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雲觀水本來打算出來後管着朱侬素修煉，沒想到現在成了朱侬素自在地外出尋仇，她被師尊壓着修煉。
她不明白師尊這樣的修士，為什麽要把精力放到她身上。明明師尊完全可以追尋大道，以她的修煉速度，飛升有望。可是她卻把時間浪費在雲觀水身上，絲毫不關心自己的修煉。
連海封吷這個外道徒弟都沒逃過，不知道師尊從哪裏搞來一堆陣圖，将海封吷關到洞天裏學習。
而雲觀水，她現在已經成為師尊心境的常客了。她其實已經解決了自己的天生缺陷，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天下任她逍遙。但是雲觀水沒有，可能是在這個地方呆久了，她竟有些依戀。
何況師尊是真的為了她好，她能從師尊那裏學到很多。師尊的實力是一步一步打出來的，不似雲觀水生而知之。雲觀水因為她的教導實力突飛猛進。
直到有一日，師尊突然不要她進入心境特訓時，她才一陣恍惚。
“過些日子就是問道大會了，這些天你好好休息，保證自己最好的狀态。”
雲觀水這才驚覺已經過去了十年。她竟然被師尊關着訓練了十年！
範白秋本身就不是一個注重境界的劍修，只要雲觀水的劍術合格她就會忽視雲觀水的境界。
但是只要雲觀水一出現，還是作為太虛劍宗參加問道大會的弟子，一定會有很多人關注她的境界！
雲觀水禦劍回到自己的洞府，她正發愁要怎麽作假自己的修為。
所以她沒有注意到屋子裏遍布的蠕動的觸手，等到她觸摸到濕潤的觸手表面時她才意識到海封吷也回來了。
“怎麽了？這麽沒精神？”
“你根本無法想象！我如此深厚的神識，都會累到力歇！這是什麽——”海封吷說到一半止住了聲音，以範白秋的境界可以輕易感知到有關她的議論。
“好啦好啦，問道大會之後我們就自由了。”
之後她們也算是出師了，可以選擇離開宗門自由游歷。畢竟此後的修行絕不是苦修就能夠提升修為的。
“你有沒有那種可以隐藏修為的法器？”
“你要那種東西做什麽這功能太雞肋了，我從來不煉制。”海封吷不理解。但是他還是從他的儲物吊墜裏翻了翻，找到一個面具，這還是歸一宗拜師時梅承志贈予他的。
“你想要的應該是這個，只有修為高于你的人才能察覺你真正的修為。”
“太好了！”小章魚真的是什麽都有！
雲觀水思考自己該設定一個什麽修為，她身為核心弟子，不能夠修為太低。
“你知道朱侬素什麽修為了嗎？”雲觀水決定給自己找一個參考對象。
海封吷畢竟沒有像雲觀水那樣被範白秋貼身看管，相對而言自由一些，消息也靈通一些。
“有傳言說她尋仇回來後不知經歷了什麽，修為大漲，之後一直在閉關，好像是在療傷。”弟子之間流傳的傳言罷了，什麽都沒說清楚。
雲觀水決定保守一些，給自己設定了一個金丹中期的修為。
“你确定嗎？”
“怎麽了？”
海封吷這才意識到雲觀水只知道她要參加問道大會，其它什麽都不了解。
“之前和我們一起小世界歷練的祝星與茹洛妃也會參加這一屆問道大會。祝星的修為不清楚，但是據說她差點打穿了無垢宗，扶持了茹洛妃成為無垢宗的少宗主。而茹洛妃宣稱現在已經突破元嬰了。”
“祝星是佛修嘛，佛修的上限一向很高。”但是打穿無垢宗？雲觀水不敢想象她們到底經歷了什麽，祝星一定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想了想，雲觀水把自己的修為調成金丹巅峰，之後要是不夠用就表演一場當場突破吧。
“走！我們去山下玩！”
“什麽？！”海封吷懷疑他聽錯了。
“悶了這麽久，要好好休息！”
所以你好好休息的方式就是出去玩？
海封吷只想在洞府裏趴着，但是他與雲觀水許久不見，他想陪着她。
于是他變成小章魚趴在雲觀水肩頭。
“被發現了怎麽辦？”
“你現在可是金丹大佬，有一個異寵多正常。”
雲觀水就這麽帶着海封吷逛街，山下的凡人早已換了一輪，雲觀水突然就想到了朱大娘，有些失落。
她突然想到海封吷的壽命問題，自己是大妖可以無視時光流逝，但是海封吷一開始只是一只連化形都困難的小妖獸罷了。
她害怕孤獨，她希望身邊永遠熱熱鬧鬧的。
戳戳海封吷懶散的觸手：“話說你現在的境界是什麽？”
海封吷也不清楚，他不是天生的靈獸，修煉的也不是妖族的功法，修為很難界定。
“放心吧，你想要的東西我都能做出來。”他以為雲觀水只是想問他的四藝境界。
雲觀水無言，但是海封吷表現得如此輕松，想來最近沒有壽命上的壓力。不過她會做好準備的，大不了以後她強闖九幽，反正海封吷不能與她分開。她就是一個如此自私的人，又恰好成為天地間最強的存在，那麽這世間的一切都要依她的意願。
……
問道大會的舉辦地點是榆城，一座在空中的城，不屬于四大宗門任何一方。
雲觀水直到問道大會開始前的最後一天才見到朱侬素。她明顯變強了，周身氣勢淩厲，給雲觀水的感覺就像是她的師尊，少年天才。
但是師尊只是淡泊，她會因為後山崖邊的一株樹花開了而高興，也會因為頑猴在她的道場搗亂懲罰它們。
朱侬素卻……像是丢失了作為人的情緒。雲觀水以為她們再次相見會是愉悅的、激動的。但是……一切都很平淡，就好像她們只是陌生人。
朱大娘的去世還是帶給她太多壓力。雲觀水突然開始害怕了，她本以為朱侬素一定可以證道、順利飛升。但是，現在她丢失了作為人的情，真的還可以證道嗎？
榆城很熱鬧，雲觀水為了緩解心中的郁悶拉着海封吷出去逛。因為問道大會的盛舉，這座城的街道裏滿滿都是人。四處可見攤販，叫賣一些小道具。
“你還記得我們拜師的時候嗎？我當時練了好多丹藥，大賺一筆。”海封吷看着忙忙碌碌的四藝修士們，不由感嘆。
他的記憶非常好，甚至還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只不過，幾十年過去，他們的修為沒有明顯提升，依舊為了賺錢買材料升級境界而勞累。
“現在怎麽不去賣？”
“我有了足夠的資源，沒必要打亂市場，耽誤人家生計。”
雲觀水笑起來，原來不知不覺，他們已經成長太多。
那時的她絕對不會想到可以通過吸收小世界的天道來彌補天陷，也不會想到“意”不僅僅靠天知。
現在的她，就算當年的白龍王再次站到她面前，連祭劍都不用，更別提因為打一架耗光力量。
他們沒有能夠逛很久，明天就是問道大會，他們接到了命令。
雲觀水催動弟子令牌，一道消息出現在眼前。
問道大會還沒有開始，太虛劍宗已經拿到了舉辦方式。
這次的問道大會不同于以往的一對一比試，而是把他們全都投放到一個秘境裏。據說是一個新發現的秘境，特意用來作為試煉場地。
這道命令來自掌門，她讓弟子們在秘境裏收集一種妖獸的靈核。
新秘境裏的資源特殊，雲觀水能夠理解，但是她的任務與海封吷不一樣。
她還有一個收集一個特殊藥材的任務。甚至弟子令牌上連這個藥材的定位都做好了，只要雲觀水一進入秘境，就可以追蹤這個定位。
難道說因為她是核心弟子？所以任務更多？
雲觀水無所謂這些，對她來說不過是順便的事，好歹是呆了很長時間的宗門，她願意為它做些小事。
“歸一宗也有額外任務嗎？”
“并沒有，師尊只讓我随意。”
好輕松啊，雲觀水羨慕了。雖然範白秋沒有明說，但是經過她長時間的魔鬼訓練，雲觀水有理由懷疑要是她丢了她修真界不世天才的名頭，一定會很慘。
修士打坐一個晚上很快就過去，他們一同來到問道大會現場。
弟子們的座位距離宗門高層的座位很遠，雲觀水沒有輕易用神識掃。但是她很容易就發現了她的師尊，這就是天才的待遇嗎？師尊坐在太虛劍宗長老中間。
等等？沒有掌門嗎？
雲觀水自入宗就沒有見過掌門，甚至連有關掌門的小道消息都不知道。
外人都說師尊是太虛劍宗未來掌門預定，只可惜半路出現一個朱侬素。但是雲觀水從來沒有在她師尊口中聽到過有關掌門的事情。
她與師尊混得很熟了，師尊不會刻意瞞着她，何況這也不是什麽秘密……吧？
雲觀水突然有些不确定，難道說在太虛劍宗，掌門的存在是個秘密嗎？
她在胡思亂想時，秘境開了。
雲觀水甚至都沒有聽到試煉的成績評定标準，這也要保密？
她拉着海封吷進入了長老們合力打開的空間通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