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哎,妹夫,你們先到了!”

“閉嘴吧快!”簡溪腦瓜子都疼了。

于南彬突然嫉妒這小子的自己是個傻逼。

岑若齡站在不遠處朝他們揮手招呼。于南彬面無表情地率先擡步,簡溪猶豫,好心提醒他:“于總,您不是……只是順路送若齡過來?”

于南彬頭也不回,“我改主意了。”

簡溪眼皮一跳。

四人上了二樓,岑父岑母已經在包廂裏等他們了,見幾人一同到了,高興地起身相迎。

簡溪跟岑若齡屬于遠親,之前不太往來,只是簡母回去時将親戚走近了,再加上她給她介紹了工作,又住在一起,兩家也就越來越親。

“簡溪呀,不是說你跟小齡住在一起,好端端的怎麽搬走了,是不是那丫頭不講衛生,你看不慣她?”岑母親熱地拉着簡溪道。

“沒有,小姨,我就是住那兒住膩了。”

“小于也來了,快過來坐,都別站着。”岑父原是聽女兒說于南彬不過來,沒來由地松了口氣,這會兒見他又來了,不免有些緊張。

岑母對岑父使了個眼色,然後拉着簡溪一塊坐下,岑父原是想叫于南彬去他那邊坐,沒想到于南彬順勢就往簡溪旁邊坐下了,岑若齡跟着在他身邊就坐,剩下岑父與周凱兩人互相看看,不尴不尬地順勢坐下。

這一頓飯吃得簡溪精疲力盡。飯局的中心在于南彬身上,顯然岑父岑母認為女兒找着了難得的好女婿,千方百計地為女兒加分,還拉着自己一齊為岑若齡說好話,于南彬雖然禮貌回應,但隐隐有些疏離,岑若齡又比平常更加溫順照顧于他,他卻幾番婉拒。二人之間的怪異不得不讓她懷疑是否因她而起……幸好有個二貨基友時不時說些二貨話逗大家開心。

有電話打進來,簡溪忙不疊拿着包包出去接電話,是另一基友伍斌打來問他們情況的,她随便說了兩句就挂了,揉揉發痛的太陽穴,她決定去買了單就找個藉口與周凱開溜。

到了收銀臺她說出包廂名字,收銀員在電腦上查了一會,擡頭微笑,“小姐,您一共消費了七百八十二元。”

簡溪伸手遞去信用卡,卻在半道被截。

“用這張。”一張黑卡替代了她的卡放進了收銀員的手中,低沉的聲音在簡溪耳邊響起,同時地後背受到溫熱的壓力,她猛地回神,才發覺自己已被困在一具溫熱的胸膛中。

“那個警察跟你什麽關系?”于南彬幾乎壓在她身上問出這句話。

簡溪暗暗使勁,男人卻紋絲不動,不僅不動,反而貼得更緊。

“走、開。”大庭廣衆下,簡溪只有咬着牙低喝。

“為什麽見他要素顏?”于南彬不依不饒,貼在她的耳邊咬她的耳朵。

簡溪擡起十寸的高跟長靴往後踢在他的膝蓋上。于南彬悶哼一聲。

簡溪離開他的鉗制,但卻沒有逃走,反而扯着他的袖子拉他走進旁邊的安全通道內。

“于南彬,你沒完了還!”漆黑的樓梯間因她的一句怒斥打開了聲控燈,瑩瑩的白光顯現,映出簡溪怒氣騰騰的美麗素顏,“你的女朋友和未來的岳父岳母就在裏面!”

“我昨天就跟岑若齡分手了。”于南彬平靜地道出事實。

“什麽?”

“我說我跟岑若齡分手了,今天不過是在她父母面前作場戲。”

“你為什麽要分手?”

“你說呢?”于南彬笑笑,捏上她的後頸,低頭就想親她。

簡溪猛地将他推開,“你在開玩笑。”她并非陳述而是警告。

“我開什麽玩笑。”自己也憋了一肚子悶氣的于南彬上前一步,将她逼退在牆邊,左手捧着她的臉再次低下頭,簡溪雙手用力抵在他的肩膀上阻止他的靠近,可他一寸寸地逼近她,簡溪的手臂因使勁而發顫,卻阻止不了二人氣息逐漸交纏,聲控燈關閉的那一刻,她的唇被濕熱的柔軟狠狠覆蓋。

黑暗助長欲情滋生,身體如中麻藥,簡溪用盡力氣才使理智回籠,狠狠将探進嘴裏的舌頭咬了一口。

于南彬吃痛,簡溪幾乎是用身子撞開他,才跌跌撞撞地從半開阖的安全門而出。

那一口咬得并不留情,于南彬嘗到了嘴裏的血腥味,他按着下巴吸了兩口涼氣,卻是笑了。

等于南彬在賬單上簽了字返回,恰好碰上簡溪拉着周凱開門離開。

“走了?”于南彬明知故問。

岑若齡稍錯他們兩步,似乎想送他們,聞言替他們回答了問題,“簡溪說還有其他的事情,所以要先走。”

“哥,不好意思了,小弟下次再請你喝酒!”周凱自來熟地與于南彬告別。

簡溪複雜的視線在岑若齡與于南彬身上掃視一圈。

于南彬笑笑,側身放人,就在三人擦肩時忽而聽見周凱壓低聲音略帶古怪的問話,“喂,簡溪,我今天真要睡你那兒嗎?”

他耳根一動,轉身按着周凱的肩膀迫使他停了下來。

“怎麽,沒地方住?”

耿直BOY憨笑回應,“呵呵,這不是小弟初來乍到,單位宿舍還沒來得給我分。”

“他住我那兒,不勞于總費心。”

“簡溪,你那兒有地方住嗎?”岑若齡問。

“沙發可以攤開,挺大的。”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不好,”于南彬微微一笑,對周凱道,“我那還有個空房間,你不嫌棄就去我家住兩天,好歹有張床。”

“他不……”

“真的,那行,我去!”

簡溪見他兩眼發光,浮出一個念頭額冒冷汗,她強行将他拉到一邊,“你搞什麽鬼,你總不能看上人了吧?他直的!”

周凱差點吐一口老血,“我在你心裏還有沒有人品?”

“早模糊了。”

“簡小溪,我跟你說實話……”

“行了,不必商量了,就這麽定了,簡溪,你有事你先走,周凱我一會一塊拉回茶園去。”于南彬上前橫插進去,因為舌頭的傷而慢悠悠地說着。

“謝謝了,哥,我開了摩托車來,我先送簡溪,一會你給我個定位,我自己過去!”

“……行,”于南彬看了簡溪一眼,“定位讓若齡給你,房子密碼一會給你,我也還有事,如果你到了我還沒回來就自己進去,當自己家,不要客氣。”

“哥,你咋這麽帥呢?你那還缺人不,我給你當保镖!”

簡溪毫無懸念地又賞了他一顆爆栗。

簡溪和周凱走後,于南彬也沒再逗留,讓出租車送岑若齡一家回了茶園,自己開車去赴已遲到的晚宴。

十一點半鐘,于南彬自宴會廳出來準備回家,宴會主人的二小姐要與他一齊出去兜兜風。這位小姐豔名在外,裙下之臣以不計其數。于南彬卻對懷中似若無骨的嬌軀無一絲性致,他不解風情而去,留下二小姐咬牙跺腳。

回家途中他撥打簡溪電話,對方遲遲不接,他改發微信,語音問她在幹什麽。對方仍然沒有回應。

于南彬抽着煙皺起了眉頭。他不理解簡溪的反應,當初她千方百計地追他,聽他與岑若齡交往時大受打擊,後來連夜冒着風雪坐飛機到新加坡去找他,說明她依然對他餘情未了,現在他與岑若齡分手,她按道理應該高興才對,為什麽反應卻像見了鬼一樣?

女人家的心思,實在是搞不明白。

于南彬回到家,屋內燈火通明,新來的房客還沒睡,穿着短袖大褲衩坐在沙發上喝啤酒,見他回來咧開白牙,“哥,回來了,要不要來一罐?”

于南彬脫下外套随便一丢,看看桌上擺放的一紮還未完全開封的啤酒,笑笑走了過去。

周凱為他開了一罐,于南彬接過,“你找着客房了嗎,被子和床單好像都在櫃子裏,你自己換。”

“找着了找着了,哥,你真幫了我大忙了。”

于南彬喝了一口啤酒,“怎麽說?”

周凱瞅着他笑得古怪,“我跟你說了,你可千萬不能告訴簡小溪。”

“……放心。”

周凱晃了晃啤酒瓶,糙漢子作腼腆狀,“其實我想追她,但她老以為我是同性戀。”

于南彬面不改色,“哦?被她的美色掰直了?”

“唉,不是,”大掌在空中亂揮兩下,“我一直都直!”

周凱灌下一口啤酒,接着說道:“我們高中時候就是朋友,簡溪那時候就是美人胚子,追她的男生簡直就是過江之、過江之魚。”

“鲫。”

“對,對,過江之鲫魚。”

“……”

“然後她老人家就嫌煩啊,對所有靠近她的男生都沒個好臉色,全都刷刷刷亂刀砍死。哥,你是不知道那時候的慘狀,屍橫遍野啊!”周凱啧啧有聲,神情表示他完全不帶誇張的。

“……”

“後來我就發現伍斌跟她走得很近,居然還能存活下來,我稍一打聽,你猜怎麽着,那小子是個GAY!”周凱一拍大腿,“于是我就想出了個好主意,我假裝我也是GAY,然後就成了!”

“成什麽了?”

“成她朋友了啊。”

于南彬默默地喝了口酒。承認這小子是他情敵會不會有點降低他的智商?

“不過就有一個後遺症,她到現在還相信我是個GAY,還老想把我跟伍斌湊一對,我想說來着,可又怕現在說了她要翻臉。你瞧她還完全不擔心地叫我去她家裏住,我自己都替她擔心,我想禽獸她也不是一兩天了。”

“咔啦”一聲,于南彬單手抓癟了手中的鋁罐。

“哥,你喝完了?”

“……嗯。”于南彬将還有一半的扭曲啤酒罐扔進了垃圾桶,手卻還有點癢。

周凱不疑有他,繼續他苦逼的傾訴,“所以我說你是個大好人,把我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什麽事來。”

孤男寡女在一屋裏,喝點小酒,開點玩笑,再摟摟抱抱幾下,除了做愛還能幹什麽。于南彬沒發現自己額上青筋已經暴起了。

“哥,你是過來人,你給我建議建議,你說我現在向簡溪表白,合适不?”

于南彬幹脆地道:“不合适。”

周凱頓時成了苦瓜臉,“哥,想想再說啊。”

于南彬點上一根煙,“簡溪是主動追男人的型,她看不上眼的,你怎麽追她都沒用,你當了她這麽多年的朋友,她對你完全沒反應,就說明她只把你當朋友,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老老實實維持現狀,不然,連朋友都沒得做。”

周凱愣了好一會,眉眼真正消沉下去,他不得不承認,于南彬說得沒錯。

于南彬慢悠悠地抽完一支煙,“我去洗澡,你自便。”

周凱讷讷應了一聲,仍舊垂頭坐在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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