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015 (24)

褲裏,裹着豐潤的身體,另一種誘人。

她的發被風吹得散亂媚卷,突然望見她的眼睛!暖瑩瑩,妖兮兮,笑咪咪,愛憐憐

桐涼靠在車邊朝她稍一擡下巴,“姑奶奶,怎麽玩到這裏來了?”

春十兩手揣風衣荷包裏将風衣兩襟半壓在身前微笑着走過來,回頭看一眼紫陽樓,那後頭,就是至權無上的澤陽宮再回頭看他好吧,桐涼永遠記住了她此一刻喃出的這句話“等着吧,他日我立在那門樓之上,定叫你們付出今日待我之百倍代價。”說完,哈哈大笑,自己鑽進車裏,就跟撩他鬧着玩兒似的桐涼心一噔的是,真有那麽一剎,她的話,她的眼神,那樣霸定!真有這一天

當然,上車之後她的胡鬧又叫人心生煩厭,打開了車載音樂,最吵鬧的那種,一路上,她又要煙抽,要酒喝,路過百貨公司,她又非要桐涼給她買瓶香水。

簡直就是折磨人,桐涼給自己的女人都沒來過這一套,坐在櫃臺邊男神不會把不耐拿到臉上,心裏絕對毛焦火辣,這女人不懂什麽叫“适 可 而 止”。

戲兒玩“香”,桐涼卻不屬于他玩“香”那個隊伍裏的一員,心想,早知如此,這活兒該叫清行他們來做,說不定這會兒清行的“專業”能把這娘們一下就制住!也不至于自己擱這兒一直遭她的罪。

“這味兒不錯,”她一先抹在她自己手背上,後來怕味串兒,拿過他的手背抹,桐涼真受不了了,“全要了。”導購小姐望着男神側臉早就迷得不知所以,這會兒一聽,更是心喜心狂加心絞痛!頂級男神都有主了呀,他女朋友哪兒讨來的這大福分春十卻賢惠地擺擺手,“不用了,就這瓶吧。”桐涼恨不得掐死她,她要的恰恰是她嘀咕半天說不好聞的那一瓶!桐涼知道,她就是故意去惡心戲兒的!

一車都是她的“堕落味”,

桐涼全都滿足了她,煙也抽了,酒也喝了,香水抹的到處都是。桐涼好心規勸,“你難道看不出來戲兒多在乎你?”

她巧笑倩兮歪頭看他,“所以我得慰勞他呀,你不知道,”她低下聲,“戲兒有時候得刺激才能行。”桐涼為戲兒悲哀,怎麽就看上這麽個貨,她根本不珍惜他

好吧,這都是各人立場,在怒春十和馮戲兒間,說得準“誰珍惜誰”“誰傷害誰”麽,說準了,也就不是這兩人的相處之道了。

車停在萬三門口,

怒春十兩手依舊放風衣荷包裏,搖曳多姿沿着庭廊往裏走,滿面春風。

“別說,她這身味兒跟萬三還真搭。”袁毅遞給桐涼一根煙,

桐涼低頭接過他的火,一啄,瞄着那上樓的身影,冷笑,“哪天戲兒玩膩了,老子非把她賣這裏來!”一看就是不曉得吃了她幾多虧,憋屈。

袁毅搖搖頭,“估計難,後頭救生氣墊都鋪好了,又得為她自殺一回。”

首次“煤氣中毒自殺事件”嫡系們哪裏會不知,才幾天的事兒,這會兒可是“刻意為之”,別看這小娘們兒風騷上去,看似“胸有成竹”就是去跟戲兒“死磕”的陣勢,但是,你會整妖兒呀,戲兒卻是更會耍妖劍的主兒,荒唐、幼稚什麽,只要好玩兒能制着人,他管世人怎麽看他?

好吧,這點上,怒春十敗了。因為她沒他這麽不要臉。

☆、127

春十上樓來,清行接過她脫下的風衣斯文繞在手臂上,說,“春十,戲兒傷心死了,你饒了他吧。”

春十狠狠瞪他,“你們一夥兒的當然這麽胡說!怎麽不饒了我?!”清行笑着直擺手不跟她吵的模樣。

戲兒從她出現在門口,就回頭看她,一直看着她繞了個圈兒走到他一側的竹椅邊坐下,腿翹着,兩手捉住竹椅把,怒中帶恨又嬌中帶嗔地看着他,“你還說我對你不好,你看我,為了你快活,抽了煙喝了酒噴了香水,一身風塵味你不就喜歡我這樣,又騷又賤。”

戲兒一手撐着把手,食指放在唇邊磕啊磕,“老韋呢?”不依不饒,

春十一下那心燒的!

忍了,

腿放下,肉身子往下滑,恨不得給他下跪,“戲兒,老韋哪裏得罪你了?我就不明白了你才第一次見他”忽的開了竅,“你吃他哪門子醋!”擡頭瞪他!

戲兒站起來,居高臨下,似笑非笑,“我對你當然不算什麽,不過我倒真想看看,老韋如果和你那叔兒比較起來,你更稀罕誰”話還沒說完,十兒一下跪地上爬着走過來抱住他的腿,仰頭,“戲兒戲兒!你非要逼我至此嗎,你要真在乎我,咱們,咱們還能快活地走下去”十兒哽咽,那淚啊,她一手又去握住他的手,“戲兒,求求你,我們好好兒的,以後,以後我再聽你的話”

戲兒脫開她的手,似乎被她這窩囊樣惹得更不順心,“你要一進來就煽我一巴掌,我可能還饒了你。”

春十一愣,這時候胸腔裏那旺火呀,再也憋不住,使勁兒推開他,“到底要怎樣!神經病!你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惡魔當然不曉得咱們這些平常老百姓是要過柴米醬醋茶安穩日子的!哪個有那個太空時間陪你瘋?瘋子!你怎麽偏偏看上我!我沒父沒母,沒臉蛋兒!”十兒看來也是氣瘋了,她使勁兒揪自己臉頰,“沒身材!”又狠狠錘自己肚子,“你放過我好不好!戲兒爹,爹!我伺候不起你!你放過我好不好!”跪着的,變成坐,那兩腳就在地上亂蹬,仰着頭閉着眼使勁兒撒潑、哭嚎,一整棟樓都是她的哭聲!

清行一直挽着她的風衣站在角落裏看,見狀,摸鼻子低笑。

樓下的人聽了,也是笑,

咳,你說戲兒怎麽會放過你,你這麽能鬧,他只會越來越“愛”你

戲兒走過來,踢她一腳,像逗小狗,

“誰說你沒臉蛋兒,你在我心裏最好看。誰說你沒身材,我一輩子就愛過你一個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是哪路鬼神呀!春十真要被他整瘋了!

他低着頭,望着你說這些話,心比金真,情比海深,全部的癡迷都給了你春十抽得不成樣子擡頭看他,“你就逗我玩吧,哪天我死到你前頭,你沒玩具了,那時候你才真會想死我”十兒委屈的,這才是掉下來的真淚,

戲兒這時候好似心情全然舒暢了,一笑,“那好,我死你前頭。”

說完就往窗臺那邊跑,全然沖刺樣兒,就是“等好久,終于等到這一出”的興奮樣兒!

春十完全不曉得鬧到哪一頭,傻鴨子一樣愣那兒片刻,聽見清行大叫,“春十,戲兒真能為你去死!”看見,戲兒,真那麽跨欄似的跳了下去

你說,世上能有幾人禁得起他這麽玩兒?春十怎麽說不安分吧,卻也歸根結底還是個老實姑娘,經歷過兩樁刻骨銘心的情愛吧,還都正常,寶貝兒似的捧掌心裏呵護着,哪裏像這樣,說愛吧說恨吧,通通不留餘地,一路狂奔着全往最極致上“逼”十兒心力憔悴,顱內缺氧,砰,一下暈了過去!

這下好,慌了這些人神們,你們也是太高估這貨的承受能力。怒春十啊,什麽都有,骨氣呀正氣呀歪氣呀嬌氣呀,都有,可都不多,你們一下給她“放大招”到這種程度悠着點吧,像她說的,真玩壞了,到時候只有你們想念她的份兒

“人呢?”樓下地喊,

樓上的清行只顧按住春十的人中,“暈過去了!”

戲兒仰躺在氣墊上,望着夜空,笑得舒心。他自己爬起來,邊拍着手邊走了下來,回頭指了指這氣墊,“什麽時候我得抱着她一起跳下來試試。”

又三步并兩步上了樓,“我看看,”趕緊接過他的十兒,掌着她的後腦急切地親滿她的臉蛋兒,“春十,春十”

清行遞給他一杯清水,他就那麽跪着抱着她一口一口喥進她嘴裏,有幾口急了,春十“咳咳”地嗆醒了,他忙輕拍她的背,“好了好了,今兒我真對不起你。”哪裏又是賠禮的話兒,心情愉悅着呢,不過,愛進骨子裏的感覺

春十恍恍惚惚,“戲兒”

才一喊出口,戲兒就封住了她的唇,吻得情深意切,兩人滾在地上

十兒被他壓在身下,清醒了,紅着鼻頭張着小嘴兒,先茫然看看他,又看看那窗臺突然擡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又要哭,什麽話兒都說不出來了呀戲兒這一巴掌生受着了,紅着半邊臉又低頭吻她,十兒當然激烈反抗,就是躲他,哭得傷心。戲兒任她捶任她打,“今兒咱兩都有錯兒,我認我的,你認你的好不好。”

十兒手背捂着自己的眼睛,眼淚嘩嘩流,哽咽說,“呸,你就玩死我吧,我說過,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你會想死我的”

戲兒手伸進她腰後,“我現在就想死你了春十,我先認錯,一,我不該任你跳進水裏;二,我該跟着你;三,我剛才應該抱着你一起跳”

十兒直扭,“這就是你的錯兒?這就是你的錯兒?”

戲兒纏她纏得好緊,“還有個錯兒,怎麽能叫你在我跟前說了這樣的話兒?你的臉蛋兒最漂亮,我愛你的身材最完美,我愛”

他是妖,他是魔,他是你生來的劫數,

春十最後被他撩撥的哭聲都變了形許久,聽見十兒多委屈,“我的錯就是遇見你我為什麽要遇見你!”

咳,命啊。

☆、128

這兩爆碳,碰撞起來撕心裂肺,好起來,也快。

戲兒第二天親自開車送她去機場。春十戴着寬大的墨鏡,下車時,她握住他的手,“你別下來了。”戲兒看了她一會兒,“嗯。”她笑笑,傾身吻了下他的臉頰,下車走了。

由此看來,這場激烈的情愛旅程,誰讓誰更心酸還真說不準。

戲兒在車裏坐了許久。停靠在他車前方的也是一對愛人吧,女人從右邊車門下來,彎下腰往裏撒嬌道,“你真不送我進去?”男人可能說了什麽,女人一撅嘴,甩上車門。

走了幾步又回頭,男人這時候從車裏下來,直點着手表,“我還要開會,你這真存心叫我忠愛難兩全”話這麽說,還是走了過去摟住女人的肩頭低頭豁哄着一起進去了。女人多依賴,手揪着他腰間的衣裳根本不舍得松手

戲兒推開車門下了車,

多少人沿路看見他就舍不得移開眼目,

他不是明星,可說,只是個非常樸素的大兵,走在人群裏,浸在的,卻只有自己的世界

玻璃天幕,這邊,他在上,尋找着候機廳裏,她的身影,

機場,本就是個傷感之地,離別處處可見,父母送兒女,愛人送愛人,友人送友人當然也有一些單行的旅者,他們或行色匆匆,或孤獨地享受着某種寧靜,有人低頭看書,有人消遣手機,有人東張西望注意提示板,有人打着盹兒看見她了,座椅上靠着,惬意地翹着腿,依舊戴着大墨鏡,不知在發呆還是在看着什麽,因為她旁邊有兩個小孩子在追逐着玩兒

戲兒就立在玻璃天幕邊,居高臨下,靜靜地看着她,一動不動,

春十累了,她實際一直望着一個點在想事情,旁邊兩個小孩子瘋來瘋去很頭疼,可她又懶得挪位置,

取下墨鏡,她頭稍稍往後仰,合眼揉了揉眉心,卻好似有靈犀春十向上看去

看見戲兒,有那麽一瞬,他的身影,他的眼神,真叫人心疼,好似萬世遺孤,空有壯豔的人生,靈魂,實際無依無靠

十兒慢慢放下手,眼,瞥向一旁。距離一上一下,确實遙遠。心也不近吶。春十此時的冷漠略顯無情了

可,到底心絞着不忍,十兒又看向那邊,他已然不在,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傷害時不加考慮,後悔時又不顧一切,春十起身向上面跑去,到處找,四處尋,甚至跑出大門他的車此時都不見

車裏的戲兒平穩地開着車,他轉彎的剎那,春十從裏面跑了出來,他當然沒見

戲兒想着剛才那個男人的這句話:你這存心叫我忠愛難兩全戲兒笑笑,“忠”和“愛”我全無,孤家寡人一個,倒真少了許多煩惱

也許就是這次與戲兒的“碰撞”太過激烈,末尾又這麽傷懷春十一時更不敢跟他來往, “機場一別”可能确實也傷着他了,他也沒再找她。

但是,不影響春十愈加頻繁往來帝都。

老韋稀裏糊塗從帝都回來倒似對那裏存了恐懼,因為那兒有馮戲兒。卻偏偏這時候單位裏瘋傳得更如實情,說,老韋好福氣不可擋,升調京城總宣局似乎已成定局。韋莫闩面上謙虛地應謝各方賀喜,實際背過人來,擔驚受怕地抖,都提不得“京城”兩個字!

這種狀态自是不瞞春十,春十知實情也不便捅破。去老韋家吃飯,呂晴也是把她拉到一邊,長籲短嘆,“也不知道他這次去帝都出差遭遇了啥,回來吓死,說什麽再也不去帝都,死也不去!你說這是受什麽刺激了?咳,這下好,原來愁着他不升,現在提起他升的可能性越來越大,倒希望全是謬傳,千萬別升得好,他怕成這樣,能上哪兒去?”

這件事,春十還是不好發表意見,只得再次表忠心,“放心,嫂子,韋處在哪兒我在哪兒,您們有什麽要我幫忙直管吱聲。”

呂晴握着她的手直拍,小聲說,“老瞿那件事,我琢磨着還是能幫上忙最好,原先是指望他這條線幫着升,現在卻是指着他能幫上不升的忙了。你知道,如果調令真下來了,想抗命都難,要是能事先知道安排,一開始就調整好了,省事兒許多”春十點頭,“我知道。”

找老瞿的小情兒跟她和吟左“邀約教字兒”也就順便的事兒,所以春十如今往來帝都主要就兩件兒,要麽繼續鹧鸪廟抄經,要麽踢球。

她哪裏又是真踢球的主兒,除了正經兒一點有限的時間教Z理寫她那“歪七八嗦”的字體,倒跟Z理的一幫近侍打得火熱。

“春十,你每次踢點球那就是跟老瞿有仇咧,光照着人肚子踢!”小演他們笑話她,春十蹲下來扶着老瞿直道歉,“咳,我這臭腳。”老瞿笑着擺手,“沒事沒事。”

Z理和他的辦公室主任楊勳及在那邊長條凳上坐着說話,這時候是沒有人攏過去的,于是基本上都在這邊鬧豁子玩球。這時候球場側邊一個小門打開,一位護衛員領進來兩個人。一男一女,均穿着利落的運動服,胸前還挂着名牌,手裏提着專業的醫療器材。

進來後,徑直向休息室方向走去。叫春十心一噔的是,那女的可不就是何莉手機裏曾見過的和老瞿合影的女孩兒!不會認錯,女孩兒模樣秀美,看着還不像刁鑽嬌氣,和和氣氣,甚至一抹沉靜之色所以在何莉呂晴她們看來,這姑娘就是頗有心機的模樣。

有意思的是,春十望着她,她一路走進休息室,望向的好像也是他們這邊。春十正扶着老瞿呢,這就不好判斷她到底是在看老瞿?看自己?還是看,她扶着的他的手?春十不着急,笑着依舊關照老瞿,“要不扶您那邊休息一下。”

老瞿倒似稍許不自然了,“不用不用,沒事沒事。”避開了春十的手。

“正好許學韓琦他們來了,老瞿,可以叫他們幫你調整一下。”小演他們關心地說,确也沒見暧昧感。

老瞿沒有反對,和另一位護衛員平常說着話進去了。

“他們是誰?”春十問,

“哦,體能師。”小演不在意地說,

“你們玩得還真專業哩。”春十笑着踮球,不再往休息室那邊看。

“那是,首長們都比較愛踢球,還說組織各處打比賽呢。”

春十再就笑而不語了。着實,有體能師算什麽,權貴們玩什麽不往“專業”上靠?只要能放松,這些“小投入”輕如鴻毛。

☆、129

春十卻是誤會吟左了。

這樣看下來,請來的體能師也好教練也好,全不為Z理,只為跟随着他的這些小夥子。也算一種福利吧,都是些精力旺盛的壯小夥,愛運動愛競争,什麽事兒越搞得像真的越得他們心。其實說是他們出來陪吟左踢球,實際看來,更像吟左經常帶他們出來放松放松,一種很貼心的照料。

也見過這個叫韓琦的女孩兒好幾面了,專業性強,為人随和,再一個就是冷靜,實話實說,春十還蠻喜歡她,但也不得不承認,她對老瞿着實有些不一樣的好,當然這得像小怒這樣刻意地去“探尋”才能見點端倪。

春十也是認真琢磨過這樁“畸戀”,回頭只能感嘆一聲,“月上柳梢頭,人約*零後”吶,無論真假吧,年齡絕對不是問題的關鍵,二十來歲的差距,假不假,想想洛麗塔;真不真,想想楊*寧呗。

總之,這一段時間春十都是停留在“觀察”和自我取樂般的瞎琢磨,依她的想法,假不假真不真,老瞿不像搞婚外戀的人,女孩兒呢,對老瞿的目的不單純卻也不至到“狐貍精”地步,咳,要她來建議何莉,不妨捅破窗戶紙三方坐下來聊聊,這場“神秘戰”說不準能演繹出另一樁狗血事跡來,譬如,老瞿是女孩兒多年失散的叔兒?呵呵,小怒也是想象力豐富。

卻,不想,事跡就在她這“半調侃半娛樂”的觀察猜想裏“突起風雲”,果然演繹出另一番叫人大跌眼鏡的狗血“風采”來!

這日注定是出大事的節奏,天悶熱的不像天,像淅瀝瀝的淋浴蓮蓬,滲着叫人不得舒展的潮濕。

春十本來不想來球場,可這是她跟吟左約好的本月最後一節課。說起兩人的“教與學”還真有些“如癡如迷”的狀相。吟左的認真深深感染着春十,他對自己這筆字的迷戀不可避免有時會挺刺激小怒的虛榮心,加之他那日的“出手相幫”,春十也越發把這件本來她想“鬧着玩”的事認真做好。

今兒她來得較早,用通行證進來時,吟左未到,只他的一些部下在球場上熱身。

春十進到更衣室,通常她有個專用小間,可今天實在太熱了,這貨突然“肖想”到Z理的“專用浴池”,聽說裏面有小風扇,反正他還沒到,要來了動靜也大,我迅速進去沖個涼就出來春十一向自認洗澡是“魚打滾”的典範,絕不會耽誤事兒。

想着就做,她拿上換洗的球衣就往最裏間混,殊不知,她溜進去時,一雙眼睛在後看得清楚

哪知這一進來,才推開浴室的門,春十的尖叫生生被自己吞下去!

他怎麽來了?!

此時,吟左一身赤L背對着她,肩頭還搭着毛巾,好像正好手機上有信息看一眼吟左見身後有動靜,警惕回頭,卻也沒料到會是她闖了進來

一時,着實考驗人的臉面,

吟左撈過浴巾遮住下s,春十呢,擡起手捂住嘴巴!她還算機靈,曉得這要叫出聲兒啥都不消說了,

但是,這還不夠考驗人,

春十剛要往後退,嘴裏忙急小念叨“對不起對不起”,卻聽身後外間門口一小沉聲問,“春十,你在裏面麽?”

春十是傻了,怎麽是韓琦的聲音?!

卻,千鈞一發呀,吟左快步走來撈過她的腰抱着就隐到了門後!這時候,剛好韓琦小心走了進來

情形就是如此,

他倆ro貼ro僅隔着春十一件薄薄的短袖襯衣緊緊挨着藏在門後,春十甚至感受得到他沉魄的心髒就在她鎖骨側裏靜穩地跳動着。

春十知道,他這麽做完全正确,他一身赤L,和她這麽出現在浴室,誰見了都說不清楚。反正春十就是百萬個懊惱,自己真是鬼迷心竅貪個什麽涼?還有,他來了怎麽不昭告天下呀,害她出醜至此

吟左也是無奈,千想萬想也想不到她怎麽進來了?倒真沒想她會有什麽居心,因為細致的吟左還是注意到她手裏拿着球衣呢,再說,他今天确實來得早,後因有事,他吩咐老瞿又送楊勳及回辦公室了,至此,大家也沒見老瞿,以為他還沒到呢。

此時,懷裏的女人有多緊張他感受得到,同時吟左忽然覺着嗓子眼憋着一種相當奇怪,從撈過她挨住她的一剎那開始,吟左當時就有一輕抖,随着摟抱的時間愈長,那心中啊,就是一份說不出來的感動,叫人嘆息叫人欣慰,骨血裏好似也不太平,隐隐翻騰着,充滿了力量實話實說,吟左被驚震住了!

春十不知啊,她全身心應付走進來的韓琦呢,

真怕她再走近亂看,這要看見轉彎櫃子裏吟左的衣物春十只得把頭伸出去,“你別過來!我沒穿衣服呢!”

韓琦看見她确也沒有再走近,女孩兒立在那裏,神情冷靜,甚至稍顯嚴肅,“好,你先穿衣服,我在外面等你。”說完,扭頭向外間走去。

韓琦也完全想不到這時候門後頭是兩個人吶,她要知道Z理這時候也在,下面她要跟春十說的話那是打死也不得在此地“吐露”撒!恰恰就是她覺得吟左沒來,這個私密的地兒反而成了最安全的位置,跟春十“攤這個牌”再合适不過,畢竟,她還正逮着了春十和Z理“有貓膩”的“證據”。

這時候門後,吟左松了手,咳,詭異的情況再次凸顯,他一松手,什麽感動啊什麽力量啊,統統不見!吟左一時真心緒紛亂,驚惑春十卻是看都不敢看他,那臉通紅,蠻小聲說了句“對不起”就忙急跑了出去。吟左當然也走動不得,依舊立在門後,聽到了這兩個女人的對話這一聽,心一凜,又是另一番韬晦不明了

死小怒,心虛異常,為求逼真,她還邊扯着衣襟貌似穿衣出來,“你,你找我什麽事兒,”哪怕她再想表現得若無其事也不成,畢竟“逮”着的地點不好啊。但是這貨短暫清理大腦,也迅速想好鳥“治招兒”,你要以為捉住我的小辮子,我就亮出你的大辮子來,你和老瞿那才是真不清不楚!

卻,小怒這回失招兒鳥,人看她一眼,上來第一句就是“放大炮”呀,

“你對我和老瞿之間似乎超感興趣。”

☆、130

怒春十好樣兒的,有“大炮”她就“挺身而擋”呗。

小怒抿了抿唇,挺“厚道”的模樣,

“是挺感興趣,這麽大段距離,有真愛麽。”她還比了比,接着完全放松下來,微笑,“我猜了下您二位的大致年紀,老瞿屬狗,您屬羊。狗男性情急躁,卻有着嚴密的邏輯,善于推理判斷;羊女嬌生慣養,依賴性頗強,經常顧影自憐。狗男由于不能習慣羊女的過分要求,總是被糾纏得焦頭爛額。而羊女也常因狗男的強權暴力而感到傷心和沮喪。總而言之,狗男羊女之間的個性差異過大,難以協調,結果就是狗男搞羊女,雖不犯賤卻是犯沖,沒戲。所以,奉勸您,三思而後行。”

好一張會“狗血噴人”的嘴!

其實依她自己親眼所見,這二人也絕非她嘴裏這番秉性,但是,偏偏要往最龌龊上噴,這是戰術,先發制人,別叫她占去太多氣勢。

連門後的吟左都小笑起來,真能掰。

出人意料的是,女孩兒也沒生氣,反而有些欣賞地說,“你若不是受人指使,倒還是個有趣的人,難怪Z理喜歡你。”

Z理在門後頭呢,這點春十可得使勁兒澄清,聲音不覺大起來,不錯,就是要說給他聽!

“這你才污蔑他了,他有妻有兒為何要喜歡我?我知道你在這兒逮着我确實挺像說不清楚,不過我可以坦蕩如砥地告訴你,今兒天這麽熱,他現在還沒來,我貪上了他這有小風扇的浴池,是我鬼迷心竅摸到這裏來,确實弄巧成拙了。”小怒口氣裏全是“自認倒黴”,懊悔非常。

這個女孩兒着實挺叫人玩味兒呢,接下來她并沒有“一盆子屎硬往她頭上扣”的架勢,反而确實是好奇地問,“那你到底和他什麽關系,我見你總教他寫字……”

人清白對她,她也就清白對人,小怒的口氣也誠懇下來,“确實是寫字,他看中我這筆雞爪字體,也算眼光獨特吧,”小怒自嘲地笑笑。她不知道,門後的吟左也無奈地笑着搖搖頭。

女孩兒看她老半天,接着嘆了口氣,挺有意思地突然洩氣般靠在門框邊,

“那你也別誤會老瞿,無論是不是有人指使你來監視他,他是個好人……咳,我真不想害人,可是,”她也是一臉懊惱地看着春十,好似喃喃自語,“你怎麽是這樣個人,要不把事兒推給你該多好……”

春十疑惑地瞄着她,其實也充分勾起了好奇心,此一刻倒真沒有目的性了,就覺着這女孩兒看着順眼,忒想弄明白這其中到底怎麽回事兒。但是小怒也清楚這不是說話的地兒,老瞿的私事做一碼說,別被門後頭的人聽去太多為好……

哪知這姑娘看來也是個性情中人,她感覺對了,覺得你是個對她味口的人,腸子就直起來,一時,剛兒還“互揪小辮兒”的妹子因着迅速找對的“惺惺相惜”感,抵不住“訴衷腸”起來……哎呦,這一訴起來,可吓壞了春十!

女孩兒依舊靠在門框邊,多麽“不堪重負”的模樣,

“春十,你我沒交情,但是這段時間看下來,我還挺喜歡你,看得出來你這人挺仗義,所以我愈發不想你誤會老瞿。

我接近老瞿确實有目的,但是我的最終目的不是他,而是,他‘老板’。”

他‘老板’?!那不是……

春十嘴巴都張開了!

“有人雇我們想方設法一定要接近Z理,挖他的隐私已經有一年了。”

“誰這麽大膽?”春十吃驚不已,

“你知道他是Z理呢,安保該多強,可這世上萬事都抵不住‘堡壘從內部攻破’,咳,再怎麽防,防不到身邊人,甚至枕邊人……”

他老婆?!……春十這會兒沒敢哼出聲,她無法想象門後那人聽見這些……

韓琦妹子卻似既然張了這口就得把話說完,繼續沉聲說,

“沒有這樣熟悉他的人‘鋪路’,我們可能接近他這麽近麽。老瞿是他的司機,從老瞿下手也是她的授意,這位夫人心思也深,說老瞿為人樸實,心眼最少,好操縱。沒想,老瞿真忠心,我看出來了,他也想對我‘虛以委蛇’呢,應付着我想查出我幕後的主使,”女孩兒苦笑,“就是他老這麽‘弄巧成拙’叫我覺得這真是個老好人,不忍害下去呀。不瞞你說,我做是做這一行,但是以往搞的事兒也是這些人‘罪有應得’,像老瞿這麽實誠的,不該受這樣的委屈。”

咳,這妹子還是個有良心的“害人精”呢,春十一時更喜歡她,

“你,你這會兒對我禿嚕這麽多,不光是想澄清你和老瞿……”小怒也細膩,這些話不必像此一刻她非逮着自己的小辮子後再說,她一定還是有別的心思,要不剛她也不會自語什麽“要不把事兒推給你該多好”,

韓琦看她一眼,

“我本來是想脅迫你來着,如果你和Z理真有啥貓膩,把你‘發展’成我的下線,老瞿那頭不就能脫身了。”

春十忙擺手,這深坑兒她可絕對不踩入一步!

“幸好幸好,您不也看到我的為人了?這種事還是也別累及我這樣的無辜比較好。”小怒撇的可清。

诶,女孩兒是個高手呢,這時候又顯露出她“狡詐”的一面了,

“我都告訴你了,怎麽可能你還是無辜呢,春十,接下來才是我真想對你說的話兒,要不你就幫幫我,既然你跟馮吟左已經有交情了,看來跟他身邊的人也混得不錯,也就需要的時候,幫我……”

春十吓死了!馮吟左本人就在門後頭!

“打住!妹妹,我可沒做間諜的天分,再說,再說,我對Z理也忠心,絕不做背叛他的事……”呵呵,這完全是說給吟左聽的,

韓琦一笑,過來拍了拍她的肩頭,右手擡起,亮出了手機屏,上頭無聲播放的,是她鬼鬼祟祟溜進Z理更衣間的模樣……

“對了,告訴你,我不屬羊,恰恰相反,我屬狗。狗女除了你剛才說的性情急躁、有嚴密的邏輯、善于推理判斷,甚至強權暴力,還有個特長,很會挖坑。春十,你很有趣,我今天既然願意冒險把實情全告訴了你,明着說,挖個坑就是把你往裏推的。對不住了妹妹,我比你大,你好像二十五,我二十八了。”說完,又輕輕拍了拍,似撫慰,走了。

怒春十挺那兒,腦子那個亂喏……站在坑底,這一役,她敗得慘喏。

☆、131

今兒這天确實熱。熱狠了容易作怪,一些狗血的事兒;莫名其妙的想法容易“熱騰騰”地冒出來,挺應景兒。

這邊,春十立在坑底真不知如何面對門後的權貴大佬,

那頭,戲兒也在經歷一場頗為糾結的“心路歷程”。

前文已言,馮戲兒有正經軍職,級別較低,文職。別不信,他是一個文史資料員。

男人穿着背心,手指頭上夾着煙,旁邊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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