整個『南瓜』一起往地下砸了個直徑二十米,深八米的大坑。
分別落在了大坑的兩端,鳴人和佐助随即大喘着氣往坑下望去,只見那包裹住宇智波斑的外殼在這時漸漸裂了開,緊接着露出了裏邊已然被擠壓得滿身裂痕而昏過去的宇智波斑。
不由雙雙松了口氣。
張了張嘴準備說些什麽,鳴人剛擡起眸子朝向對面,便見一直垂眸望着下方的佐助突然眼神一凜,緊接着宇智波斑的聲音就從下方慢悠悠地傳了上來,
『真是有趣…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說着,只見原本應該躺倒在下方的宇智波斑,正帶着一層淡色防護罩從下方冉冉而起。
破裂的傷口本可愈合,但他沒有這麽做。僅僅只是數十秒的時間,宇智波斑徑自讓它如同變粗變大的蚯蚓般迅速擴大,随後漲破全身、乃至沖脹到整個面部。
于是,最後一刻的破裂完全結束後,宇智波斑便以着一個血肉模糊的怪物形象淩空立在了兩人的面前。
又或者說,他只是以着他的本來面目,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本來想優雅一點結束你們兩個的。卻沒想到仍舊需要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才行…』
這樣說着,宇智波斑不由狀似低嘆地搖了搖頭,
『哎…有趣是有趣,只是…未免不太懂事了。』
話畢,宇智波斑垂眸一笑間,佐助和鳴人便感到一陣強力的熱浪驟然來襲。甚至根本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們便被這股子熱浪被窒住了喉嚨,接着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壓迫感立即将他們渾身的血液往大腦逼去。
無法動彈,無法反抗。
大腦嚴重充血的腫脹感立即讓兩人一陣陣地眩暈惡心。仿佛神經要爆炸,仿佛腦袋要爆炸,吃力地維持着視線的清晰,佐助猛然咬牙,便迅速通過意念令還在下方待命的大家夥飛騰而起,再次朝宇智波斑發動了赤壁攻擊。
見狀,宇智波斑森然一笑,輕輕松松地用眼神揮退掉那串攻擊後,便朝那家夥猛然發動了追擊。見此,那大家夥立即幾個敏捷地撲閃,随後折身便張嘴朝宇智波斑吐出了無數的矩形狀劇毒蛇頭。
眼中有諷刺一閃而過。腹部猛然伸出巨型蛆手,宇智波斑便直直地迎上那些蛇頭,爾後,就像拽扯掉一些不要的線頭般,幾個暴力蠻橫的抓揉,他便将那些蛇頭生生捏碎捏爛,複又狠戾一拖,将那大家夥一同拉至跟前,張嘴便吐出四方帶齒舌尖——把他幾口咬碎,生生吃了下去。
這一幕太過剽悍。
佐助和鳴人皆是震驚地望着,最終雙雙皺緊了眉頭。
『沒用的。』
『啧啧』幾聲搖了搖頭,宇智波斑轉而朝佐助望去,
『即使你召喚了重吾,那也是白費力氣。』
然而,也就是宇智波斑的這句話話音落下的一瞬,佐助赤紅的眸色猛然一轉,頓時身後便由着強烈的藍色光焰,漸漸顯出了巨型到令人吃驚的黑色怪物。
見狀,宇智波斑神色霎時一震,
『須佐能乎?!…』
正兀自吃驚着,宇智波斑又猛然感到左方一顫,便見鳴人那邊如同正燃燒着熊熊烈火。一時間,竟然連整個人都變成了接近白芒的橘黃色。
不由微眯了眼睛。
立即感應到形勢不妙,宇智波斑當即也不再猶豫,迅速加重力量便要掐斷兩人的脖子。只是,已然太遲。
幾乎是立刻,須佐能乎便截斷了宇智波斑的意圖,随後将鳴人和佐助放了下來。
新一輪的惡戰迅速展開。
宇智波斑當即朝兩人補上淩厲的一擊,轉身便要往外移去。然而,佐助和鳴人又怎麽肯這樣輕易地放過他。
幾乎在落地的一瞬,兩人便迅速離地扛下這場沖擊波,爾後雙雙帶着手中的招式朝他沖了過去。
須佐能乎在佐助的意念下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将宇智波斑的所有退路封死。
見此,宇智波斑立即咬牙釋放超能力,轉眼之間,三人頂部的蒼穹變得極是暗沉窒息。似乎有黑色的雨落了下來,仔細一看才發現,竟然全部都是胡豆般大小的變異螞蝗。
咬牙而上。
須佐能乎一把将宇智波斑按壓封鎖在地上,便開始釋放黑色能量。
炙熱的燒灼感立即像有能焰彈連連轟炸在了身上。一時間,只聽宇智波斑痛苦的怒嘯乍然響了起來。
不斷有反抗的生化體從宇智波斑的體內掙脫怒嘯,雖然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劇烈的死亡感,但無論如何都奈何不了須佐能乎,見此,宇智波斑控住一部分力量開始加大螞蝗的數量,試圖阻擋佐助和鳴人的進攻來為自己争取時間。
能夠猜到他的想法。望了眼面前驟然加猛的數量,佐助和鳴人立即于躲閃中,加速往宇智波斑的方向沖了去。
熱流迅速上竄至兩人頭頂。如涼水落上燒紅鐵板的聲音不斷在兩人周圍響起,隔着密密麻麻的螞蝗幕簾,竟是半分不見內部的情況。見此,鳴人朝佐助望了一眼,得到響應後,兩人立即前後錯開的位置,随後在猛力沖刺中,處于前方的佐助立即往後伸手拉住鳴人,接着猛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