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姑娘生氣了呢。”垝笑的漫不經心,一雙極美的桃花眼卻始終陰郁。
“淺姬,你這又是何苦?”浮黎瞳孔更是微微一縮,試圖上前一步,似乎他沒料到娉淺姬反應居然會如此般的大。
看到浮黎向我逼近,我的手向左輕輕一揮,便形成了一種透明的氣流,把浮黎生生的攔了下來。
“尊貴的天帝,姬勸你最好不要再過來;而且,鳳裏蔽月他怎麽可能不要我?”我冷冷的笑了起來。
可是當垝聽到我的話後,他居然笑的更加燦爛妩媚。
倏地,我只感覺一陣強大到讓人顫栗的氣息迎面而來,讓人根本就無法躲避。
“娉淺姬?這萬年的名字居然還是沒有變呢,你又是相信他哪點呢?你難道就不信,他不要你了嗎?也許,至始至終,你只是他手中一枚無關緊要的棋子呢?”
垝一張豔若桃李的臉卻泛着惡意的諷刺,我摯愛的容顏,說出的話,卻是這般的毫不留情。
他毫不客氣的鉗住了我的下颔,那種幾乎讓我疼痛的粗魯力道,卻永遠比不上,我此時怨恨的心情。
我看着眼前的人,垝和浮黎,浮黎的心思我并不是不知道,那麽垝呢?
“你不是想殺了我嗎?為什麽還是不動手呢?”我對垝勾起了一個嘲諷的笑意,他明明就是鳳裏蔽月為什麽性子卻相差這般的大?!
浮黎聽到我的話,臉色一變。
垝聽到了我嘲諷的話,極美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紅唇微動:“你以為我不敢?”
我看着他的容顏,卻忽然溢出了一個笑容;那是一個帶着些許絕望與凄豔的笑,盡管蔓延着悲哀之色,卻依然美的驚心動魄。
“不妨一試?”那聲音,帶着凄厲;我都有些不敢相信是自己所發出的,千想萬念,我始終都沒有想到,最後,我與他面對的不是相愛,居然是不留情面的互相厮殺。
垝極美的容顏微微一愣;紅唇旁的笑意卻早已不在,他臉色極為陰鸷。
“浮黎,這是不是就是你心之所想,你想要看到的呢?”我微微轉頭,笑意盈盈的看向了浮黎。
他清麗至極的面容,卻有些僵硬;唯一不變的是,他眸中的詭谲之色,不曾散去。
就像我與鳳裏蔽月相互的執拗,浮黎他又何嘗不是。
盡管都是為了心中所愛,可是我與鳳裏蔽月為什麽就要有頗多磨難?
“淺姬,我已經錯失過一次,這第二次,我絕不允許發生。你本該愛的便是我,你與鳳裏蔽月始終是不可能。”浮黎的聲音帶着不容置疑的強硬,清冷的音色中帶着一種迄今為止我都沒有見過的陰暗。
垝卻似旁觀者似的,他只是斜靠在一旁,眯着狹長的桃花眼嘲諷的看着這一切;只有看到娉淺姬的時候,眸光卻閃過一絲不明的神色。
“浮黎,你最後告訴我,鳳裏蔽月,他還在不在?”我咬了咬牙,身上飾物不停的叫嚣聲,亡靈的興奮號角之聲,無一都在震顫着我所剩不多的理智。
聽到我的問話,浮黎臉色一冷;他似是像下了決心似的,直直的朝我看了過來。
“他在,但是他永遠不會來救你。”浮黎說到此處,看到我臉色蒼白了起來,他清冷至極的聲音,我從來沒有這麽厭惡過。
“他只會把你推向萬劫不複的阿鼻地獄。”
我咬了咬唇,強烈的抑制住那些不受控制的七彩靈力;随着我心情的不斷起伏,血月更是如浴血般,愈發的猙獰。
垝只是一直高深莫測的看着我,那是極其複雜的神色,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似陰鸷卻又似嘲諷。
當浮黎說完,我再也控制不住渾身的戾氣,便以神鬼莫測的速度,左手輕輕擡起,便朝浮黎打了過去。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一個人,他以比我更快的速度,把我攔了下來。
只是眨眼間的事,我的左手便被他輕輕的制住了。
“這是惱羞成怒了嗎?”垝笑的風情萬種,只是神色間卻不是讓我熟悉的那個人。
“放手。”我臉色一沉,他為什麽要攔住我?還是他與浮黎本就是串通好的嗎?
站在遠處的浮黎,只是仍然清冷的看着我,可是那眸中的陰冷之色,讓人有些恍惚。
初次見浮黎時,那個清雅如蓮的男子,他還是他嗎?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垝看見我似乎有發怒的跡象,卻笑的更是悠閑。
“你就這麽忘不掉他嗎?你的情郎?”垝的聲音泛着一種莫名的魅惑,卻是那種玩世不恭的危險之色。
“不要你管!”我左手輕輕一掙,他忽然卻優雅的松開了我的手腕。
“若你殺了這天帝,又可有想過這後果?”垝閑閑的聲音,卻帶着一種諱莫如深。
我咬着唇,不語;他為了他的一己之私便想拆散我與鳳裏蔽月,我若不以解心頭之恨,誓不罷休。
“難道,你想那改命之事,最終化為子無虛有?不如,你就忘記了他吧,如何?”垝笑吟吟的看着我,那神色中絕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人。
我看着垝只是冷笑了起來,改命?為我改命之人都已然不在,我又為何要違背自己的心中所想?
在我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垝居然就迎面向我走來,那搖曳生姿的美态,美,卻美的叫我心傷至極。
“瞧瞧,你這般的倔強,這可如何是好?”垝笑眯眯的看着我,可眼神卻是一種不可捉摸的陰冷。
他忽而便伸出了一只纖細秀美的手,撫了撫我的臉龐;倏地,我卻感覺心口旁一陣刺痛,那是一種強大無比的氣流,似能絞碎人的五髒六腑般的狂妄。
我的胸腔前,居然被他輕輕的一拍,便疼痛難忍,是離心口不遠的地方呢。
他,真的出手了呢。
心痛嗎?
我心痛嗎?
是心痛,還是失望呢?
失望了吧。
山鳴海嘯,我不在掩藏本就欲要噴薄的靈氣;因我不再抑制,那七彩的靈力就像找到了一個突破口似的,讓我身上的傷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複。
“傷我毀我之人,我必将百倍奉還。”我笑了起來,笑的美麗至極,眉目間流轉不息的媚色,更像是一把随時便能奪命的刀,即将展開淩遲的報複。
語句剛落下,狂風忽而作響不息,吹起了我束起的烏黑青絲,玫色衣裙招搖搖曳;随之而來的便是我身後洶湧而來的亡靈冥鬼,猙獰而來。
那些常人無法駕馭的亡靈冥鬼形成了一片極大的幽暗,只因他們出現,三界六道就開始震顫不已;其他界更是一陣地震山搖,無數的生靈更是生生的倒在了那深不見底的地下裂縫之中。
此時,就連上古衆神都恐懼冥鬼亡靈他們卻是跪下的姿态,他們在迎接,他們新生的王。
而我的右側,幽瑩不知是何時出現,她的臉上再不是一貫的嬌媚,而是一張慘白的面容,帶着一種惡毒的笑意,看着我身前之人。
手腕處的鈴铛更是叮鈴作響,随着鈴铛的急劇作響,讓那些亡靈更加急躁暴動,一張張無臉的紅色瞳孔,更似索命的九重天幽靈。
亡靈冥鬼皆在等待,只要他們的王一聲號令,他們便會開始毫不留情的毀滅一切。
毀滅,這無情的三界六道;只要他們的王還在,亡靈冥鬼衆便,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